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過去懺悔,報復計劃的無辜犧牲品。我一定會殺掉所有破壞一切的人渣,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夜深人靜,月光零零散散落在地面,將一道黑色人影緩緩拉長,晚間的輕風擺弄著他的衣擺,懷中抱著的盒子同精心為人準備的禮物,輕輕放到小巷老舊的面館門前,沒有過多停留,人影很快隨著黑暗的腳步離開,空落落的街道上僅他和影子結伴。
“你聽說了嗎?
“咋了?這咋那么多人?”
往日算不上人多的面館前駐足一大群看客,小巷內和沙丁魚罐頭一樣,擠滿了人。探頭墊腳的看客渴望得知面館的秘密,為小小的面館圍上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面館的大門大開著,一個盒子靜靜地放在灶臺上,里面是一堆類似于心肝之類的肉和一封帶有血污的信,不知道是誰的惡作劇。面館的人進進出出,一位大媽不停干嘔,急匆匆地店里跑出,差點被門檻絆倒。
救護車的鳴笛劃破人群的嘈雜,一群醫護人員抬著年紀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急匆匆上了救護車,緊隨其后的是步履虛浮的瘦弱男人。隨著主人公的離開,人群逐漸散去,得知真相的人們,有的在為悲劇流下眼淚,有的吃驚到久久不能平靜,有的在竊喜因果報應的輪回。
“老盧這咋了?今天怎么那么多人在代四叔面館前,聽說救護車都來了。”
面館隔壁不遠處的飯館里,人們依然在議論上午的熱鬧。問話一出,館內的人不自覺尖起耳朵等待“老盧”的回答,被叫住名字的中年男人正往老式煙斗里放煙葉,聽完男人的話,老石微微搖了搖頭,擺擺滿是繭的手,神叨叨地說:“代四家的那個心肝寶貝的心和右手被人裝在盒子里送家來了,還有封寫著殺人償命的信,你們可不知道多么惡心,聽說老板娘打開前,盒子上的血吸引好多蒼蠅哦,看到里面東西龍二當場就暈倒了。”館內的人們感到無比震驚,角落默默吃著白飯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大口扒著飯,趁著無人注意,起身理了理破了的舊工服,離開了飯館。
同時這起惡劣的事件引起警方的注意,幾位警員迅速封鎖現場,明黃的警戒線昭示面館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你師傅怎么還沒到?代四夫妻怎么樣了?現在的年輕人辦事一點效率都沒有。”暴躁的彭洋坐在面館內的長椅上,手指時不時敲擊著桌面,抽著煙,斑駁墻面上的鐘表嘀嗒聲讓他的僅剩的耐心消磨殆盡,指著目前的實習警察大聲呵斥。實習警察抱著資料的手微微收緊,默默觀察著照片上盒子內的肉塊和揉皺的信件,信上明晃晃“血債血償”的四個大字引起實習警察的注意,字跡讓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羅蟬,問你話呢,你在那發什么呆?”彭洋不耐煩地對羅蟬催促。羅嬋一回神便看到女人跨過警戒線向大廳的方向走來。
簡單西裝外套搭牛仔褲的一身休閑服女人從進門開始便觀察著面館的環境,周圍紛擾的雜音逐漸降燥,顯得與周圍警員有些格格不入的穿搭讓女人成為現場的亮點,黃嵐的出現瞬間讓彭洋的囂張氣焰熄滅,羅蟬從包里掏出一疊厚厚的資料遞到黃嵐手中。
“死者是面館老板的女兒,年齡11歲,目前沒有找到第一現場,兇手在凌晨將死者的心臟和一封信帶到面館門口,此期間沒有人看到兇手長相,這邊區域監控覆蓋少,也沒有找到準確的兇手畫面。”
黃嵐翻看著手里的資料,用筆在紙張上勾畫,從隨身攜帶的包內取出一次性手套開始觀察盒內的肉塊。
“兇手應該是一名醫生,心臟切面整齊,做了防腐處理,字跡看應該不是兇手的字跡,我推測應該是死者的。”
話落,倚坐在長椅上的彭洋拍了拍手,“不愧是資深警員,不一般,人都到齊了,時間短任務重,大家還是多加油,開展工作吧。一組成員去查第一現場。閩章將心臟和字跡送去檢測,包括盒子,記得戴手套,避免破壞證據和指紋。二組,黃嵐和羅嬋去看看老板夫妻、詢問相關信息,一組發現現場,黃嵐立刻到位。其余的人去調查附近能進行專業手術的地方或者沒有備案的醫生。”聽著一組組長的安排,很快調查人員分散開來,有種抓不到兇手誓不罷休的態度。
醫院,病房內,陽光透過玻璃灑到窗臺上,床上靜靜躺著的龍梅依舊閉著眼睛,眼角噙著淚,床旁代文默默牽著妻子的手,左右搖擺著刑頭,淚水隨著頭擺動的幅度滴到妻子的手背上,滑落到床褥上消失不見。
“或許當初我冷靜一點就好了,肯定是他回來了,他來報復我了。”
龍梅的手從代文手中抽出,撫摸上剛長出胡渣的臉,“這不怪你,不怪你的。他已經死了,想想別的線索吧。”喪子之痛的巨大打擊引發長久勞累的慢性病,面色羸弱的身體,無一不使代文的神經感到緊繃。“我一定會找到兇手,還孩子一個公道。”
緊閉的病房門被緩緩打開,黃嵐和羅嬋一前一后進入到病房內,黃嵐將警員證給代文夫妻看。
“你好,我們是宴城刑警部資深警員黃嵐,這位是我帶的實習警員羅嬋,我們來是為了詢問有關代思思的幾個問題。”
代文有些緊張的揉了揉妻子的手,妻子帶有安慰的拍了拍丈夫的手,龍梅坐起身與黃嵐握了握手,代文額角冒出了細細的汗,眼睛不自覺地瞟向妻子,簡單詢問幾個問題后,黃嵐便帶著羅蟬離開了。
病房外的走廊上,羅蟬靜靜低著頭更在黃嵐身后,“老師,我懷疑代文有問題,他很明顯在心虛,他在害怕。”話落,走在前面的女人停下腳步,饒有趣味地看著女孩的眼睛,
“你為什么這樣覺得?”
“因為他面對我們時眼神很怯懦,不敢直視,雙手交疊揉搓,時不時摸鼻子,心理學上很明顯的心虛表現,”
“不愧是我的學生哈哈,走吧,我們回局里開會,一會彭洋那家伙要告我黑狀了。”隨著兩人開車離開,走廊拐角處的人影從暗處走出,摩挲著手中的老舊筆記本,向住院部走去,摩挲著一手中泛黃的筆記本。
拉上窗簾的會議室內,昏黃的面色陰沉的劉剛坐在會議桌的主位,黃嵐和一組組長彭洋分坐左右首位,各組員依次落座,投影的ppt映到閩章的臉上,
“這是目前我們掌握的全部資料,被害人名字代思思,年齡11歲,在宴城一中念五年級,社會關系單一,父母是老城區羅灣巷面館老板,父親代文坐過牢,懷疑是仇殺”
“我辯駁閩章的觀點,因為依據對13年前被害案中被害者林峽的調查,在其死后,全家搬離,母親和弟弟妹妹相繼因不同原因死亡走失,父親沉迷賭博美色,早組建新的家庭,排除仇殺可能,我個人覺得可以把關注點放在外科醫生或者有外科經驗的人上。”
會議開始前,室內時不時會出現小聲干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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