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這樣，張明河、王濤、劉桂芬三人扭打在一起。

王濤一對二，絲毫不落下風(fēng)。

鄰居們本還想去拉架，卻被村長李保國出聲制止了：

“別拉，讓他們打，無非多準(zhǔn)備三口棺材而已，大東村出得起。”

此話一出，院壩之中瞬間安靜了。

王濤三人，誰也沒有繼續(xù)動手。

一陣商討之后，解決方案是張明河賠償王濤十塊錢，這件事也就算了。

但劉桂芬就一句沒錢，然后摔門走了，根本懶得管張明河的死活。

身無分文的張明河，向在場的鄰居借錢，挨個借了一遍也沒有借到。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誰家日子都不好過。

如果是一塊兩塊的，倒是容易拿出來。

但十塊錢，尤其是蔬菜沒有收去賣的這個時間段，根本沒有幾個人拿的出來。

無奈之下，張明河只好走到趙耀東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耀東，你能借我嗎？”

“不借。”

趙耀東直接拒絕，面無表情。

張明河和劉桂芬夫妻，為了3塊錢雞蛋錢。

出爾反爾提前上門要錢逼哭蘇欣雅的事情，趙耀東可是記得很清楚。

張明河不死心：“我愿意給利息，這樣可以了吧？”

“不借！”

別說給利息，給什么趙耀東也不會借。

敢讓蘇欣雅受委屈，趙耀東不落井下石，已經(jīng)是高抬貴手了。

于是，張明河只好將注意，打到了趙耀東母親許慧的頭上：

“幫我勸勸耀東吧，可以不？”

整個院壩里，有錢借給他的也就趙耀東。

村子里有錢的倒是也有，但那些人不會借給他。

因為張明河和劉桂芬，平常得罪了不少人。

許慧搖頭一笑：“老張啊，耀東跟我們分家了。他要做什么，我可管不了。”

趙耀東伸了個懶腰，伸手摟住蘇欣雅的肩膀：“餓了，老婆，回家吃飯。”

蘇欣雅面帶微笑，微微點頭，像個小女人一樣任由趙耀東摟著肩膀離開了。

但剛出李鐵蛋家沒走多遠，蘇欣雅就躲開了，還肘了趙耀東一下。

趙耀東一臉心痛道：“肘我干嘛？謀殺親夫啊？”

“別裝了，我又沒用力。”

在院子里她不反對，是因為要照顧趙耀東在外人面前的面子。

但現(xiàn)在又沒外人，自然不能慣著趙耀東。

“別跑，你謀殺親夫，讓我嘴一個，我就原諒你。”

“流氓...你做夢...”

蘇欣雅拔腿就往家跑，趙耀東在后面追，一路打打鬧鬧回家。

與此同時，趙耀南家里氣氛沉悶。

啪！

朱琴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有些生氣道：“趙耀南，老三都知道割菜去賣。

天天買肉回去給欣雅改善生活，補充營養(yǎng)。

為什么你，就不能學(xué)學(xué)老三呢？”

趙耀南走上前，將朱琴右邊的襯衫提高了兩公分，才不緊不慢道：

“欣雅懷孕了需要營養(yǎng)跟上，老三提前割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但咱們家，也沒有揭不開鍋啊！”

趙耀南跟老二趙耀北的手上，都各自有5畝地，種的菜不少。

但趙耀南覺得，再讓地里的菜生長幾天，必然能多賺一些錢。

趙耀南不愿意跟弟弟趙耀東一樣，做竭澤而漁的事情。

朱琴拍開趙耀南的手，一臉失望道：“自從分家之后，我和小云就沒有沾過葷腥。

小云瘦成那個樣子，你是看不見嗎？

在你眼里，我們母子還沒有你的菜重要嗎？”

趙耀南一聲嘆息，作為莊稼人，全靠地里莊稼生活。

想了想，趙耀南還是搖頭，決定再等兩天再割菜去賣。

“老婆，你衣領(lǐng)皺了一點，我?guī)湍阏硪幌?..”

“滾，別來煩我。”

朱琴打開趙耀南的手，直接摔門離開。

另外一邊，趙耀東已經(jīng)睡醒了午覺，準(zhǔn)備洗個頭。

“阿東...阿東，在家沒有？”

趙耀東剛用洗臉盆接好水，院壩外就傳來了一道喚他的聲音。

他尋著聲音來源望去。

只見院壩外的小路上，站著一個跟他年紀(jì)差不多大的斜劉海青年。

此人叫樸不成，也是趙耀東的發(fā)小之一。

是他們幾人之中最早結(jié)婚的一個。

雖然都是懶鬼，惹人嫌棄。

但樸不成比起趙耀東幾人，要勤快不少。

“在的，阿成，進來坐。”

趙耀東拿出自己的大前門，遞了一支給樸不成。

樸不成接過煙，咧嘴一笑：“阿東，你現(xiàn)在混的可以啊，都抽上大前門了。”

不像他，由于自己不賺錢，抽包煙都要看自己老婆的臉色。

“混啥啊，你提前割菜去賣，你也能抽上大前門。”

趙耀東搖頭一笑，伸手擠了一點蜂花洗發(fā)水握在手里。

他左手給頭上澆水，頭發(fā)全部打濕之后，將右手的洗發(fā)水抹在頭上。

然后雙手開弓，抓揉幾十圈之后。

用清水沖洗干凈，也就大功告成了。

樸不成只能苦笑，他哪里有趙耀東的膽子。

真要提前割菜，家里人非得打死他。

于是，當(dāng)即轉(zhuǎn)移了話題：“阿東，昨天我們幾個上坎坎山打了一只兔子，準(zhǔn)備聚一聚。

今天我們約好，要上山挖點臭參和野味，你要不要一起去？”

坎坎山，大東村最出名的一座山，山頂有一座山神廟。

站在院壩之中，趙耀東也能看到坎坎山山頂?shù)纳缴駨R。

說是山，但其實很平坦。

走上去根本不怎么費力，坎坎山上的地也有不少村民在種。

趙耀東開口就想拒絕，因為他計劃下午下地干活的。

但臭參兩個字，讓趙耀東突然想起來。

早上在農(nóng)貿(mào)市場幾條街閑逛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臭參的價格，鮮貨價格在10元/斤。

而其干貨的價格，更是高達20元/斤，甚至有可能更貴。

當(dāng)然，是指野生的臭參。

自己栽種的臭參價格很低，跟野生的臭參價格完全沒有可比性。

“好，你回去拿工具，我們在村口集合。”

“好勒。”

阿成剛離開，蘇欣雅就推門出來了，神色有些不悅：

“你剛好幾天，又要去跟他們幾個鬼混嗎？”

蘇欣雅對趙耀東這群發(fā)小，其實意見很大。

全是一群好吃懶做，混吃等死的人。

她還以為趙耀東會就此變好，不再跟樸不成幾人混在一起。

沒曾想，這才幾天時間，趙耀東就變回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