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孤注一擲,變賣家產”
- 重生攜空間:末世我來滅
- 十卿鶴鶴
- 3744字
- 2025-06-07 16:20:09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余韻似乎還在意識深處嗡嗡作響,林國棟的名字和那個死亡倒計時任務像一塊巨石壓在蘇晚心頭。但她強行將其按了下去,連同重生帶來的巨大沖擊一起,用強大的意志力死死鎖在腦海深處一個角落。
現在,不是恐懼和猶豫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活命的籌碼。
十立方米的空間,是她此刻唯一的依仗。時間靜止的特性,意味著食物、藥品、武器……任何需要長期保存的戰略物資,都能成為她在末世初期立足的關鍵!
“錢!”蘇晚低語出聲,聲音因為緊繃而顯得有些嘶啞。
她猛地沖向書桌,一把拉開抽屜。里面雜亂地放著一些文具、票據和零錢。她粗暴地將所有東西掃開,翻出壓在底下的幾張銀行卡。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重生前的她只是個剛畢業不久、勉強糊口的普通學生,存款少得可憐。幾張卡里的余額加在一起,恐怕連一萬塊都湊不齊。
這點錢,在即將到來的物資瘋狂搶購潮面前,杯水車薪!
蘇晚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快速掃視著這間狹小的出租屋。書桌、椅子、床……都是房東的舊家具,不值錢。她的視線最終定格在墻角那個歪著的懶人沙發上。這是她唯一值點錢的個人物品了,當初咬牙花了小一千買的。
“不夠!遠遠不夠!”她猛地搖頭,眼神里透出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
她需要一個最快的、能拿到大筆現金的辦法!
幾乎沒有猶豫,蘇晚抓起桌上的手機,手指因為急切而有些僵硬地劃開屏幕,直接撥通了一個標注為“房東-王”的電話號碼。手機聽筒里傳來單調的“嘟…嘟…”聲,每一聲都敲在她緊繃的神經上。
響了七八聲,就在蘇晚以為無人接聽準備掛斷時,電話通了。一個帶著濃重睡意、明顯不耐煩的中年男人聲音傳了出來:“喂?誰啊?大清早的!”
“王先生,是我,蘇晚。”蘇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平穩,甚至帶上了一絲刻意為之的急促和焦慮,“非常抱歉這么早打擾您。我家里出了急事,需要立刻回老家,可能……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房東的聲音清醒了些,但依舊充滿懷疑:“不回?那房子?合同還沒到期呢!”
“我知道,王先生。”蘇晚語速加快,“違約金和押金我都不要了!作為補償,我租期內的水電燃氣費我也提前結清!另外——”她頓了一下,拋出了最關鍵的條件,“我現在立刻搬走!屋里的所有東西,包括我的個人物品,全都不要了!您隨時可以帶人來看房,或者直接處理掉!只要您同意,我馬上就能把鑰匙放在門口地墊下!”
電話那頭徹底安靜下來。蘇晚能聽到對方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她在賭。賭一個怕麻煩又有點貪小便宜的房東,面對一個“免費”立刻清空房間、還附贈所有“垃圾”處理權、甚至愿意放棄押金和違約金的租客,會不會動心。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蘇晚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所有東西都不要了?水電費你結清?”房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和算計。
“對!所有!包括我的衣服、書、電腦!我只要十分鐘收拾一點隨身證件!”蘇晚斬釘截鐵地補充道,“我老家那邊真的很急,我父親……他情況很不好……”她恰到好處地讓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這是她前世在底層掙扎時學會的、最有效的生存偽裝之一。
“……行吧。”房東的聲音終于松動了,帶著一種占了便宜的輕快,“看在你家里有事的份上。趕緊收拾吧,鑰匙放好,水電費賬單發我微信,我算好了你轉我。搬干凈點啊!”
“謝謝王先生!太感謝了!”蘇晚的聲音充滿了“感激”,隨即果斷地掛斷了電話。臉上那絲偽裝出來的脆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冰冷的緊迫感。
十分鐘?足夠了!她根本不需要帶走任何累贅!
她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就將身份證、戶口本、畢業證、幾張銀行卡這些關鍵證件胡亂塞進一個不起眼的舊雙肩包里。至于衣物、書籍、那些帶有個人印記的生活用品?在末世里,這些全是無用的垃圾,甚至可能成為暴露身份的線索。
環顧這個生活了幾年的小空間,蘇晚眼中沒有一絲留戀。她像一頭即將撲向獵物的豹子,動作迅捷而精準。最后,她彎腰,從書桌最底層的抽屜角落里,摸出一個用舊報紙層層包裹的小盒子。打開,里面靜靜躺著一枚素圈鉑金戒指,款式極其簡單,沒有任何花紋。這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也是前世她臨死前死死攥在掌心的念想。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指尖微微一頓。她沉默地將其取出,緊緊攥在手心幾秒,感受著那點微涼的堅硬,然后毫不猶豫地塞進了貼身的口袋深處。這是她與過去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聯系。
做完這一切,她拎起那個空癟的背包,沒有絲毫遲疑地拉開門,將鑰匙隨手扔在門口臟兮兮的地墊下,“砰”地一聲關上了身后那扇象征著“過去”的門。動作干脆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仿佛斬斷的只是一段無關緊要的時光。
樓道里昏暗的光線下,她的側臉線條冷硬,眼神銳利得驚人。
這只是第一步。
走出老舊的居民樓,清晨略帶涼意的空氣撲面而來。蘇晚沒有絲毫停頓,徑直走向小區門口一家掛著“高價回收”牌子的當鋪。玻璃柜后,一個戴著老花鏡、頭發花白的干瘦老頭正在慢調梳理地擦拭著一塊舊手表。
蘇晚走到柜臺前,沒有廢話,直接從貼身口袋里掏出那枚鉑金戒指,“啪”的一聲,輕輕放在冰冷的玻璃臺面上。
老頭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拿起戒指,對著窗口透進來的光線看了看,又掂了掂分量。
“鉑金的,950的吧?素圈,沒工費。”老頭的聲音慢吞吞的,帶著點鼻音,“克重不大。按今天的回收價,給你……”他拿起旁邊的計算器,慢悠悠地按了幾下,“一千二。”
蘇晚的眉頭瞬間擰緊。這價格,壓得實在太低了!這枚戒指的實際價值至少翻倍!
“老板,”蘇晚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我急用錢。兩千,現金,立刻交易。行,我現在就拿錢走人。不行,我立刻去隔壁街。”
她的眼神沒有任何躲閃,直直地盯著老頭渾濁的眼睛,里面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只有一種近乎實質化的急迫和決絕。
老頭擦表的動作頓住了。他再次抬眼,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年輕女孩。蒼白的臉,緊抿的唇,還有那雙眼睛……那不是討價還價的眼神,那是一種孤注一擲、準備掀桌子的眼神。
老頭沉默了幾秒,渾濁的眼珠在鏡片后轉了轉。最終,他放下戒指,拉開柜臺下的抽屜,數出二十張嶄新的紅色鈔票,又慢吞吞地推了出來。
“小姑娘,急用錢也不能這么虧啊……”老頭還想絮叨幾句。
蘇晚一把抓過鈔票,看都沒看,直接塞進背包夾層。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轉身就走。當鋪老舊的門在她身后發出“吱呀”一聲輕響,很快被外面街道的車流聲淹沒。
她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邊,拿出手機,點開那個綠色的通訊軟件。置頂的聯系人備注是“媽”。蘇晚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停頓了足足五秒鐘。屏幕的光映著她毫無血色的臉,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快得難以捕捉。
最終,那根手指還是重重地按了下去。
電話接通得很快。一個帶著濃濃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驚喜的中年女聲傳來:“晚晚?怎么這么早打電話?吃飯了嗎?”
聽著這熟悉又遙遠的聲音,蘇晚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前世,通訊斷絕前,她收到的母親最后一條短信,是讓她“好好活下去。”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鼻腔涌上的酸澀,聲音刻意壓得又低又急,帶著明顯的哭腔顫抖:
“媽……”只喊出一個字,她就恰到好處地停頓了一下,營造出情緒崩潰的邊緣感,“我……我闖禍了!開車……撞了人!對方要……要二十萬私了!不然就報警抓我!媽!我怎么辦啊!他們就在旁邊盯著我!我……我所有的錢都轉給你!你先幫我湊!有多少湊多少!一定要快!求你了媽!我不能坐牢啊!”
她語無倫次,聲音里的恐懼和絕望表演得淋漓盡致。電話那頭瞬間死寂,緊接著是母親陡然拔高的、帶著巨大驚恐和慌亂的聲音:“什么?!晚晚!你……你別慌!別慌啊!撞得嚴重嗎?對方人怎么樣?你……”
“媽!別問了!快!把錢轉我!有多少轉多少!卡號我馬上發你!快點!他們催我了!”蘇晚粗暴地打斷母親語無倫次的追問,聲音尖銳,充滿了“走投無路”的歇斯底里。她甚至能聽到電話那頭母親驟然加重的、帶著哭音的喘息。
“好…好!你別怕!媽……媽給你湊!媽這就去借!你等著!千萬別讓他們報警啊晚晚!穩住!媽一定給你弄到錢!”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語速快得幾乎破音,充滿了無措和驚惶。
“嘟……嘟……”蘇晚直接掛斷了電話,沒有絲毫猶豫。她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手指因為用力握著手機而微微顫抖,指節泛白。陽光照在她臉上,卻驅不散眼底深處那一片冰冷的死寂。
利用一個母親的愛與恐懼,是卑劣的。但在這九十二天的倒計時面前,在生存面前,任何道德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迅速將銀行卡號通過微信發了過去。屏幕暗下去,映出她毫無波瀾的臉。
就在這時,那個冰冷的機械音再次毫無征兆地在她意識深處響起:
【檢測到宿主行動符合‘求生’核心準則。】
【新手引導任務信息補充:】
【目標人物‘林國棟’,當前狀態:高危(被困)。】
【任務時限:2067年6月14日18時前抵達國立生物病毒研究所核心實驗區。】
【任務提示:暴雨。】
【倒計時:91天23小時58分07秒。】
高危?被困?暴雨?時間提前了六小時?
一連串的信息如同冰錐,狠狠刺入蘇晚的腦海!任務的兇險程度瞬間再次拔高!林國棟已經陷入險境?而且必須在暴雨降臨、病毒爆發前六小時趕到研究所核心區?
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緊迫感,如同無形的巨手,驟然扼緊了她的咽喉。
她抬起頭,望向城市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銳利如即將出鞘的刀鋒。變賣家產、榨干最后一點資源只是開始。真正的賭局,在三個月后那個暴雨傾盆的死亡之夜。
錢,必須更快、更多地弄到手!每一分錢,都將是她在那個雨夜活下去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