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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雙生輪回

蜀中群山在晨霧中若隱若現,熟悉的藥草香氣縈繞鼻尖。

唐三站在唐門山腳下,恍如隔世。前世他就是從這里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短暫的生命。如今故地重游,卻背負著足以改變整個時空的使命。

“這里...就是你前世的宗門?“小舞輕聲問。她身上的龍化特征已經完全消退,但銀眸中仍不時閃過一絲異彩。

唐三點頭,胸口時之芯形成的五芒星微微發熱。自從離開圣魂村,這能量就一直不穩定,時而如巖漿般滾燙,時而如寒冰般刺骨。五種力量尚未完全融合,而永恒之主的追兵隨時可能出現。

“我們得抓緊時間。“他拉起小舞的手,沿著記憶中的小路快速前進。

與前世不同,這次他不是偷偷潛入,而是光明正大地走向山門。奇怪的是,路上竟沒有遇到任何守衛。整個唐門靜得出奇,連晨練的弟子都不見蹤影。

“不對勁?!疤迫櫭?,紫極魔瞳全力運轉,“宗門平日這個時候應該已經——“

他的話戛然而止。山門處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數十名唐門弟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每個人胸口都有一個∞形的灼燒痕跡,面容凝固在極度驚恐的表情。更可怕的是,他們的尸體呈現出詭異的半透明狀態,仿佛正在被某種力量從時空中慢慢擦除!

“永恒之塔的人來過了。“小舞捂住嘴,聲音發抖,“而且...就在不久前。“

唐三蹲下身檢查最近的尸體。死者是外門巡邏弟子,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傷口不是魂技造成的,更像是...時空撕裂。

“他們是在找什么?!疤迫酒鹕恚璧丨h顧四周,“或者等什么人?!?

“等我們?“

“很可能?!疤迫赶蛑鞣宸较?,“我們去禁地。如果唐門真如母親所說是個時空節點,那里一定會有線索?!?

兩人小心地穿過死寂的宗門。一路上,更多尸體映入眼簾——練武場的弟子、藏書閣的長老、甚至廚房的雜役,無一幸免。整個唐門上下,竟似被屠戮殆盡!

“為什么...“小舞聲音哽咽,“為什么要殺這么多人?“

“滅口?!疤迫^攥得發白,“永恒之主要確保除了他選中的人,沒人知道唐門的秘密?!?

當他們來到后山禁地時,眼前的景象更加駭人——懸崖邊的空地上,整齊排列著七具水晶棺槨,每具棺槨中都躺著一名唐門長老,正是前世主持獻祭儀式的那些人!最中央的棺槨里,赫然是唐三前世的師尊!

“這是...“唐三如遭雷擊,踉蹌后退兩步。

“時空標本?!耙粋€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永恒之主最喜歡收集重要節點的關鍵人物?!?

唐三猛地轉身,看到永恒之塔使者——他的雙胞胎哥哥——正站在三米開外,黑袍無風自動。與上次不同,這次使者摘下了兜帽,露出一張與唐三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只是左眼是機械構造,閃爍著藍光。

“正式認識一下?!笆拐呶⑽⒕瞎?,“我是唐銀,比你早出生三分鐘的哥哥。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失敗品一號'。“

“唐...銀?“唐三胸口如壓巨石。母親確實提過這個名字,說出生就夭折了...

“別擺出那副表情?!疤沏y冷笑,“我們本該是完美的雙子容器,共同承載時之芯??上蚁忍觳蛔悖荒艹休d三分之一?!八c了點機械左眼,“這是組織給我的補償,讓我能勉強做個信使?!?

小舞擋在唐三身前:“你想干什么?“

“帶弟弟回家。“唐銀的右眼突然流下一滴藍色液體,不知是淚還是機油,“永恒之主已經等得太久了。“

話音未落,他驟然出手!三道黑光從指尖迸射,直取唐三胸口時之芯!小舞想推開唐三,卻見黑光在半空中突然轉向,全部沒入她的后背!

“小舞!“唐三一把抱住癱軟的少女,發現她背后出現∞形傷口,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

“聰明的選擇吧?“唐銀微笑,“殺了那只兔子,你就沒理由反抗了?!?

唐三雙目赤紅,藍銀皇與昊天錘同時出現!但令他震驚的是,唐銀也釋放出了武魂——同樣是藍銀皇和昊天錘,而且魂環配置一模一樣!

“驚訝嗎?“唐銀把玩著手中的昊天錘,“我們可是同卵雙胞胎,武魂自然相同。只不過...“他額頭突然浮現出一個∞符號,“我還有第三個武魂?!?

一尊微型的永恒之塔虛影在他頭頂成形,塔尖射出一道藍白光柱,直沖云霄!天空瞬間被撕裂,露出后面扭曲的星空。

“看啊,弟弟?!疤沏y張開雙臂,“永恒之主正在看著我們。“

唐三咬牙,將昏迷的小舞輕輕放在一旁。時之芯在胸口劇烈跳動,五種能量因他的憤怒而沸騰。沒有廢話,他直接發動攻擊——昊天錘第九魂技,大須彌錘!

山岳般的巨錘虛影砸向唐銀,后者卻不躲不閃,只是輕輕抬手。永恒之塔射出一道藍光,竟將大須彌錘定格在半空!

“沒用的?!疤沏y嘆息,“在這里,永恒之主賦予我部分時空權限。除非...“

他突然沖向懸崖邊的水晶棺槨,一掌擊碎中央那具!唐三前世的師尊尸體暴露在空氣中,瞬間化為灰燼,但一道金光卻從中飛出,被唐銀一把抓??!

“除非用這個!“他高舉手中的金色鑰匙——與圣魂村地下室里的一模一樣!

唐三胸口的時之芯突然不受控制地飛出,與鑰匙產生強烈共鳴!整個懸崖開始震動,地面裂開無數縫隙,露出下面復雜的機械結構——那是一個放大版的時之芯裝置,規模足以覆蓋整個唐門!

“終于!“唐銀狂笑,“時空控制中樞!現在,讓我們完成當年的儀式吧,弟弟!“

他猛地將鑰匙插入地面裂縫,整個裝置瞬間激活!無數光柱從地底射出,在空中交織成巨大的∞符號。唐三感覺身體被無形力量拉扯,眼前景象驟變——

他看到了完整的“雙子計劃“。

最初時間線中,唐門根本不是普通的暗器宗門,而是永恒之主在斗羅大陸的代理組織!歷代內門弟子都是潛在的容器候選,而跳崖明志的傳統實際是篩選儀式——只有靈魂強度足夠的人才有資格成為載體。

在前世那個關鍵節點,唐三被選中不是因為偷學內門絕學,而是他的靈魂波長恰好符合要求。獻祭儀式不是為了懲罰,而是為了將他的靈魂轉化為永恒之主的載體!

而唐銀,作為雙胞胎中的另一個,本應成為備用容器。但儀式進行到一半時,阿銀突然闖入,強行帶走了唐三的靈魂,只留下唐銀承受不完整的轉化,導致他成了半成品...

“現在你明白了?!疤沏y的聲音在虛空中回蕩,“母親救了你,卻拋棄了我。而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劇痛襲來,唐三感覺自己的靈魂正被硬生生剝離!時之芯的五種能量被抽離,在空中重組為完整的雙螺旋結構。而唐銀的身體正在吸收這些能量,機械左眼逐漸被血肉取代。

就在唐三即將消散的瞬間,一個溫暖的力量突然包裹住他——小舞!她的靈魂不顧一切地沖進時空亂流,用自己作為屏障暫時隔斷了能量傳輸!

“不!“唐銀怒吼,“區區魂獸也敢——“

一道銀光突然從天而降,精準擊中唐銀胸口!他踉蹌后退,能量傳輸被迫中斷。唐三趁機掙脫束縛,重新掌控身體。

銀光散去,露出里面的身影——古月娜!但她此刻狀態極差,銀發幾乎全白,身體半透明,顯然只是殘存的一縷神識。

“快!“她朝唐三喊道,“用救贖之芯!“

救贖之芯?唐三愣了一瞬,隨即想起母親最后影像中的暗示——她偷帶出來的第二個時之芯!

但它在哪?

“在你心里!“古月娜的聲音越來越弱,“阿銀把它藏在...對你的愛里...“

話音未落,她的身影就被唐銀一擊打散。但這句話已經足夠。唐三閉上眼睛,不再抵抗時之芯的牽引,而是主動接納所有能量,包括唐銀吸收的那部分。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當五種能量重新匯聚在他胸口時,一個微小的綠色光點從心臟位置浮現,迅速擴大為一個完整的時之芯結構!與第一個相比,這個更加精致,表面刻滿了細小的愛心紋路。

“不可能!“唐銀尖叫,“正統之芯明明已經——“

“母親騙了你們。“唐三輕聲道,“她帶走了真正的時之芯,留下的只是外殼。“

唐銀面容扭曲,瘋狂催動永恒之塔的力量攻擊唐三。但所有攻擊在接近救贖之芯時都被轉化為無害的光點。唐三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仿佛能同時看到所有時間線的分支,能觸摸到時空最基本的構造。

“結束了,哥哥?!八斐鍪?,救贖之芯射出一道綠光,籠罩住唐銀。

“不!永恒之主答應過我——“唐銀的抗議戛然而止,他的身體開始分解為無數光點,機械左眼最先化為塵埃。

“他沒有告訴你嗎?“唐三悲傷地看著兄長,“永恒之主從不兌現承諾?!?

就在唐銀即將完全消散時,一個黑影突然從他體內分離出來——正是永恒之主的化身!它發出刺耳的尖嘯,撲向唐三:

“容器!“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從側面撞開黑影!唐三定睛一看,竟是唐昊!父親的狀態極其糟糕,左臂已經完全破碎,露出下面的機械結構,胸口有一個巨大的空洞,里面閃爍著不穩定的藍光。

“父親?!你怎么——“

“一直跟著你們?!疤脐豢瘸鏊{色機油,“用最后的力量...隱藏氣息。“

永恒之主很快恢復形態,發出嘲諷:“又一個殘次品。你以為這種狀態能阻止我?“

唐昊沒有回答,只是轉向唐三,露出一個罕見的微笑:“兒子,記住...無論哪個時間線...我都是...驕傲的父親...“

說完,他體內藍光突然暴漲,整個人如炸彈般沖向永恒之主!

“自爆程序啟動。“唐昊的聲音變成機械腔調,“代號:父愛?!?

刺目的白光吞沒了一切。唐三本能地護住小舞,感覺一股溫暖的力量將他們推出爆炸中心。當光芒散去,永恒之主的黑影已經殘缺不全,而唐昊...徹底消失了。

“可惡的螻蟻!“永恒之主咆哮著重組身體,但速度明顯變慢,“但你們依然無法阻止我!“

唐三知道父親用生命換來的只是短暫喘息。他看向懷中蘇醒的小舞,又看看胸口的救贖之芯,突然明白了自己該做什么。

“小舞,相信我嗎?“

少女毫不猶豫地點頭,盡管臉色蒼白如紙。

“那就幫我最后一次?!?

唐三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后全力激活救贖之芯!前所未有的綠光爆發,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繭包裹住兩人。永恒之主瘋狂攻擊能量繭,卻無法穿透。

繭內,唐三和小舞相對而坐,雙手相抵。

“我看到了兩種可能?!疤迫p聲道,“一是徹底消滅永恒之主,但會導致時空結構崩潰。二是重啟時間線,但我們會失去所有記憶。“

小舞銀眸含淚:“沒有第三種選擇嗎?“

“有?!疤迫⑿?,“救贖之芯的真正能力——創造全新的可能性。但需要付出代價。“

“什么代價?“

“我們可能不會在同一個時間線重生,甚至可能...永遠找不到彼此?!?

小舞沉默片刻,突然緊緊抱住唐三:“那就多給我留些記號?!?

她吻上唐三的唇,相思斷腸紅的能量通過這個吻流入救贖之芯,為其增添了第七種顏色——愛的顏色。

能量繭外,永恒之主終于突破防御,黑影如潮水般涌來。就在它即將觸及兩人的瞬間,救贖之芯完成了最終演化——

一道彩虹般的光柱沖天而起,貫穿所有時間線!永恒之主發出最后的慘叫,被光芒徹底凈化。整個唐門禁地開始崩塌,時空結構如融化的蠟一般重塑。

最后一刻,唐三和小舞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但他們緊握的雙手始終沒有分開,直到完全化為光點消散在重組的時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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