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玄戒內。

歸墟看著這堆成小山一般的仙晶和仙礦陷入了沉思，好像得到了什么又好像失去了什么，心里落空空的。

蘇明見此，靠近說道：“老登，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有點奇怪啊！”

歸墟手拿一塊仙晶說道：“記得當年，老夫也曾有這么多資產，那個時候還年輕，敢打拼！可惜，老夫是回不去了…”

“我去！！這么多資產！這老登還真的厲害啊！”蘇明心里嘀咕道。

“老登，能不能和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

“也好，讓你聽聽老夫年輕時也不是不行，這對你可能有用。”

“記得那時候，老夫闖過南，走過北。和仙帝斗過嘴，還曾經和準圣過了一招…”

蘇明打斷道：“停停停！！我不是想聽你這些，我是要聽你的發家史，你是怎么弄到這么多資源的？”

歸墟淡淡開口道：“劫富濟貧”。

短短四個字！卻讓蘇明心頭一震！他開始腦補歸墟的一生，是怎樣一個人！但是這都不如歸墟自己說的清楚。于是再次問道：“老登，阿不！前輩！能不能講清楚些？”

“就是打劫那些宗門勢力，然后拿他們的錢去幫助低修行者。不要以為仙界很美好，只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過著凡間的生活罷了，低修為者就是被高修為打壓的。他們壟斷資源，把輔助資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為了家族或者宗門能夠一直繁榮下去他們通常是一起聯合起來！”

“那仙界不好？為什么人人都想去仙界啊？為什么你當初又去仙界呢？”蘇明反問道。

“我不知道啊？我看大家都說要飛升仙界，我也就跟著飛升仙界了。至于后人為什么那么執著，想必和當時的我一樣吧？”

“你直接和他們說不就好了？證明你是仙界之人，說仙界不缺飛升之人，說仙界并不好，還不如凡間好沒必要將飛升當做目標。”

“當時，也有人這樣和我說了，我聽進去了。但是我整個家族就我有飛升的希望，于是家族將所有的資源都放在了我的身上。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仙界不缺飛升之人，但是我家缺’。”

聽了這話蘇明沉默良久，心里安慰道：“這老登，應該是在說自己吧？”

“我還在凡間的時候，我也曾和你一樣，意氣風發！認為自己定能在這方天地闖出一個名堂。記得那個時候，我曾與兩位好友一起游玩，那個時候真的快樂啊…”

“那，現在你的那兩位好友呢？”

“他們...已經死了兩萬年。他們沒有選擇飛升，而是選擇在凡間度過百年時光。最久的那位也不過三百年…我永遠記得那天：我去看他的時候，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整個人也如同枯葉一般，他看著我說道：‘你突破了，真好啊，真好啊...帶著我們的意志去看看那仙界吧...’我忘不了他的那種眼神，那是一種期待，又是一種放棄。”

蘇明聽了歸墟說的這些話，安慰道：“沒事了，你這不是去了嗎？也算是代替他們去了。”

“我們曾經一起說好過，以后有機會就去皇城看看。我們國家那時也就兩百多年，我那兩位好友的歲數都比我們那個國家大！但是，他們一輩子也未曾去過我們國家的皇城...到最后我也一樣，直到我們國家滅亡了我也沒去過。生于那片土地，死于那片土地，最后，葬于那片土地…”

蘇明心里說道：“老登，我發現你針對我很久了啊！我一進來開始你就在針對我！”

“沒有刻意針對，只不過，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好好好，我不與你爭論，但是我很好奇你為什么不去皇城看看呢？也算是代替他們去了啊。”

“比去皇城，我其實更在意人，去哪都無所謂了。”

“好吧，其實我也一樣。曾經和你有段相似的經歷，但是那段經歷我就不說了，相信你明白。”

歸墟拿出了一張圖紙。

“這是什么？等等！你怎么能拿出來這個？！”

“一張畫紙，那時還小，我們三人一起畫的山河社稷圖，我一直都保存著。”

蘇明湊近看了看疑惑說道：“已經沒那么清楚了。”

“山河社稷今還在，不見當年共繪人。”

“老登，這詩可以啊！”蘇明轉移話題道。

“二點五萬年的友情思念，總結成了一句話，倒也能說的過去了…”

“你不要急，萬一人家都轉世了，是吧？能轉世的吧。”

“能，但是輪回無跡，生死茫茫。而我們約好一起做的事情，也未完成。”

“你不是飛升了嗎？你可代替他們啊去完成啊！”

“那時我也是這么想的，但是仙界壓力大啊，我為了活下去什么都干，哪里有什么時間去完成曾經的約定。”

“那你仙王了啊？難道你仙王都沒時間嗎？”

“有了，但是我再次回頭去完成曾經的那些約定時，我已經找不到曾經的感覺了。”

聽了歸墟這話，蘇明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可是，人生不就是如此嗎？在最有時間的年紀里去提升自己，這是修行者改變不了的。”

……

……

過了一會蘇明說道：“你說，我也要和你一樣嗎？”

“那不然呢？你還咋樣啊？這么好的時間你就想荒廢嗎？”

熟悉的口語讓蘇明心里一驚。讓他下意識的說出：“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歸墟：“？”

“這里好悶啊，我想去外面看看！我想看看這個國家，想看看其他地方。天地這么廣大，我不想一直在這里待著。”

歸墟看著蘇明，沉默良久，在二點五萬年以前，他也是蘇明這樣的人。對什么都充滿希望和幻想，但到底還是被生活磨去了棱角。但這次！他要賭一把！雖然蘇明天選之人的身份已經被移除了，但是他有背景，有資源，還有實力，再加上自己這個人生導師！說不定還真的能避免這個遺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