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繼續上路(二合一大章,求追讀)
- 長生從鬼火開始
- 原始方寸
- 6058字
- 2025-06-17 14:39:55
日上高天,今日驕陽且好。
寧長生回到遠祠戚宅,那個曼妙的身影依舊是小手撐著小臉,身子輕輕搖擺地坐在門檻,大黑狗蹲坐在她的身側打盹兒。
如今她已換上了好看的衣裳,還被丫鬟梳上了云鬢以及彩墜簪子,本就清水芙蓉此刻更是傾城絕色。
只是可惜……
寧長生在心中一嘆。
見到寧長生回來,戚雪漪趕緊起身,雀躍著迎上來,“哥哥,你去了哪里呀?”
“有事情出去了。”
寧長生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我們快去吃飯吧!”
戚雪漪牽著寧長生的衣角,朝著宅內走去。
寧長生道:“你還沒有吃飯?”
貼身丫鬟趕緊說道:“小姐說要等公子回來一起吃。”
“是啊是啊,雪漪要等哥哥一起吃!”
戚雪漪重重地點著頭,發間的彩墜清脆作響。
寧長生笑了笑,道:“行,那我們就一起吃吧。”
小院兒,東廂房。
“哥哥,吃!”
戚雪漪神態認真,小手喂上來一只饅頭。
寧長生無奈道:“你快吃吧,我自己來就行。”
“不行!”
戚雪漪瞪著寧長生,嚴肅地說道:“哥哥你最近都不吃飯!”
“雪漪不吃飯的時候,娘親就會喂著雪漪吃,她說人不吃飯就會壞病,壞病就會一直躺在床上起不來!”
“雪漪不要哥哥這樣,所以雪漪一定要喂著哥哥吃飯!”
聽得寧長生尸體暖暖的……
此刻,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何每次吃飯戚雪漪總要固執地給自己‘投食’。
見寧長生看著自己,戚雪漪立馬放下手中的饅頭,一副你不吃我就不吃的模樣。
寧長生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張開了嘴,“再吃一些我可就飽了。”
“哥哥乖!”
戚雪漪頓時眉眼彎彎起來,拿起饅頭,一邊輕輕放進寧長生口中,一邊說道:“嗯嗯,雪漪知道哥哥該吃多少的!”
一口一口地喂食,
她覺得寧長生吃飽了,才問道:“哥哥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
“嘿嘿,雪漪就知道!”
然后,戚雪漪才大快朵頤起來,
“嗷嗚~”
“吧唧吧唧~”
寧長生靜靜地看著她,一直等到她吃完,才輕聲說道:“哥哥要走了。”
“唔?”
戚雪漪歪了歪腦袋,嘴邊還黏著饅頭屑,乖乖地點了點頭,“好呀好呀,雪漪會乖乖等哥哥回來的!”
寧長生搖了搖頭,輕輕地給她擦拭著,溫聲說道:“以后不用再去門口等了,哥哥要很久才會回來。”
戚雪漪似乎想到了什么,小手放在桌下、手指絞纏著,聲音小了下來,“很久是多久呢?”
寧長生想了想,承諾道:“十年之內,哥哥肯定回來。”
“那十年又是多久呢?”
“你看外面那棵樹,你不是最愛看上面的鳥雀了嗎?等到它第十次開滿了花,哥哥就回來了。”
“那真的是好久啊……”戚雪漪小嘴癟了起來,霧氣氤氳了雙眸,但是并沒有哭出來。
寧長生暗暗一嘆。
戚雪漪揉了揉眼睛,低著頭道:“那么哥哥去干什么呢?”
寧長生想了想,如實說道:“去求仙問道。”
面對這句話,戚雪漪是唯一沒有笑的,“為什么要求仙問道呢?”
“因為……”寧長生想了想,這個問題很沉重,他只能簡單說道:“為了讓雪漪變得更好。”
“可是雪漪已經很好了啊……”戚雪漪抬起頭來,不知為何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啜泣著一邊含糊不清道:
“沒有人欺負雪漪,雪漪每天都有好吃的,還有哥哥陪著雪漪……雪漪真的真的已經很好了!”
她撲在了寧長生身上,抬起頭,可憐巴巴道:“所以……哥哥可以不要走嗎?”
寧長生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給她擦著淚珠。
“哥哥最討厭了,雪漪討厭你!”
戚雪漪一把推開寧長生的手,小手抹著眼睛、哭著朝內室跑了進去。
“汪汪汪……”大黑吠著,似乎也在指責寧長生?
寧長生給了它一腳,它就老實了。
“哎……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離別多。”
這條恒久漫長的旅途,最讓寧長生覺得艱辛的,其實并非是路遙,而是與人的分別。
生前是,沒想到如今也是。
“不做人……好難!”
幽幽一嘆。
……
日暮時分,殘陽落下。
寧長生走出戚家宅邸,吩咐道:“你們一定要看護好小姐,明白嗎?”
兩個貼身丫鬟都是一眼就能夠看透靈魂的淳樸之人,聞言趕緊點頭道:“公子且安心,奴婢一定照顧好小姐!”
“還有你也是,保護好雪漪!”
寧長生看著那小牛犢一般的黑背犬,這些時日的月華投喂,讓它似乎也到了‘某種瓶頸’。
快要化妖成精的瓶頸?
寧長生自己都未入道,自然也不太清楚。
“汪汪!”
大黑搖著尾巴,叫了兩聲。
寧長生看了看宅門內,戚雪漪一天都把自己關在了房間里面。
“有了戚老爺的照顧、還有大黑的守護,就算沒有尋回魂靈,想必她也能過上安平快樂的一生吧?”
“答應戚春華的事情,我也算是做到了……這段因果,就此了斷。”
如此想著,寧長生轉身離開。
或許是這具肉身‘死而不僵’的殘念影響?
也或許是自己真有了幾分親切的感情?
總之,他真的把戚雪漪當成了親妹妹,如果可以他也一定會去為她奪回那喪失的魂靈。
與因果無關,與念頭通達有關。
……
一道纖影從宅內奔出。
“小姐,小姐你去哪里?”兩個丫鬟追之不及。
“嗷嗚~”
大黑搖頭晃腦,邁動四爪不緊不慢地跟在戚雪漪的身后。
“追不到了……哥哥走了……”
戚雪漪跑過了第二個街口,還是沒有看到寧長生的身影,霧氣終于氤氳了干涸的眼睛。
但她還是固執地朝前面跑著,裙裾和頭發隨風飛起。
越跑越快,視線越來越模糊……
終于,她摔在了地上。
精致的裙裳摔破了,那纖柔肩上拎著的包袱散落一地。
包袱里面有幾個饅頭一只燒雞、一囊沒用完的疤痕膏、還有幾身疊得不算整齊的衣服……
“哇嗚嗚……”
戚雪漪蜷縮著坐起來,兩只手抱著膝蓋,腦袋埋進兩腿間,悶悶地啜泣起來。
月亮不知何時又升上黑天,黯淡的月光伴著清透的星光灑在少女的身上,而這座小鎮早已進入寂靜的沉眠。
整個街上,就只有少女低聲的啜泣。
突然,
少女感受到一只手輕輕地拂過了她的腦袋,是那么熟悉、那么溫暖……
“哥哥!”
戚雪漪猛地抬起了頭,卻沒有看到寧長生的身影。
而那本來散落一地的包袱,規規整整地放在身邊。
她揉著眼睛,站起身來,大聲道:“哥哥你去吧,雪漪不哭了,雪漪會乖乖等你回來的!”
說好不哭,可是眼淚卻像線條般一串一串落下來。
到底是小孩子的心智,慣會騙人……
寧長生隱在角落,暗暗一嘆。
……
黑背犬垂涎地看著天上月亮,似乎也因為再也吃不到那般美味而耷拉著腦袋,突然它豎起耳朵好像聽到了什么。
“嗷嗚~”
它叼住戚雪漪的裙擺,往后面扯了扯。
“大黑你想回家了嗎?”
“這么晚了我跑出來,哥哥見了會生氣的吧……”
戚雪漪抹了一把眼睛,轉過身去。
“大黑,你說哥哥沒有帶吃的會不會被餓著啊……”
“汪汪!”
“哥哥連衣服也沒帶,那哥哥穿什么呢……”
“汪汪汪!”
“哥哥走了……嗚嗚嗚!”戚雪漪又傷心地哭了出來。
“嗷嗚……”大黑無力地耷拉下了腦袋。
一人一狗就這么在街道上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雪漪,十年之內,不管仙道如何,我都會回來看你的。”
寧長生在心中說道,轉身離開。
一朝復蘇,故人故國卻皆已不在,讓他對長生又有了新的認識……身邊的人,其實也挺重要的。
很快他便走出了戚家莊。
一口氣走出很遠,直到人氣都變得淺淡,寧長生才停了下來。
此時他躋身于一片黑夜下的曠野,夜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讓他的心緒寧靜下來。
看了看夜空,一輪殘月懸掛高天,明明并非月圓之夜,可是夜色卻很是清透。
“今夜的星光分外的明亮……”
寧長生繼續上路,腦海中還在回想著那幾顆異常閃爍的星辰。
原來,就算是幾顆渺小的星辰也可以照亮黑夜?
人影漸行漸遠。
這一次,那星月下的身影不再孤獨……至少,身側有一道人影陪伴左右了。
……
一路翻山越嶺,轉眼就是月余時間過去。
既然戚家莊處于南地,那么寧長生便向著東北方向前行。
路過有人煙的地帶,他便上前問路。
一開始的指路人都不曾聽說過丹江,到后來終于有聽說過丹江的人了,再到后來甚至都能指明丹江的大概方位……
這說明,丹江已經不遠了!
丹江都不遠了,那么丹江之口、東海之濱,還會遠嗎?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真的很遠很遠!
今晚,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寧長生盤坐于山林之間,吸收著月華之力。
真冥不朽訣,第一篇:形銷神存。
形銷神存第一式,引月淬神。
月華之力,好似薄如蟬翼的絲綢一般,飄飄柔柔朝著寧長生淌來。
這些精純的月華之力,并未被寧長生所吸收煉化。
除了拿來淬煉軀體,其余大部分都用去溫養旁邊的肉身,以保證肉身不腐。
“看來我是真的到了某種瓶頸……”
寧長生搖頭一嘆,驚起身邊的幾只小獸。
他本以為一直吸收月華之力,直到吸收到了某種程度,自然而然也就化形了。
可是現在看來,并沒有那么簡單!
體內的‘能量’已經圓滿了,圓滿到了無法再吸收月華之力的程度。
可是寧長生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肯定是有什么法子的,只不過我不知道罷了。”
而這個法子,便是所謂的修煉之法,也就是他一直所尋求的仙道!
隨著月華之力的溫養,肉體散發著瑩瑩的光澤,就好似小兒肌膚一般,雖沒有常人該有的肉色,但有種出塵的玉膚質感。
“便是傳聞中的仙人肌膚,也不過如此吧?”
寧長生對‘熨燙’好的‘衣服’十分滿意。
肉身已經溫養好了,
他便收回引渡月華的二指,趺坐在地,繼續引月淬煉起軀體來。
何謂淬煉?
便是通過月華的沖刷滋潤,使他這鬼火之軀越發凝練精純。
早在莽陰山之時,寧長生的修煉境界就已經到了瓶頸,所以這些時日以來他運轉功法都是在淬煉軀體。
而隨著這些時日以來的淬煉,他感覺自己的軀體越發夯實堅硬,不再軟綿綿跟橡皮人似的了,自然就更加沒有當初那種要被風給吹散的不安感。
“如果放在人類的修煉上,就算做是鍛體?”
寧長生不知道對不對,但覺得用來形容他這個‘淬煉’還是挺合適的。
淬煉軀體花不了什么月華之力,而肉體的溫養也已經到了‘杯滿則溢’的程度,所以多余的月華之力也就便宜了那幾只雙目靈慧的小獸。
漸漸地,
越來越多的獸類便被吸引過來。
小獸無懼無畏地圍在寧長生周邊,而那些體型較大的獸類反倒是變得膽小了,遠遠的或蹲或伏,吸食著已經非常稀薄的月華。
到了月上中天之時,寧長生的身側便已經團聚了成百上千只獸類。
寧長生自然是發現了,但也并未驅趕,用一位故人的話來說就是:“也算是它們的一場造化罷!”
就在這時,
較遠的大體型獸類不安地嘶吼起來,很快寧長生的身邊小獸也變得驚慌失措。
不過一會兒功夫,
千百只野獸就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四散而逃。
寧長生并不驚訝,因為他也感受到了一只似獸非獸的東西走來。
視線看去,
在那密林的黑暗中,一只手臂奇長的類人獸物搖搖擺擺地走來。
以寧長生的視覺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一只長臂、黑白毛發、體型丈許的山魈!
“原來是這玩意兒!”
寧長生在古籍中看到過,這是山中最常見的一種精怪。
不過他也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世間山林太多、太大了!
“人類……”
那山魈竟能口吐人言,想必是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寧長生拱了拱手,正準備叫聲道友。
既然這輩子不做人了,大家都是異類,叫聲道友很合理吧?
可誰知那山魈長舌舔唇,滿口流涎道:“人類……好吃!”
說完,
它也不人立行走了,手臂杵地雙腳發力,速度極快地沖了過來。
“這是……把我當人了?”
寧長生有些懵逼。
行走山林也有近一年時間了,雖然未曾親眼見過,但暗中他還是察覺到有不少的山精鬼怪。
可是對他發起獵食的……這還是頭一回!
畢竟,他只是一團鬼火,而不是好吃的人啊!
“蠢笨的孽障!”
寧長生罵了一句,趕緊回到肉身。
“可別讓這畜生把我衣服毀壞了。”
說時遲那時快!
山魈已經近在咫尺,利爪生風地打來。
寧長生的反應自然是極快,而動作也更是絲毫不慢,側身避開山魈的一爪。
然后閃爍著綠熒的一拳,勢大力沉地朝其打去。
這玩意兒可比猴子靈活多了!
寧長生這一拳也落了個空。
“正好,我也想看看我如今的實力……能否對付得了這尋常普通的山野精怪?”
念及此處,寧長生不退反攻,左手接著就是一記勾拳打出去。
山魈自然是沒有什么出丑之憂,直接滾倒在地,避開了寧長生這一拳。
“吱!”
山魈發出一聲暴躁的尖叫。
也不知是否有震懾靈魂的功效?
反正寧長生是沒有什么感覺的,行云流水地活動開拳腳把式。
一拳一腳,招式變化,端的是武功精妙!
直打得那山魈在地上滾作一團。
“很好,看來我生前的武功也沒有落下。”
寧長生在心里想到。
這山魈不過是靠著本能的閃躲,哪里能夠一直躲閃掉寧長生一環接一環的武功招式?
不過是八九招,
寧長生便一拳打在了山魈的右頰。
若是普通人,即便是氣力全出,也無法對這精怪造成什么傷害。
但寧長生的力量自然不是來自肉體的氣力,而是來自于一身充沛的……好吧,他也不知道應該叫什么力。
總之,此力,已然超凡!
砰!
一聲悶響。
山魈腦袋側歪、長舌吐出,唾液混雜著血汁飛出口中。
撲通一聲,飛旋倒地。
“不好吃……逃!逃!”
山魈爬起身來,驚懼地看了一眼寧長生,四肢下地轉身就逃。
寧長生將手掌放在眼前,只見五指軟軟地耷拉著,有些憋屈道:“力量的強度跟上了,可這骨頭的強度沒跟上啊……”
——方才他那一拳倒是打傷了山魈,可是反震之力也折斷了自己的指骨。
好不憋屈!
搖搖頭,朝著那沖入密林的山魈追去,“孽障,哪里逃?”
這山魈浸了一身的人血氣,顯然已經沾了好多人命,自然是留它不得了!
常言都說快若鬼魅,這山魈哪里又跑得過寧長生?
“吼!”
見自己是逃不過了,山魈索性也不逃了,翻起嘴皮子露出尖銳猩黃的獠牙。
顯然是要困獸猶斗了!
“死!”
寧長生的肉體尚在五米開外,幽綠色的鬼火本體便離體而出。
好似靈魂出竅一般!
那迅如殘影的一掌便印在了山魈的胸口。
山魈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沒想到還能這么打,瞬間便被極寒的陰氣震散了心脈,倒在地上嗚咽地哆嗦著。
這時,
寧長生的肉身才順勢沖來,剛好和鬼火軀體再度融為一體。
“以后對敵,倒是可以憑這招打他個出其不意!”
眼見一擊功成,寧長生在心里面想到。
暗綠色的血泡從山魈的嘴巴里涌出,不過片刻,就此氣絕。
寧長生的手指彈出一縷更幽深的熒火——正是之前焚噬了上霞道人的那一縷,被他在體內單獨開辟了一個‘空間’存放。
這一縷幽火落在山魈的尸體上面,瞬間化為焚身烈焰,很快便將之焚噬得一干二凈。
尸體不見,這一縷熒火顯得越發幽綠。
寧長生將之召回體內,便轉身回走。
“靠,早知就直接出竅解決上了!”
“這浪費了時間,還把手指給折斷了……還有,不是說人骨最為堅硬嗎,這么這般易碎?”
“哎,也不知這月華之力,能否將之溫養好?”
……
翌日。
經過一晚上的溫養,到底還是將斷骨給續上了,而且似乎比之前更為堅實。
寧長生覺得,這就有些像是練鐵砂掌——其實并非是手掌變硬了,而是手掌變異了……咳咳不是,說白了就是把嫩肉全部磨掉,讓皮膚長出角質,也就是所謂的老繭。
這斷骨被月華之力接續的原理,其實就和這鐵砂掌差不多。
所以,
寧長生在考慮,要不要抽個時間把一身骨頭都折斷個遍……
搖搖頭,繼續上路。
一路疾行如風,堪比千里寶駒,幾乎是日夜不休。
轉眼又是月余時間流逝。
大山許久都不見一座,就連綿綿的山丘都少了許多。
寧長生感受到了地勢的明顯變化,心情隱隱激動起來,“南地多山,東地多原……看來我已經到了東地境內了。”
東地到了,丹江還會遠嗎?
剛一鉆出密林,他便見了遠處村落的人煙。
前方田坎上,一個老農牽牛而歸。
寧長生暗道一聲好運,趕緊上前問道:“敢問老丈,丹江在何處?”
“丹江?”
老農看了看寧長生,指著前方說道:“那不就是嗎?”
此地并無山巒遮擋視野,可謂是一望無際。
寧長生順著老農所指眺望過去,只見那地平線的盡頭,一條長河在夕陽照耀下,宛若一線金光般閃爍。
“丹江……終于到了!”
盡管沒有刺眼之憂,但寧長生還是瞇了瞇眼睛,幽幽一嘆。
原來那條長河,就是自己走了這么久才走到的丹江啊,就是一棵老槐樹所心心念念的丹江啊……
“原來……也沒什么稀奇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