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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走了之

不遠處,周灘屋內。

親眼目睹李路瑤的狠辣手段,陳陽不由心驚膽戰。

“原來那一夜,是她手下留情。”

陳陽細思恐極,還好當時霜心草突生異象,否則自己恐怕難逃一死。

這李路瑤狠下心來,當真是殺人不見血,不帶一絲猶豫的。

他遠遠看了看倒地不起的李路瑤,全然沒有半點英雄救美的念頭。

這救的不是美,而是禍害!

黑虎幫既派人來要債,勢必知曉三人行蹤。

若是讓他們發現這三人在自己家門口被殺,肯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這李路瑤可能醒來就走了,留下自己背黑鍋。

過幾日黑虎幫的人再找上門,那自己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行,這地方不能待了。”

陳陽當機立斷,剛動身又停住,回頭看向地上蒲團。

“這蒲團放著也是浪費,不如自己帶走。“

只是周老頭來歷不明,身份成謎,貿然拿走他的東西,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看他平日里佝僂可憐,年過七旬了還是啟靈修為。

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演的?

這等演技,放在前世,可以寫進北影教科書了。

表面看起來一臉慈祥和善,天知道其真實脾性如何。

一想到那洞府和法寶,陳陽終究抵不住誘惑。

富貴險中求,反正都要跑路了,一不做二不休。

遲疑一瞬,陳陽上前撿起,收入儲物袋中。

推門而出,沿著田埂,快步流星來到自家靈田。

蹲下身,輕觸霜心草枝葉。

【感恩有你……】

看著一株株霜心草亮起星紋,陳陽心滿意足,盡管沒有開花,但他已經盡力而為了。

小心采摘包好。

直到中央,最后一株開了五角星花的霜心草,陳陽停住了。

他回頭看了看身后,李路瑤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若是把這朵星銀霜心花摘走,等這李路瑤醒來,必定會四處尋我。”

陳陽權衡一番,只好作罷,他身手輕撫花蕾,由衷感嘆,“罷了,就把你留給她吧,省的她繼續糾纏不清。”

【遵命……】

不舍的情緒順著指尖穿進身體,讓陳陽有些意料之外,原來靈植成熟,竟能通人性。

“保重。”

陳陽摸了摸花蕾,起身離開。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即便是靈植也一樣,一旦種下,終有采摘的一天。

“先去一趟玄霜閣,交付委托,用霜心草換些靈石。”

陳陽內心一片豁達,大丈夫四海為家。

好不容易穿越來一趟,難不成要在這小小閻關山,蝸居一輩子?

隨著他的身影沒入田埂盡頭。

閣樓內,充斥著陳腐壓抑。

破敗的琉璃瓦頂透著天光,廳內雕梁不全畫棟殘缺,毫無半點仙家氣派。

懸浮于大廳中央,晝夜窺視陳陽的祥云,噗的一聲,如泡影般消散,只余下幾縷淺煙,逸散在沉悶的空氣里。

“嗯?!”一聲驚怒低吼炸響。

祥云消散瞬間,周灘整個人如同老猴被踩了尾巴,猛地從紫檀木椅上彈起,“正是關鍵時刻,怎么突然沒了?”

他雙目赤紅,布滿褶皺的手指帶著厲風,指著半空殘存的虛無,期盼祥云重新顯現。

可片刻之間,祥云徹底煙消云散,周灘目光一變,矛頭轉向主位:“馮德泉,你誠心氣我是吧!”

主位上,須發斑白的馮德泉,巍巍顫顫站起身,祥云突然消失,一瞬之間抽走了他大半氣血。

幸虧他早有預料,提前有所準備,否則剛才那一下,很可能直接殞命當場。

氣運反噬,何其霸道,稍有不慎,萬劫不復。

一雙渾濁老眼死死盯著祥云消失之處,眉頭擰成川字,臉上皺紋寫滿驚疑與無力。

“巴丘有眼三不看……一不看人,二不看仙,三不看天機。”

馮德泉重重搖頭,隨后仰天長嘆,聲音帶著些許蒼涼:“此子命數有變,已成天機,巴丘……看不得了!”

“你放屁!”周灘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猛然拍案,靈玉茶杯應聲炸裂。

“我等耗費千年心血,煞費苦心才將一絲真龍紫氣和閻關氣運融為一體!”

“歷經千辛萬苦培育四方靈蘊,結果剛成型便脫離我等掌控,進了此子體內,讓此子占了大便宜,你現在跟我說天機不可泄露?!”

周灘氣得渾身發抖,太陽穴青筋暴起,“若讓此子就這么跑了,千年心血付諸東流,你們無所謂,老夫有所謂!”

他猛地轉身指著馮德泉,已然把對方當成罪魁禍首:“馮德泉,你是不是早就算到,這小子會卷走老夫的陰陽蒲團!那里面可是老夫壓箱底的寶貝,是命根子!你告訴我,這筆賬怎么算?!”

“老夫之所以用陰蒲團給天骨盆墊底,為的就是防止意外發生!”

“現在可好,這小子直接把陽蒲團帶走了!”

周灘胸膛劇烈起伏,眼中兇光畢露:“不行不行!老夫這就去把他揪回來!無論如何也要把東西拿回來!”

話音未落,他已作勢要沖出去。

“周長老,且慢!”

坐在對向的趙平挺身而出,形如鬼魅般擋在周灘身前。

趙平面容儒雅,眼神卻銳利如鷹,帶著一種沉穩的壓迫感。

“閻關山縱橫百里,山高林密,即便他此刻出山,也非一日可離。”

趙平的語氣平和,卻字字清晰,試圖用理性澆滅對方的怒火,“何必如此急躁,自亂陣腳?”

“嗬嗬嗬……”一陣咀嚼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坐在角落的王顯春,全程置身事外。

他慢條斯理,從油膩膩的袖袋里掏出一把剛出爐的養脈丹,像嗑糖豆似的,一顆接一顆丟進嘴里,嚼得咯嘣作響。

王顯春嚼著養脈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含糊不清地開口:

“周灘啊周灘,你這暴脾氣,一千年了還沒改?莫不是……把咱們當年定下的規矩,都給忘到褲襠里去了?”

咽下嘴里丹藥,王顯春終于撩起眼皮,渾濁的小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悠悠輕笑:

“宗門宗門,不重山,不重門,只重傳承,傳承在,宗門便在。”

王顯春咂吧咂吧嘴,回味著丹藥遺留的滋味,中間不忘舔舔牙縫:“那小子,拿了你的陰陽蒲團,甭管是偷是搶,是騙是送,只要他拿到手,那便算是他的,一切皆是宿命,誰也不能改變。”

說到興頭上,他伸出油膩的手指虛點幾下,“他拿了也好,用了也罷,沾了因果,這點傳承,就算落他身上了!”

“既然得了傳承,那便是運奇門的香火,你若把他得到的東西,又拿回來,那是自斷因果,自毀宗門香火,愚蠢至極!”

“王顯春……說得在理。”

主位上的馮德泉,在長久的沉默后,終于緩緩坐下。

他伸出枯手欲端起桌上靈茶,指尖觸到杯壁,卻又緩緩縮回:

“不過……老周的話,也并非全無道理。”

見周灘怒氣未消,他順勢數落起王顯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或許此事尚有轉圜余地,所謂事在人為,盡人事,聽天命。我們不妨……試一試,且看此子能否回心轉意?”

不管王顯春作何表態,他渾濁的目光已投向趙平:

“如今……老周的身份已然暴露,不宜再露面。趙長老,此事……怕是要有勞你辛苦走一趟。”

“哼!他去?他去就能行?!”

周灘從鼻子里噴出怒氣,滿臉不信任和不甘,他眼睛依舊死死盯著大門方向,恨不得立刻沖出去,把陳陽抓回來。

“周長老,稍安勿躁。”趙平從容微笑,上前一步,伸手按住前者肩膀。

手掌暗含千鈞之力,帶著溫和卻不容抗拒的勁道,硬生生將周灘按回原位。

“趙某在此向你保證,定將你那寶貝家當,原封不動追回來。”

話音落下,趙平不再停留,轉身便向廳外走去,步履從容,衣袂無風自動。

“趙長老!”馮德泉神色微沉,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緊張,“小心駛得萬年船,切記,遇見赤霄門弟子,最好躲著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趙平身形未停,只在門口微微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應了一聲:

“放心。”

門前漣漪蕩開,趙平身影原地消失。

玄霜閣大本營,位于閻關山以北。

正午,陰云蔽日,似有大雨。

陳陽馬不停蹄的趕了好幾天路,才走完一半腳程。

途徑一片野地,三尺高的青草密如綠潮,起伏涌動,搖擺不定。

“穿過這一帶,應該就到山北了。”

手中草圖嘩嘩作響,陳陽大概對照了下位置,頂風邁步踏進了青草野地。

行至一半,他不自覺放慢腳步。

“這氣味有點熟悉……”

陳陽聞著撲面而來的青草味,無意間想起了幫趙平割草喂魚的情景。

下意識環顧四周,不見迷霧,更不見魚塘。

“或許是我想多了,趙道友的靈池應該在山的另一面。”

否定心中猜想,繼續前進。

然而走沒幾步,又慢了下來。

“這里怎么會有人為收割的痕跡?”

陳陽彎腰撥開一簇青草,便看到一片新長的矮青,很明顯這些草不久前被收割過一輪。

巡著割草的痕跡繼續探索,直到在前方發現一物,陳陽不禁瞳孔一縮。

“這是……”

陳陽快步上前,撿起那把靈鐮。

腦海中記憶閃回,想起了那天割草喂魚的全過程。

“走,我帶你出去。”

趙平笑笑,手里的靈鐮隨手一扔,轉身帶路。

自己臨走前,還看了眼地上的靈鐮……

“這是,趙道友丟下的靈鐮?”

看著手中靈鐮,陳陽匪夷所思。

他轉身環顧四周,回憶著當日看見的一切。

憑著記憶,他走了一遍收割路線。

果不其然,所到之處,全是自己留下的收割痕跡。

直到最后,陳陽來到了一塊小石前。

他彎腰細看,頓時徹底確認,這里就是那片迷霧籠罩之地。

陳陽暮然起身,看著四周綠茫茫的草地,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靈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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