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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另一個失蹤者

時間:1998年8月27日晚上8點46分。

公安局的大樓里,除了值班副局長辦公室和值班室,就只有刑警隊的辦公室依然亮著燈。

“喂!請問是謝富貴家嗎?”陳志虎問道。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老頭的聲音,說:“是啊,你找誰呀?”

“你好,大爺,我們是縣公安局刑警隊的,有個情況要和你核實一下?!标愔净⒄f。

“啊,你是什么隊?”老頭說。

陳志虎把聲音稍稍提高了八度,說:“大爺,我們是刑警隊的?!?

“啥?礦井隊的啊?!你打錯了,我們家沒有礦井隊的人。”老頭說完,把電話給掛了。

“哎?怎么掛了?”陳志虎有點不可思議地說。緊接著又撥過去了,“喂!我是......”陳志虎話還沒說完,對方給掛了。

“我去,怎么又掛了呢?”陳志虎的虎勁又上來了,接著按電話鍵往外打。

結(jié)果,又是剛接通就掛了,陳志虎嘟囔說:“這老頭,怎么還跟人民警察做斗爭呢?”又撥出去,結(jié)果沒人接了。

坐在一旁盯著白板的崔光明見此情景,趕緊說:“虎子,你可別虎了吧唧的,換另一部電話再打,老人上了年紀,耳朵背,你簡單點兒說!”

“哎?!标愔净⒆叩搅硗庖粋€辦公桌的電話前,先是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然后又按鍵往外撥,這次電話接通了,對方還沒說話,陳志虎就喊道:“你好,大爺!”

“你是誰呀?我不是你大爺?!辈怀上腚娫捘沁厖s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說:“別吵吵行不?我能聽見。”

這家伙把陳志虎整的是哭笑不得,趕緊調(diào)整一下情緒和音調(diào),說:“喂,你好,我是林南縣公安局的,請問這是謝富貴家嗎?我找謝富貴。”

陳志虎說完,就聽電話那頭說:“媽,林南縣公安局的,說是找我爺?shù)摹!?

“你爺都睡了,我來接吧?!本o接著電話那頭說:“你好,同志,我是謝富貴的兒媳婦,我爸他睡覺了,怎么了?他犯什么事了嗎?”

“沒有,就是有個事要跟你們了解核實一下,幫助調(diào)查。”陳志虎說。

“奧奧,你有什么事跟我說吧,老人年紀大了,心臟也不太好,只要我們知道的肯定配合調(diào)查?!睂γ娴碾娫捳f。

“好,林南縣紡織廠家屬院2號樓,3單元4樓的東戶,是你家的房子吧?”陳志虎問。

說:“是的,我們現(xiàn)在不在那里住了,搬到市里住了。”

問:“現(xiàn)在是不是租出去了?”

說:“對,房子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就租出去了,咋滴啦?”

問:“沒咋,租給什么人了?這個人的詳細信息能說一下嗎?”

說:“租房的是個女的,長得不胖不瘦,大概1米63左右吧,聽口音是南方來的。”

問:“那這個女的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工作的?具體什么地方人?”

說:“好像是叫隋媛媛,你等下,我找找,之前租房的時候我要了她的身份證復(fù)印件?!?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找到了,身份證上的住址是:浙東省江北市江城區(qū)華陽鎮(zhèn)小宋莊村116號,身份證件號碼(第一代身份證)是:3301217008260321?!?

“好的,打擾你們休息了,謝謝你。”陳志虎說。

“不客氣,那個......這個女的犯什么事了嗎?警察同志,我們可跟她一點關(guān)系沒有,她就是來租我們房子住的?!彪娫捘穷^說。

“嗯,現(xiàn)在一切都沒核實清楚,如果有消息我們會通知你們的。”陳志虎說完把電話掛斷了。

“崔隊,這個女的家庭住址登記的是浙東省江北市江城區(qū)華陽鎮(zhèn)的?!标愔净训怯浀男畔⑦f給崔光明。

“好,虎子,趕緊起草一個協(xié)查函,通過傳真發(fā)給江北市江城區(qū)公安局,最好是能聯(lián)系到她的家人?!贝薰饷髡f。

“好的,崔隊?!标愔净?yīng)著,又看了看掛在墻上的石英鐘,說:“崔隊,這個案子眼看是有點眉目了,你也早點回吧,不然嫂子又給你鬧了?!?

“她?唉!”崔光明嘆一口氣,又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9點多了,說:“好吧,虎子,擬完了抓緊時間發(fā)過去?!?

一切安排妥當(dāng)之后,崔光明心情舒緩了許多,騎上自行車就往家走。

東北小城的夏夜依舊熱鬧,街道兩旁的楊樹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樹葉發(fā)出“沙沙”的響聲,路燈灑下昏黃的光,照亮了街道上三三兩兩的行人。小城廣場的喇叭里放著鄧麗君的《甜蜜蜜》,悠揚的旋律在夜空中飄蕩,人們在角落里跳著交誼舞,時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

崔光明回到家,輕輕地推開家門,妻子林悅在客廳看著電視,聽到開門聲,眼也不瞅地說道:“又這么晚回來?這個家都快成了你的賓館了。”

崔光明一聽這話,知道媳婦兒心情不好,低聲回了一句:“案子有點復(fù)雜,耽誤了?!?

林悅臉上帶著一絲不滿地說:“你總是案子案子,家里的事你管過嗎?孩子今天學(xué)校開家長會,你又沒去,老師都打電話來了?!?

崔光明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有些無奈:“我也沒辦法,案子緊急,實在抽不開身?!?

林悅聲音提高了些:“你總是這樣!家里的事你從來不管,我和孩子還沒有那些罪犯重要!你知道他最近成績下滑得多厲害嗎?”

崔光明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我知道,等這個案子結(jié)束了,我一定多陪陪你們?!?

林悅呵呵一笑,說:“等案子結(jié)束?你哪次不是這么說?可案子一個接一個,永遠沒完沒了!”然后把電視一關(guān),走進了臥室。

崔光明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他也知道自己虧欠了家人很多,但作為一名刑警,經(jīng)常接觸面對的卻是社會的陰暗和人性的扭曲,一樁樁案子就像一塊塊巨石一樣壓在心里,如果不能盡快破案追兇,那種從心底不斷泛起的愧疚感和責(zé)任感,就會像藤蔓一樣不斷地蔓延、侵蝕和纏繞著他,讓他感到束縛和無力。

房間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墻上的掛鐘滴答作,崔光明點起一根煙,靜靜地坐著。窗外的夜色漸深,只有街道上偶爾傳來幾聲自行車的鈴聲,才打破了夜的寧靜與壓抑。

時間:1998年8月28日上午8點20分。

“..........這就是昨天晚上的情況。”刑警隊辦公室案情分析會,陳志虎把昨天走訪調(diào)查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從目前的情況看,基本可以推測被害人是KTV小姐隋媛媛的一種可能,而且從時間、地點、人員性質(zhì)上講,也基本吻合。我建議等得到江北市江城區(qū)的確認消息后,立即派人前去調(diào)查。”趙剛說。

“其他人還有別的意見嗎?”崔光明環(huán)顧了一下說,見其他人沒有再發(fā)言,說:“好吧,虎子盯著點兒江城區(qū)公安局那邊,一有消息馬上給我們說,另外,其他方向也不要放松,一旦有有用的信息,立刻報告。再個,李霄,你給國營紡織廠那個康輝打電話叮囑一下,對外不要透露消息,以免引起社會恐慌和驚動嫌疑人?!?

“好的,崔隊?!崩钕稣f。

“其他人都各自先忙手頭上的活,有什么情況先給趙隊匯報,韓彬,走,咱倆去另外一個案子的現(xiàn)場。”崔光明說完夾著包往門外走,韓彬緊跟在后面。

刑警隊辦公室又恢復(fù)了忙碌,電話聲、腳步聲、問詢聲、說話聲一時間交織成一片,辦公室的角落里,打印機正“嗡嗡”地工作著,一疊疊文件從里面源源不斷地吐出。墻上的白板上貼滿了照片和線索,馬克筆不停地寫寫畫畫,試圖將零散的線索串聯(lián)起來。在這里,時間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每一分每一秒都顯得無比珍貴。所有人都在為了同一個目標——揭開案件的真相,而全力以赴,不知疲倦。

“鈴鈴鈴、鈴鈴鈴?!币魂嚰贝俚碾娫掆徛曧懫?。

“梁蕊,你先去接一下電話,等會兒再記錄?!壁w剛說。

“嗯呢,趙隊?!绷喝锲鹕砣ソ与娫?,“喂,你好,這里是林南縣公安局?!?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你好,我是江北市江城區(qū)華陽鎮(zhèn)派出所張旭,請問陳志虎警官在嗎?”

梁蕊把手捂住電話傳音筒,趕緊喊:“虎子哥,江城縣華陽鎮(zhèn)派出所的。”

梁蕊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這一刻刑警隊的辦公室卻突然安靜下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個電話對于案件破解的重要性。

“哎,好。”陳志虎放下手中的材料,走到電話旁說:“梁蕊,你來幫我登記一下信息,我去接電話?!?

“喂,你好,我是陳志虎。”陳志虎說。

“嗯,好,你說......嗯.......好,好?!标愔净⒁贿吢牐贿吙焖俚卦诒咀由嫌涗洝?

“好,好,謝謝哈,有時間來林南玩,再見!”陳志虎掛完電話,快步走向正在查閱材料的趙剛,小聲說了幾句。

趙剛一拍大腿,說:“好,立刻聯(lián)系崔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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