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來訪者
- 斗羅:神隕之翼,燃盡世間
- 秦嶺漠河
- 2404字
- 2025-06-16 04:03:57
天斗城東三百里,群山環(huán)抱之地。
一座完全由巨大巖石壘砌而成的龐大建筑盤踞其中,風(fēng)格粗獷而堅固,雖不及天斗城的宏偉壯觀,卻自有一股厚重與威嚴(yán)。
巨大的石門上方,雕刻著三個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大字,在午后稀薄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昊天宗!
寬闊的議事廳內(nèi),此刻氣氛萬分凝重。
中間的主位之上,坐著一位身軀高大的壯碩男人。
他那花白的短發(fā)如鋼針般倒豎,面容剛毅,虎背熊腰,正是昊天宗當(dāng)代宗主,嘯天斗羅——唐嘯。
此刻,他那雙向來沉穩(wěn)的眼眸深處,翻涌著復(fù)雜難明的波瀾。
左右兩側(cè),五位須發(fā)皆白的長老分列而坐,他們神色各異,或凝重,或激憤,或憂慮,大廳中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諸位長老。”
唐嘯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在大廳中回響,每一個字都似有千斤重。
“方才那武魂殿來訪者所說的,便是召集你們前來的原因。”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緩緩掃過每一位長老的面容。
“七大宗門重選,而武魂殿則親自派出使者,向我們發(fā)出了一份邀請。”
他面前的長案上,正放著一份燙金的請柬,在古樸的石桌之上,顯得格外刺眼。
多少年了?
自從當(dāng)年他的弟弟唐昊殺掉了武魂殿的教皇千尋疾后,為了防止被武魂殿進(jìn)一步報復(fù),為了保全宗門,他唐嘯被迫親手將唐昊除名,同時下令封山閉戶,隔絕于世。
自此,昊天宗的名字便如同沉入湖底的巨石,沉寂在斗羅大陸的喧嘩之外。
武魂殿也似乎真的放過了他們,兩不相擾。
可今天,這份沉寂卻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柬給驟然打破。
這所謂的重選大會,背后用意,唐嘯幾乎瞬間便已了然。
“狗屁的重新選拔!”
左側(cè)席位上,身形瘦長如竹的七長老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哐當(dāng)作響。
他雙目赤紅,聲音里是壓抑了數(shù)年的滔天怒火。
“武魂殿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他們這樣做,分明是要逼我們出山!”
坐在唐嘯手邊的二長老,平日里總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此刻卻也寒聲說道:“若不去,武魂殿定會借此大做文章。”
“屆時不止我昊天宗會顏面掃地,在天下魂師眼中,我們恐怕也真就成了冢中枯骨,再無立足之地!”
“他們這分明是將我們架在火上烤!”三長老亦是出聲怒罵。
廳堂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武魂殿的陽謀,赤裸裸地擺在了臺面上。
去,這一切可能都是武魂殿的陷阱,出了山門便可能面臨圍剿。
不去,則自絕于大陸頂級宗門之列,任由聲名掃地,從此被世人遺忘。
沉默良久,唐嘯緩緩起身,魁梧的身軀如同殿中的巨柱,帶來一股令人心安的壓迫感。
“我昊天宗雖為避禍而歸隱山林。”
他的聲音沉凝如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但這身錚錚鐵骨仍在!這該強硬之時,又怎能退讓半分?昊天宗門之威,絕不容踐踏!”
他目光灼灼,投向下方:“此行,便由我親自帶領(lǐng)幾名得力的三代弟子前去。”
按照往常慣例,七大宗門的選拔,不僅要看各個宗門的最強戰(zhàn)力,各個宗門年輕弟子的實力同樣也是重要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之一。
先前一直沉默的五長老猛地抬頭,憂色滿面:“你是一宗之主,豈可輕動?此去吉兇難料,若有閃失。。。。。。”
唐嘯抬手打斷,語氣異常堅定:“此事事關(guān)昊天宗的聲譽!再者,對上藍(lán)電霸王龍、七寶琉璃宗那些老對頭,非我親臨,難保穩(wěn)妥全勝。”
“況且,請諸位長老安心。即便這真是武魂殿布下的陷阱。。。”
他那厚實的手掌握緊,指節(jié)發(fā)出一陣爆響。
“以我的實力,無論是何種險境,也定能撕開缺口,將消息傳回宗門。”
“昊天錘的鋒芒,沉寂多年,是時候讓那些人再重溫一次了!”
星斗帝國皇宮深處,太子書房。
午后的陽光透過窗欞,在精雕細(xì)琢的紅木書案上灑下細(xì)碎的光斑,卻絲毫驅(qū)散不了桌案后的主人眉宇間凝結(jié)的陰郁。
太子雪清河,或者說,披著這層尊貴殼子的千仞雪,此刻正對著桌上的一本書怔怔出神。
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如同藤蔓般纏繞著她的心神。
那個女人要來天斗城了。
僅僅是想到這件事情,千仞雪纖長的手指便不自覺的攥緊,指關(guān)節(jié)微微發(fā)白,指甲刺入掌心。
一股混著厭惡、冰冷和一絲隱秘疼痛的情緒止不住的在胸腔里翻攪。
討厭她,真的很討厭她。
幼年時,那些空曠冰冷的宮殿景象不受控制的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她從小便只能看著別人家的小孩在母親懷里撒嬌,聽著那些充滿寵溺的笑語。。。。。。
那一刻,即便擁有哥哥和爺爺?shù)膼圩o(hù)與陪伴,在她心底深處的某個角落,依然會升騰起一絲微弱的,對母親溫暖懷抱的渴望。
然而這份渴望,卻在冰冷的現(xiàn)實中被打的粉碎。
那個女人,比比東!
她即便是對自己收養(yǎng)的胡列娜和古月,都能表現(xiàn)出關(guān)懷的模樣,但對她這個親生女兒卻是永恒的漠視!
從小到大,她這個“母親”從未履行過哪怕一丁點的做母親的責(zé)任。
從未有過一次溫柔的撫摸,一句真切的關(guān)懷。
就連她來到這天斗帝國假扮太子,數(shù)年如一日地扮演著另一個人,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步步驚心。
而那個女人,這么多年了,她從沒有過任何只言片語的擔(dān)憂與問候。
甚至當(dāng)她在權(quán)力的漩渦中掙扎的夜不能寐的時候,從武魂殿傳來的也永遠(yuǎn)只有冰冷的指令。
那顆屬于母親的心,似乎從未為這個女兒有過一絲的跳動。
一想到再過不久,自己就要再次見到她那張完美而冰冷的臉孔,千仞雪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陣想要逃避的念頭。
她的眉頭蹙得更緊,那屬于太子身份的溫和面具下,靈魂正在發(fā)出無聲的悲鳴。
突然!
一只修長的手掌,毫無征兆的、極其自然地輕輕搭在了她的右肩上!
“誰?!”
心中的驚駭如同最冰冷的寒流一般瞬間從肩頭直沖頭頂。
她全身的汗毛頃刻間根根豎起,這無聲無息的靠近簡直超越了常理,如同鬼魅一般。
這里是她戒備最森嚴(yán)的書房核心,在她未召見任何人的情況下,誰敢、誰又能避開所有的守衛(wèi)和她的感知,如此大膽地闖入,甚至做出這種把手搭在她肩上的舉動?
唯一一個理論上擁有這份特權(quán)、無需通傳便可徑直踏入這間書房的人,只有那位名義上的父親——雪夜大帝。
但如果真是雪夜大帝,他那衰老的身軀行走時發(fā)出沉重腳步聲,又怎么能逃過她這位魂師兼資深臥底的感知?
那,此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這只手,到底是誰的手?!
千仞雪的心臟在胸腔中狂跳,幾乎要掙脫束縛。
她保持著坐姿,整個身體卻在剎那間進(jìn)入了最高級別的戰(zhàn)斗警戒狀態(tài),魂力在經(jīng)脈中無聲咆哮,隨時準(zhǔn)備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