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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藥醫不死人

“秦大哥,我姐說,她想讓我跟著秦府的商隊出去歷練歷練。”秦鐘本人肯定不想離開汴京,可“木哥”卻讓他聽從秦墨的安排,秦墨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爭取以此來獲得秦墨的認可。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木哥”算是發現了,在何晴那里,秦鐘這個當弟弟的實在沒什么分量,說話也不管用。

不是何晴不夠關心弟弟,在衣食住行還有學習等方面,何晴對秦鐘的關心哪一樣都不少,甚至愛屋及烏,對智能兒也多加照拂。

可反過來,秦鐘若想打聽何晴的事情,問一次被訓斥一次,在何晴眼中,秦鐘還沒有與她平等對話的資格,問那些不相干的事屬于不務正業。

沒辦法,“木哥”只能讓秦鐘嘗試走秦墨這條路。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秦墨饒有興致地看向秦鐘,他可是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下棋嘛,總一動不動怎么行?又不是比誰更長壽。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聽聽秦大哥的意見。”秦鐘根本不敢與秦墨對視。

“歷練自然是要的,但對于現在的你而言用處不大,先考個秀才吧!有功名在身,以后出行也會方便一些。”秦墨到是可以給秦鐘買個監生的名額,但除了說出去好聽,沒什么用。最終去參加鄉試,還是要憑借真才實學才行。

在秦墨口中,考個秀才像喝水一樣容易,可秦鐘卻知道,自己現在根本做不到。北靜王府里的先生看過他和寶玉的文章,說兩人都還未入門,是以一種孩童的心態在讀書,根本不是在做學問。如果想下場考試,需要老師幫兩人歸置歸置,至少要大半年以上。

見秦鐘面露難色,秦墨便猜到應該又是一個賈寶玉式的天才,搞不懂北靜王府那邊是怎么培養的,怎么養出個小少爺來?

秦墨想到了前世偶然讀過的一個故事,看在何晴的面子上,秦墨不介意小小點撥一下秦鐘,至于對方能否有收獲,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秦墨從書桌上抽出一張干凈的紙,招呼秦鐘道:“咱們來做一個小測試。”

秦鐘不明所以,但還是站到了書桌前。

“喏!這有一張干凈的紙,現在它掉到了地上,你會撿起來收下它嗎?”秦墨說著松開了手,紙張緩緩飄落。

“會。”秦鐘肯定地點了點頭,彎腰撿起了那一頁紙。

秦墨重新將那張紙丟到地上,在上頭踩了兩腳,由于他剛從外邊進來,鞋底都是泥,干凈的紙上瞬間留下了兩個鞋印,“那現在呢?”

秦鐘面露遲疑,但還是彎腰撿了起來,“也會。”

秦墨接過紙,這次他狠狠將紙團成了一團,又放在地上一通亂踩,很快紙團就看不出模樣,“這次,你還會要它嗎?”

秦鐘猶豫了下,最終搖了搖頭,其實上一次他就不打算要了。

秦墨將踩扁的紙團撿起來丟到一旁的紙簍里,接著從抽屜里拿出一片金葉子。

在秦鐘一臉不解中,秦墨將金葉子用硯臺磕變了形,又放在地上踩了好幾腳,看上去就像一坨泥巴,“如果換成它,你會要嗎?”

秦鐘臉憋得通紅,不過還是重重點頭,“會。”

秦墨撿起金葉子用袖子擦去上邊的污垢,遞給了秦鐘,“送給你當做見面禮。”

“謝謝秦大哥。”秦鐘接過來,收到了袖子里。

“大道理我就不給你講了,你能悟到多少都是你自己的財富。”秦墨不知道北靜王水溶到底有何謀劃,但秦鐘只有做一個有用、有價值的人,才不會被拋棄。

距離秦鐘最近的例子便是賈雨村,哪怕因為名聲臭了又丟了官,依舊能被引入梁山眾,之后還能與忠順親王進行合作。如今再度被通緝,賈雨村依然能獲得北靜王水溶的庇護,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還有價值。

秦鐘如果看不透這一點,整日像賈寶玉那樣不思進取,那么他的下場就和被踩扁的紙團一樣,不干凈了,沒用了,也就被丟棄了。

夜幕降臨。

秦鐘被何貴遣人送回住處。

再說黛玉那邊,在何晴的“鼓動”和“串掇”下,黛玉對后院提出了許多整改意見。恰好何晴手邊就有一些琉璃擺件的圖樣,黛玉越看越喜歡。

窗戶要換,綠植要換,家具也要換……

秦墨躲在院外都沒敢進去,他以為黛玉會喜歡江南水鄉的靈秀、寧靜、溫婉,結果面對華麗、精致的琉璃制品也沒多少抵抗力。

得,他懂了,回頭秦府改造的時候,那些個亭榭樓閣,也別搞所謂的簡約美了,直接上科技與狠活。

吃晚飯的時候,何晴與黛玉那邊已經商量好了一堆改造建議,秦墨看不懂,但表示大受震撼,在肯定了黛玉的審美之后,大手一揮直接給批了。

或許是因為解開了心結,黛玉今天格外健談,直到鴛鴦過來要人,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賈母晚上這會兒心情不大好,晚飯都沒吃,可還惦記著黛玉那邊。鴛鴦替老太太跑腿過去瞧瞧,結果撲了個空。

面對鴛鴦的埋怨,黛玉腦袋藏進帽子里,就當沒聽見。

紫鵑不得不陪著小心,替黛玉說好話……

秦墨帶著人一直將黛玉和鴛鴦一行送進大門,這才折返回來。

“今晚的北風,甚是喧囂啊!”秦墨在這短短幾百米,遇到了兩波巡邏。

“老爺,賈代儒可能要不行了。”何貴有些惋惜地稟報道。

賈瑞這次犯的錯,榮國府上下都聽說了,當然肯定是刪減版,只知道是賈雨村和馬道婆在背后算計榮國府。

事實上賈瑞自己也不知道賈雨村背后是忠順親王,更不知道他要謀害的是一位王妃。要是賈瑞知道,呃,要是賈瑞見到王妃,會不會轉念一想,有現成的王妃,還要什么神仙妃子啊?直接把賈雨村幾人捆起來棄暗投明算逑……

可惜現實沒有那么多假設,賈瑞什么都沒來得及做,自然也就沒有反悔的機會。同時也因為未釀成大錯,賈政對他的處罰只是打了一頓板子。

但對于賈代儒而言,此事不是那么容易過去的。

“你走一趟,就說是我的意思,賈瑞明年開春我會送去西域,是死是活全看天意。”秦墨不怕賈瑞惹禍,如果到了西域賈瑞還有惹禍的膽子,那秦墨反而要敬他是條漢子。反之,如果賈瑞慫了,大概也就回不來了。

“是。”何貴又去讓吳媽包了些藥材。

賈代儒是心病,秦墨的藥方正好可以治病,草藥只是用來調理身體的,藥醫不死人,賈代儒是否能挺過來,同樣看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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