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車外對峙
- 雙面嬌鸞:攝政王府的暗戰(zhàn)迷情
- 菲菲七
- 2415字
- 2025-06-12 05:48:15
周乾楓一步踏出車廂,仿佛從地獄踏出的修羅。
冰冷的月光勾勒出他緊繃的下頜線條,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翻涌著足以凍結(jié)血液的暴戾風(fēng)暴。
他高大的身影立在車轅上,玄色衣袍在凜冽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無形的威壓如同實質(zhì)般擴散開來,讓周圍舉著火把的侍衛(wèi)們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噤若寒蟬。
策馬疾馳而來的周乾煜,在距離馬車數(shù)丈外猛地勒住韁繩。
駿馬人立而起,發(fā)出一聲長嘶。
火光映照下,他俊朗的臉上不復(fù)平日的玩世不恭,只剩下焦灼和毫不掩飾的關(guān)切,目光越過周乾楓,急切地投向那被掀開一角車簾的車廂內(nèi)部,試圖搜尋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攝政王兄!”
周乾煜的聲音帶著急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請息怒!此事與彩兒絕無半點干系!她是被奸人所害的受害者!你怎能聽信那賤婢的胡言亂語,遷怒于她?!”
他指向被侍衛(wèi)架著、臉頰紅腫、嘴角淌血、已然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的李婉茹,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周乾楓沒有立刻回答。
他像一座沉默的冰山,周身散發(fā)的寒意幾乎將空氣都凍結(jié)。
他緩緩抬起手,指向車廂內(nèi)蜷縮著的、瑟瑟發(fā)抖的李煥彩,聲音低沉得如同冰層下的暗流,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本王的女人,本王自會管教。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在此指手畫腳?”
他刻意加重了“外人”二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周乾煜。
周乾煜臉色一白,眼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和不甘:“外人?王兄!我對彩兒的心意,天地可鑒!若非我的人時刻留意她的安危,今日她早已遭了毒手!王兄你……”
“夠了!”
周乾楓猛地一聲斷喝,如同平地驚雷,震得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他眼底最后一絲理智徹底被洶涌的妒火和暴怒吞噬!
身影快如鬼魅,眾人只覺眼前玄影一閃,周乾楓竟已如瞬移般出現(xiàn)在周乾煜的馬前!
周乾煜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一只冰冷如鐵鉗般的大手已帶著千鈞之力,猛地扼住了他的脖頸!
“呃!”
周乾煜瞬間呼吸困難,俊臉漲得通紅,身體被那恐怖的力量直接從馬背上提了起來!
雙腳離地,徒勞地掙扎著,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窒息帶來的痛苦。
他怎么也想不到,周乾楓竟敢當(dāng)街對他這個皇子下如此狠手!
車廂內(nèi),李煥彩透過被風(fēng)掀開的車簾縫隙,恰好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幾乎要失聲尖叫出來!
周乾楓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那掐在周乾煜脖子上青筋暴起的手,那眼中毫不掩飾的、欲置人于死地的瘋狂殺意……
這血腥暴戾的一幕,徹底擊碎了她最后一絲幻想!
她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她名義上的丈夫,這個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骨子里是何等的冷酷、暴虐與不可理喻!
“王……王爺!不可!”
旁邊的侍衛(wèi)長臉色慘白,失聲驚呼,卻無人敢上前阻攔。
鳳白握緊了劍柄,眼神銳利如鷹,全身肌肉緊繃,但攝政王此刻散發(fā)出的恐怖氣場,讓她也不敢輕舉妄動。
周乾楓死死扼著周乾煜的脖子,看著他痛苦掙扎的樣子,心中的暴怒非但沒有平息,反而燃燒得更加熾烈。
他湊近周乾煜耳邊,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的低語,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周乾煜,你給本王聽清楚。李煥彩,她是本王的王妃!她的生死安危,她的喜怒哀樂,都只能由本王掌控!收起你那令人作嘔的癡心妄想!若再讓本王知道你靠近她一步,覬覦她一眼……”
他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周乾煜的眼球都開始微微上翻,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瀕死聲響,“本王不介意……親手送你去見先帝!”
這赤裸裸的死亡威脅,如同冰水澆頭,瞬間讓周乾煜從窒息的痛苦中驚醒,也感到了徹骨的寒意。
他知道,周乾楓絕對說到做到!
就在周乾煜以為自己真的要命喪當(dāng)場時,周乾楓猛地松開了手!
“砰!”
周乾煜像破麻袋一樣重重摔落在地,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干嘔,狼狽不堪,看向周乾楓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后怕。
周乾楓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如同在看一只螻蟻,聲音恢復(fù)了冰冷的平靜,卻比剛才的暴怒更讓人膽寒:“滾回你的王府。閉門思過。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府門一步。否則……”
他未盡的話語比任何刑罰都更有效。
周乾煜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艱難地爬起來,臉色慘白如紙,脖子上那圈青紫的掐痕觸目驚心。
他怨毒地看了一眼周乾楓,目光又掃過車廂的方向,充滿了不甘和屈辱,最終什么也沒說,在侍衛(wèi)的簇擁下,踉蹌地爬上馬背,狼狽地策馬離去。
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恨意。
“把她拖下去,關(guān)進地牢?!?
周乾楓看都沒看昏迷的李婉茹一眼,冰冷地吩咐道。
侍衛(wèi)立刻將李婉茹拖走,像拖走一件垃圾。
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夜風(fēng)的呼嘯和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所有侍衛(wèi)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周乾楓緩緩轉(zhuǎn)過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兩道實質(zhì)的冰錐,穿透昏暗的光線,直直刺向車廂內(nèi)那個蜷縮在角落、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抖得如同風(fēng)中落葉的身影——李煥彩。
他一步步走回馬車,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上。
高大的身影重新鉆進車廂,濃重的血腥味和冰冷的壓迫感瞬間充斥了狹小的空間。
車簾落下,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車廂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
周乾楓的目光落在李煥彩被自己粗暴推搡而撞得紅腫的額角,以及她緊緊護在身前、那布滿猙獰傷痕、還在微微滲血的手腕上。
她那雙曾讓他驚艷的、此刻盛滿了驚懼和淚水的眼眸,如同受驚的小鹿,正一瞬不瞬地、帶著巨大的恐懼看著他。
他剛才那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暴虐和殺意尚未完全平息,殘留在眼底的猩紅和冰冷,足以讓任何人心膽俱裂。
李煥彩在他靠近的瞬間,身體猛地向后縮去,如同要嵌入車壁一般,眼中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恐懼和抗拒。
仿佛他不是她的丈夫,而是索命的閻羅。
周乾楓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他看著她眼中那刺目的恐懼,胸腔里那股尚未散盡的暴戾怒火,仿佛被這眼神狠狠刺了一下,竟奇異地凝滯了一瞬,隨即化為一種更為復(fù)雜、更為洶涌的情緒,堵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猛地坐下,一把將旁邊暗格里備用的金瘡藥和干凈布條扯了出來。
他動作依舊帶著幾分粗魯,卻不容拒絕地抓住了李煥彩那只傷痕累累的手腕。
“別碰我!”
李煥彩如同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一縮,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的恐懼。
周乾楓的手頓住,他抬起眼,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鎖住她,里面翻涌著驚濤駭浪,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危險:“李煥彩,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