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勛貴危機
- 明末風云:崇禎逆天改命
- 執劍之士
- 2074字
- 2025-06-20 11:30:00
教忠坊·英國公府
大明世襲罔替的國公府邸,自是氣象非凡,非尋常宅第可比。
只見這座建于永樂年間的勛貴府邸,此刻正有紫袍金帶者魚貫而入。門前兩尊狻猊石獅銜著晚霞,照壁上“世襲罔替“的御賜金匾,光彩奪目。
正堂之中,紫檀木云紋大案穩穩居于中央,兩側陳列著十數把酸枝官帽椅。
案上,汝窯梅瓶溫潤如玉,宣德爐中香煙裊裊。
然此刻,堂中氣氛卻與這景致格格不入。
兩側勛貴云集,他們身著華服,頭戴玉冠,然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焦慮與不安,仿佛在為某事爭得面紅耳赤,全然沒了平日里的從容與淡定。
“陛下今日怎地忽臨內教場?此舉深意何在?”
一位侯爵猛地拍案而起,眼神中滿是擔憂。
“英國公,您老倒是發一言否?怎么還有閑情在此品茗!”
成國公朱純臣瞥見主位上的張惟賢,正氣定神閑地撥弄著蓋碗,眉頭緊鎖,心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連忙焦聲催促。
“哈哈哈,成國公這急脾氣,竟連這盞茶功夫也讓于老夫?”
張惟賢朗聲一笑,他身著紫色蟒袍,頭戴梁冠,雖已年邁,卻精神矍鑠。
等到滿堂目光盡聚己身后,才將手中白瓷茶盞輕輕擱下,捋須道:
“諸位可知此茶來歷?乃先帝天啟爺親賜的廬山云霧茶,老夫平日里都舍不得啟封。今日割愛,諸君竟不領情?”
說完,目光掃過眾人,似乎是在等待他們的回應。
有些勛貴聽到張維賢這么說,也慢慢安靜下來,開始端起自己身旁的茶杯,輕輕啜飲。
在座的都是大明勛貴,你可以說他們是依靠祖輩陰德,而不思進取,但絕不能說他們傻。
因為傻子是不可能活著繼承爵位的,他們能在復雜的朝局中存活至今,皆是歷經風雨之人。
“英國公,這茶也喝了,你老到底有什么意見?你倒是說呀。”
只見一名勛貴如牛嚼野草般,喝完云霧茶后急忙開口說道,他身著緋袍,眼神中滿是期待。
“哈哈哈,你豐城侯李承祚也有今天,之前的囂張勁哪去了?”
“朱國弼,不要血口噴人,欺人太甚。”
李承祚聽到有人這么說,因為心緒,急忙回懟道。
在座的勛貴紛紛看向兩人,原來這李承祚在魏忠賢掌權時,恬不知恥地為魏忠賢請九錫,封魏王。
而朱國弼因為看不慣魏忠賢的作風,而上奏彈劾,此刻正停職在家。
現在天啟駕崩,崇禎繼位以后,李承祚面對當下的朝局惶惶不可終日。
當聽到今天一眾勛貴都在英國公府聚會,也顧不得張維賢沒有邀請自己,又死皮賴臉地登門拜訪。
“呵呵,李承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初你在天啟四年……”
朱國弼話還沒說完,只見張維賢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好了!都給我停下來!”
他此刻須發皆張,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這些年,你們讓文官看的笑話還少嗎?現在還要在這里吵吵吵。咳咳,如果還要吵的話,現在就給老夫滾出去吵。”
眾人聽到張維賢發如此大的火,頓時鴉雀無聲。
而張之極見到自己父親咳嗽不停,急忙走到身邊,用手輕輕拍打后背,眼神中滿是關切。
“英國公你沒事吧!”朱純臣見狀也是急忙出聲問道
“無妨...”
張惟賢就著兒子奉上的參茶啜飲數口,目光掃過堂下噤若寒蟬的眾勛,忽然笑道:
“怎么?怕今上登基,要尋爾等晦氣?”
心虛者頓時汗出如雨下,連忙道:
“不敢!老公爺言重了!”
“既然如此,慌個甚么!”
張惟賢聲若洪鐘道:
“莫忘了吾輩根本——世襲罔替,與國同休!這八個字,便是天塌下來也壓不垮的金字匾額!”
眾勛貴聽完,若有所思,然后紛紛離席長揖:
“老公爺金玉良言,吾等謹記!”
李承祚卻如熱鍋螞蟻,竟脫口而出:
“敢問老公爺,前番陛下邀您同游瓊華島,所議...”
話音未落,滿堂勛貴俱驚,目光齊刷刷刺向李承祚,看傻子般盯住李承祚——此等秘事,豈是能當眾詰問的?!
張惟賢目光幽幽,仿佛一汪深潭,不見底細,緩緩說聲道:
“看來豐城侯……對本公的行蹤甚是掛懷?”
聲音雖然不高,卻如驚雷般炸響在李承祚心坎!
李承祚慌忙離席,長揖及地,急忙說道:
“老公爺明鑒!下官豈敢…豈敢窺探國公行止!實在是......”
還不等李承祚說完,只見張惟賢側身對張之極說道:
“之極,你李世叔累了,快扶他到后堂去休息片刻。”
“世叔,請。”
張之極走到李承祚身邊說道。
李承祚面如死灰,環顧滿座勛貴,只見眾人都垂首不語,眼神中或有不屑,或有幸災樂禍。
他聲音悲慘道:
“下官……確感神思疲憊,容我先休息片刻。”
說完,他腳步虛浮的,隨著張之極緩緩走出了大堂。
而眾人經過這么一打斷,雖然心中五味雜陳,卻紛紛一本正經,目不斜視地看著自己腳下的方寸之地,仿佛那方寸之地藏著驚天秘密。
“諸位怎么了?”
張惟賢見眾人不再言語,目光掃過堂上諸多勛貴,笑著說道:“諸位不會是在擔心我英國公府把諸位出賣掉吧?”
朱純臣聽完,心中暗罵,面上卻堆起笑容,急忙說道:
“英國公哪里的話,您身為勛貴之首,德高望重,怎么會如此行事?大家說是吧!”
“成國公說的對,我們怎么會懷疑英國公您!”
“對對對,成國公說的是,英國公您身為勛貴之首,怎么會如此行事。”
堂上眾人紛紛附和,他們身著華服,此刻卻都極力掩飾著內心的不安。
張惟賢捋須頷首,終于揭開迷底:
“罷了,爾等也不必妄加揣測。前番陛下召見,實為遼東烽火告急,圣心憂灼,故于瓊華島垂詢邊事。”
“呼——”
滿座頓時響起一片松氣之聲。
眾勛貴最懼怕的不是天子召見,而是單獨召見密談。
唯恐張惟賢獨自面對陛下時,說出些不堪的舊事,所以此刻聽完張惟賢的話,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