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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周旋

  • 暗潮無間
  • 優富
  • 2420字
  • 2025-07-02 20:38:16

“韓姬?”

棠姬沉吟片刻,更加不信了。

這名兒怎么看都像是現編的。

正所謂“姓別婚姻,氏別貴賤”,男行于天下,習慣在名前面冠上“氏”,以標榜其顯赫家世;女子久困于后宅,常因“同姓不婚”屈從于婚嫁需要,只在名之后綴上姓。

比如楚王熊槐與令尹屈原,二人同宗,本都姓羋,可隔著君臣之分,氏并不同;至于那些出嫁的姑娘,楚國的就叫做某羋,趙國的便叫做某嬴。有些愛省事的直接會將公主的母國綴在姓前面,比如齊國的齊姜,褒國的褒姒。

韓國王室與天子同宗,都是姬姓。按道理韓國的宗室女出嫁后若被夫家隱去閨名,都可以被統一稱為韓姬。

阿木看著冷靜思索的棠姬還以為她已經放棄掙扎,馬上說出了他的條件。

“棠姬,你若今日老實低頭,乖乖在長安再待一個月,幫大王把事情做成了,我可以當做今日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甚至可以幫你進雍王宮見韓姬公主。可你若非不聽勸,執意生事,我……”

阿木掏出匕首在棠姬的脖頸比劃,語氣陰冷。

“那我今日只能了結了你!”

棠姬斜睨了阿木一眼,既不想赴死,也不想就范。可二人力量懸殊,硬碰硬并不是一個好主意。

她思來想去,動了挑撥離間的心思。

“阿木哥,你這里有關于我的秘辛,我這里也有一件關于你的秘辛。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父母十幾年前為何死于上黨?”

阿木不假思索:“自是因為當年的雍趙高平之戰,雍賊心狠手辣!

“那這場戰爭究竟是因何而起,高平為何會陷于戰亂呢?你不妨猜猜看。”

“莫非,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棠姬點了點頭。

當年棠姬的父親殞命于上黨,她心念此事,每次看到關于這場戰役的消息都會留意。幾年前她翻閱韓國先王的詔書,竟真的發現一件奇事。

原來當年雍趙在上黨的那場兩敗俱傷的決戰,竟是韓國的先王一手炮制。

雍國和趙國同屬嬴姓趙氏,同宗同源,為兄弟之國。不過雍趙兩國都有問鼎天下的心思,因此關系一向不睦。韓國在雍國之東,趙國之西,正好夾在這兩兄弟的正中間,位置十分尷尬。

春秋時,韓氏祖先曾去趙氏做過家臣,依靠趙氏發跡。后來群雄逐鹿,一百多個諸侯國紛爭不亂,唯有韓國和趙國從未起過一場戰爭,成為比雍和趙更親密的兄弟之國——至少名義上是這樣親密。

雍國在九州之西,氣候干燥土地貧瘠,本非富庶之國。可百年間雍國的歷任先王變法圖強,如今國力已經遠勝其余各諸侯國。雍王有意吞并六國,實現九州一統而韓國是雍國東出的唯一出口,滅韓是雍國必下的第一步棋。

韓國的國土狹長,都城新鄭在南,上黨郡在北。新鄭與上黨互相拱衛,堅不可摧。即便是雍國派最精銳的軍隊來攻,依舊久久不能攻克。后來雍國使計攻陷了連接上黨與新鄭的野王城,使上黨成為飛地。失去拱衛的新鄭也危在旦夕。

雍國和趙國都垂涎上黨這塊寶地百年,落了單的新鄭也成了他們眼中得肥肉。倘若韓國沒有很好的對策,國破家亡就在此時。

可韓國也是春秋五霸之一,絕非等閑之輩。大敵當前,他豈會引頸就戮?

韓國的先王知曉上黨城保不住了,抱著壯士斷腕的決心,使出一條毒計。

韓王寫下兩份捧獻上黨郡的國書,同時送給了雍國和趙國。反正雍趙二國本就關系不睦,也不會私下對賬——再者說,他們就算是知道又有什么關系?他們只要拿著這封國書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宣戰,誰打贏了,誰手里的國書就是真的。

雍趙二國在上黨郡的高平戰場上展開激戰,雍軍全殲四十萬趙軍,可雍國也因為此戰折損國中大半青壯男子。

因為這場戰爭,雍國、趙國和韓國上黨都十室九空,阿木和棠姬的家人也盡數殞命。

不過也正因此戰折損雍趙二國實力,二國短期之內無力再次征伐,韓國得以續了十幾年的命。

棠姬賣著關子緩緩說,有意吊阿木的胃口拖延時間。

“什么隱情,快說啊!”

阿木聽到一半已經等不及,還沒有等棠姬說道詔書的事情已經惱火的想要割棠姬的喉嚨。

誰知正在此時不遠處的竹林中走過一群修河道的民夫,其中一人穿著靛色官服長身玉立,夾在眾民夫之中分外顯眼。

棠姬一眼就認出那人是誰。

比起跟眼前的這個瘋子周旋,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鄭子徒。

她朝著鄭子徒的方向揮了揮手,放聲大叫:“夫君,快來救我!”

鄭子徒聽到動靜回了回頭,正好看見了被阿木摁在地上的棠姬。

阿木見到眾人有些驚慌,手中的匕首抖了抖,白刃已經割破了棠姬脖頸上的血肉。

那匕首割的并不深,只是流了點血,并沒有危急棠姬的性命。

鄭子徒并不知這些,遠遠看過去只見棠姬的脖頸殷紅一片,當即慌了神,拔出腰間的佩劍便飛奔過來。

“趙管事,你在做什么?”說著,鄭子徒已經將寶劍揮到阿木面前,再深一寸就可以刺破他的太陽穴。

面對閃著寒光的寶劍和圍成一圈的民夫,阿木十分識時務,松開了地上的棠姬。

“抓住他!”

鄭子徒一邊吩咐民夫們控制住阿木,一邊上前攬住了棠姬。

見棠姬胸膛起伏尚有呼吸,鄭子徒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棠姬,你怎么樣?”

鄭子徒幫棠姬檢查了一下傷情,幸好只是皮外傷。他撕了一條衣帶幫棠姬包扎傷口,表情分外認真。

棠姬觀察著這形勢,心中暗喜。

這波,優勢在我!

棠姬抱緊鄭子徒做出驚慌失措楚楚可憐的樣子,剛剛醞釀的情緒也已到位。她眨巴了下眼睛,淚水順勢低落。

“夫君,這個人是誰啊,他為什么要殺我?我以為我要死了,我好害怕……”

鄭子徒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若在以往,棠姬但凡敢這么抱著他撒嬌,他定然一把將她推到三尺之外。可棠姬今日被他手下的人所傷,瑟瑟發抖地倚靠在他的懷中,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下她。

“沒事了,傷口不深,血已經止住了,河道里有醫官,我帶你去看看!”

鄭子徒原本想扶起棠姬,可又怕她身上其他暗傷,索性將她攔腰抱起,徑直朝河道營房的方向走去。

棠姬抱著鄭子徒的脖子趴在他的肩頭,正好可以看到被民夫們制得死死的阿木,嘴角不著痕跡地勾了勾。

今日來的民夫中有人是跟隨鄭子徒多年的老人,棠姬與鄭子徒初相識時也曾跟他來過河道,為了得到大家的好感她廣撒錢糧,這些老人們感念棠姬的恩德,都很敬重她這位鄭夫人。

他們見阿木冒犯棠姬,為了幫棠姬報仇,在押送阿木去的路上踹了他好幾腳。

“你小子簡直瘋了,竟然敢動我們鄭大人的夫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阿木無話可說,一邊挨著打,一邊惡狠狠地望向棠姬離開的方向,最后被民夫們一把扔進幽暗的牢房監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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