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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事發

消毒水的氣味像一張無形的網,充斥著整個房間。

江落辭睜開眼時,視野先被天花板的純白占滿。

隨即才捕捉到周圍一塵不染的墻面泛著冷光。

幾臺銀灰色設備規律地運行著,屏幕上跳動的綠色數據流無聲流淌。

整個空間靜得過分,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在空曠里輕響。

她動了動手指,后頸傳來鈍鈍的疼。

“嘶……”

她倒吸口涼氣,撐著臺面坐起身,腦子里混沌一片。

直到瞥見操作臺邊緣那支用過的鎮靜劑空管,才慢悠悠地晃過神來。

指尖按了按發沉的太陽穴,她對著空氣扯了扯嘴角,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

“早知道……就不對自己下這么重的手了。”

“搞得自愈都得控制著,這破機器也是夠雞肋的,這到底是誰研究出來的?這么差勁?”

門鎖“咔噠”一聲彈開,門軸帶著輕微的吱呀聲轉動。

江落辭聞聲睜開眼,目光在母親略顯憔悴的臉上頓了頓,又落到她身后兩人身上。

他們穿著黑色的制服,手里拿著文件夾,眼神里帶著職業性的審視。

一進門就習慣性地掃視著病房的環境,最后落在了床上的江落辭身上。

“小辭,感覺怎么樣?”

母親先開了口,聲音有些發緊,“這兩位警官是來了解點情況的,你別緊張。”

調查人員中年紀稍長的那位上前一步。

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我們是星際刑偵隊的,想向你核實一下上周三發生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

江落辭聲音軟乎乎的,像含著顆棉花糖,帶著剛醒的幾分懵懂,卻又透著股乖乖的順從。

母親聽著,悄悄松了口氣,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

年長的調查員放緩了語氣,問道:“上周三,除了白薇薇以外,還有其他人聯系過你嗎?

“沒有?!?

“你被困在斗獸場的時候,你知道那些異變獸是怎么死的嗎?”

“我不太清楚,他們莫名其妙的就爆體而亡了,我只記得濺了我一身的血。

“是薇薇害得我嗎?”

“我還以為她就想請我喝個飲料,沒想到她竟想讓我去死”。

江落辭手剛往眼角搭了搭,眼淚還沒醞釀出來。

先擠出幾聲抽噎,調子拿捏得剛好,不高不低,剛好能讓對面的人聽見。

肩膀微微晃著,睫毛半垂著,遮住眼里那點沒藏好的漫不經心。

只留個紅了的眼尾在外頭,像是真的委屈極了,卻又強撐著不肯掉淚的模樣。

“我們懷疑白薇薇是上個月磁暴事件的參與者。”

“抱歉啊,調查員先生沒有能幫到你”。

江落辭看著調查員們按部就班的樣子,心里卻明鏡似的。

照這個方向查下去,別說水落石出,怕是再過八百年也未必能摸到邊。

與其耗著等結果,不如自己悄悄添把火,讓這潭死水早點泛起漣漪來。

“調查員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這會兒突然有些不舒服,精神頭不太足,怕是沒法好好配合您了?!?

“您看今天就先這樣,麻煩您先回去休息,等我好些了再聯系您,您看可以嗎?”

調查員聞言點了點頭,語氣平和地應道:

“那你好好休息,身體要緊。”

“有什么需要,或者你感覺好些了,隨時聯系我就行?!?

說罷,他收拾好桌上的東西,輕輕帶上了門。

門剛合上,江落辭就轉過身,臉上那點強撐的平靜散了個干凈。

她拉了拉媽媽的衣角,聲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發緊:

“媽媽,我想回家。這里待著,我總覺得不太舒服?!?

母親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眼里帶著疼惜。

沒多問什么,只溫聲應道:

“好,我們回家。”

……

回家后,江落辭迅速打開光腦,

“這么簡單的事情,墨跡個啥?”

只見她指尖在鍵盤上飛快跳動,屏幕上的數據流不斷刷新。

不過片刻功夫,卡洛斯所有成員的信息都已經開戶完成,整整齊齊地列在了表格里。

表格里的信息一目了然,每一項都清晰得很。

白薇薇家庭情況還有其他一連串名字和對應的年齡、身份等信息,條條項項都透著不容置疑的真實性。

像是被仔細核驗過一般,找不出半點模糊或可疑的地方。

包括她們家買通檢查官,走私軍火,各類型犯罪案件,均有涉及,高清視頻,合作合同等資料。

“開啟全星際輸送。”

一時之間,整個星際,被各種白家新聞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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