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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樸實無華的一招:開炮

基地主門洞開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寂靜瞬間籠罩了喧囂的戰場。

并非聲音的消失,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停止”。

那些咆哮著噴吐腐蝕液體的奇美拉,揚起的蛇尾僵在半空,墨綠色的毒液凝固在口中,整個行為被按下了暫停鍵。

激光武器射出的光束,在離奇美拉體表數寸之地詭異地黯淡、消散,未能激起一絲漣漪。

電磁炮彈失去了動能,懸停在空中,然后無力地墜落。

爆炸的火光和沖擊波,在蔓延到某個無形界限時,如同撞上透明的墻壁,驟然平息。

沙塵彌漫的戰場,在林白踏出主門的那一刻,他身周三尺之地,竟無一絲塵埃揚起。

狂風繞道,煙霧避行。

他白色的衣衫在死寂的戰場上,干凈得不染纖塵,仿佛自帶某種無形的生物立場。

“我是和平的使者。”

林白的聲音透過戰場通訊系統,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作戰單位,每一個士兵的耳中。

“我來,我見,則萬物止戈。”

他的話語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回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前一秒還在瘋狂傾瀉火力的士兵們,此刻都呆滯地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們的武器,理事會最尖端的科技結晶,在這一刻,全部失效了!

戰局的扭轉不止于此:那些皮糙肉厚,連尖端激光都難傷其分毫的奇美拉,此刻也徹底僵直,完全受制于他!

監控室內,杰克遜、莎碧娜和史密斯三人同樣瞠目結舌。

屏幕上,代表奇美拉的紅色光點徹底靜止,而代表己方火力的攻擊指示,也全部中斷。

“怎么回事?”杰克遜最先反應過來,驚疑中問道,“作戰部門?”

“報告會長!”一名武器操控員聲音顫抖地回復,“不是我們停止!是……是無法攻擊!”

“激光陣列無法充能!炮管像是卡死了!”

“無人機集群……AI無法識別目標!它們……它們在空中盤旋,像是瞎了一樣!”

史密斯立刻抓起通訊器:“狙擊小組!報告情況!”

“長官!目標……目標無法鎖定!瞄準鏡里一切正常,但就是扣不動扳機!”

一個王牌狙擊手的聲音充滿了挫敗與困惑,“就算勉強擊發,子彈也……也偏得離譜!像是被什么東西擋開了!”

另一處,負責無人機集群的操控員尖叫起來:“我的天!快看那些無人機發射的子彈!”

屏幕上,幾架無人機在失去目標識別后,依舊按照預設程序開火,但射出的彈丸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竟相互碰撞在一起,叮叮當當地掉落在地,自行抵消了。

更離譜的事情還在后面。

有幾架攜帶重型武器的無人機強制切換到手動模式,而操作員咬牙發射了導彈。

所有人都看到,那些導彈在空中劃出了詭異的弧線,竟然互相撞擊抵消了!

“這不可能!”武器專家的聲音近乎崩潰,“導彈的制導系統是獨立的!它們不可能自主改變軌跡!”

這已經超出了任何科學理論的解釋范圍。

而林白正從基地主門緩緩走出,步伐從容地散步在這原本異常危險的戰場上。

而里每個擁有指揮權限的軍官都能看到戰場上彌漫的沙塵和硝煙,竟然在接近他身體的瞬間自動分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無塵區域。

他的衣服依然整潔如新,連一粒沙礫都沒有沾上。

“這不是科技。”莎碧娜的聲音有些失真,“就算是科幻小說里,那些粒子防護罩技術或者AT立場都無法做到這種程度的精確控制吧。”

“軌道武器系統報告!”

通訊器里響起了作戰指揮中心的緊急匯報。

“定點打擊指令已經按照先前命令下達,但……但武器系統顯示‘目標不存在’!”

“什么叫目標不存在?”史密斯定神詢問。

“就是字面意思,長官!衛星掃描顯示那些奇美拉就在那里,但軌道武器的瞄準系統就是識別不出來!”

“正在嘗試重啟,會長!”技術人員急促地敲擊著鍵盤,“指令已發送……系統反饋……部分組件無響應!打擊無法執行!”

“‘我來,我見,則萬物止戈’……”史密斯重復著林白的話,眼神復雜,“他說的……是真的。”

莎碧娜喃喃道:“生物立場……還是某種未知的科技?他周圍的沙塵都主動避開了他……”

“這已經不是超能力的范疇了,這是……”

“神跡。”杰克遜接過了她的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

他想起了歷史記載中,某些宗教典籍里描述的神跡。

若非三戰之后,上神教的信仰在軍人中已大幅削弱,恐怕此刻基地內外,不少人會將林白視為上帝派來的使者,甚至是萬軍之主耶和華之子再臨。

因為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除了“神跡”,他們找不到更合適的解釋。

史密斯想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戰期間,那些在戰壕里祈禱的士兵們。

如果他們看到這一幕,恐怕真的會跪下來膜拜。

萬軍之主,止戈為武。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神之力量嗎?

包括林白自己,其實也有些驚訝。

【抱歉,你的攻擊未命名】這個技能的效果,遠比他預想的要霸道得多。

他原本以為,技能最多是讓攻擊打在敵人身上如同泥牛入海,一拳打在棉花上,或者讓受到攻擊的人虛化來避開傷害。

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徹底的“無效”,甚至波及范圍如此之廣。

“說無效就無效,還真是干脆。”林白心中暗道。

他通過單兵通訊裝置,能聽到各個作戰單位混亂的報告,結合眼前所見,對技能的理解又深了一層。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攻擊無效”。

如果按照游戲王卡牌那套K語言的描述來看,這簡直是全方位的封鎖。

攻擊發動階段無效——

“攻擊宣言無效”。

那些無人機的AI無法辨識目標,失去了攻擊的“想法”,自然無法發動攻擊。

又或者,“攻擊無法發動”。

就像子彈卡殼,武器系統突然斷電,狙擊手無法扣動扳機。

如果那天尊者面對的是這種狀況,就算關圣帝君附體,陳桂林也別想打出那九顆子彈。

攻擊處理階段無效——

“攻擊無效”。

這是最泛用的表述,軌道武器的定點打擊無法對奇美拉造成傷害,激光消散,炮彈墜落,都是這個層面的體現。

甚至還有“攻擊中止”。

比如基地部分區域內中止供能,導致依賴能源的武器系統癱瘓。

結果層面的無效——

“攻擊無法命中”。

王牌狙擊手的子彈詭異打偏,就是最好的例子。

還有“攻擊被無視”。

那些可能對他眼睛造成傷害的沙塵,直接繞開了他,讓他一塵不染,仿佛他不存在于那個揚塵的環境。

效果對抗型無效——

“攻擊被抵消”。

無人機打出的子彈在空中詭異地拐彎撞在一起,相互抵消。

“攻擊被無效化并破壞”。

揚起的沙塵不僅繞開,更像被一股無形之力排開,這已經超出了單純的“無效”。

規則型禁止——

“不能攻擊”(前置禁止)。

軌道武器系統部分組件直接罷工,從源頭上就斷了念想,禁止了攻擊的發生。

奇美拉們到現在都跟雕塑一樣被凍結在原地。

“攻擊被禁止”。

操作員無法按下武器按鈕,好似有一道無形的空氣墻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這簡直是概念級別的能力了。”林白心中驚嘆,“核心效果就是‘未命名攻擊無效’,然后現實自動打補丁,讓這個結果必須實現?”

所以才有了五花八門的停火方式,攻擊無效的手段千奇百怪,甚至連近似于時間停滯的效果都模擬了出來。

那個“生物立場”的猜測,恐怕也是這種規則自洽下的表現。

不僅僅是簡單的攻擊無效,而是從概念層面上否定了“攻擊”這一行為的存在。

無人機的AI無法識別敵人?因為“攻擊意圖”被抹除了。

子彈互相碰撞?因為“攻擊軌跡”被篡改了。

軌道武器系統故障?因為“攻擊指令”被屏蔽了。

……

全部木大木大木大木大木大!

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我宣告了“未命名攻擊無效”,那么這個描述就必須實現。

至于宇宙如何運作,現世規則如何妥協,那都是它們自己的事。

讓它們自己看著辦!

他也進一步明白了,之前在審訊室,僅僅是理事會人員口頭提及“啟動軌道武器”,或者武器系統發出“準備發射”的提示音,并不能算作有效的“招式命名”。

高精尖武器作戰小組那邊,明顯傳來了啟動軌道武器的指令和系統運作的聲音,硬要說,也算是一種廣義上的“攻擊宣告”。

但現在,該無效還是無效。

看來,要讓攻擊在這個技能的籠罩范圍內生效,必須得有攻擊者主觀的、清晰的“報招式名”的意圖和行為才行。

單純的武器操作流程和系統提示音,并不被技能認可為“命名”。

不過,這些深入的探究還是留到以后吧。

這些思緒在林白腦中飛速閃過,但他沒有時間沉浸在對技能的驚嘆中。

他透過通訊系統,對仍在震驚中的作戰人員下達了清晰的指令:

“所有作戰單位,保持警戒,聽我指揮。”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混亂的通訊頻道一時間安靜下來。

士兵們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眼前這個男人所展現出的偉力,讓他們下意識地選擇了服從。

林白看著前方那些被定住的奇美拉,嘴角輕翹。

“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這樸實無華的一招。”

他念頭一閃。

緊接著,一個清晰的指令下達:

“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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