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極樂之約
- 我姓暮,恰好做你的雙目
- 蚊梓
- 2265字
- 2025-06-14 14:00:08
浩大的淵王府庭院內,暮霜玄抱著小女孩尸體失聲痛哭。
“小姐!這……這是怎么了!”月容走過來,她早上起來第一個就是來到何星宿房間。
暮霜玄聽見聲音,她抬起頭。臉上還有何星宿已經干了的血跡。
“星宿……她死了,死了。”暮霜玄的哽咽聲卡在喉間,聲帶震顫時發出粗糲的沙沙聲,哭喊聲被磨得喑啞而斷續。
“死了?她……她不是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月容顫抖的指尖捂住嘴唇,喉結劇烈滾動著吞咽,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只剩下難以置信的空洞神情,連淚水滑落都渾然不覺。
月容跑去抱住何星宿。暮霜玄的雙眼紅腫與第一次見到何星宿時一模一樣,“她被妖怪害死了,就在今天凌晨那個妖怪叫惡魂是千萬怨靈聚集而成,它附進星宿體內我差點被殺死,一個女人把星宿刺死消滅了妖怪救了我……”
月容不想多說,她抱住暮霜玄下巴抵在她頭上,“我們好好安葬星宿吧。”
“我要找到她不負責任的爹娘到底是誰。”暮霜玄捏緊了拳頭。
經過調查,不到兩個時辰就出結果了。何星宿親娘(白蘭)在昨天夜里已經自盡而亡,是她把星宿放到街上跑走的,她的丈夫也就是何星宿的父親(何漢庭)。
何星宿住在何莊,她父親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在家沒錢了就打他女人出氣。暮霜玄來到了何莊。
聽村民說白蘭是個好女人,到死了都不讓外人罵她丈夫。白蘭和何漢庭一見鐘情,何漢庭答應白蘭有錢了娶她。
終于她們成了親,那叫一個盛大。娶了白蘭后何漢庭對她特別好,莊里的人都羨煞眼。
白蘭走不動了他就背著白蘭回家,白蘭渴了餓了想吃什么他就立馬去買。
一次白蘭懷孕了,他們欣喜若狂還辦了酒席。可白蘭懷孕以后越來越丑,越來越胖。何漢庭有些嫌棄,他經常不回家。
一次到深夜他拖著滿身酒氣,躺在床上嘴里念著別的女人的名字……白蘭哀戚蝕骨她知道了。
何漢庭不愛她了,從那天起一切都變了……變了……
暮霜玄聽我村民的講述既悲痛又氣憤。這樣的男人活著有什么用,佩劍不知不覺出現在她手中。
“小姐不要!”月容也偷偷跟來了,“小姐如果你也隨意殺人的話和那些妖魔鬼怪有什么區別?”
暮霜玄的心里生出來一種從未有過的使命感,她舉起長劍,耀眼的光輝映在劍刃上,對著朝陽吶喊:“我暮霜玄這輩子絕不能容忍有人殘害同伴!我發誓讓害我親友的孽畜一個不留!”
暮霜玄她們帶著空虛的身體回來了,暮霜玄停在大門外,她審視了一遍門上的牌匾:淵王府好一個無情無義的淵王府啊。
走進去,昂子川正站在府中央的花壇外,與其說是花壇不如說是草壇。這淵王府何時出現過櫻花以外的任何花朵,就像他心里只有那個女孩一樣。
蝴蝶停在昂子川的鼻尖,紅色的眼罩絲帶隨風飄動。暮霜玄纏在他手上的繃帶早已不見。
“是你的人吧。”暮霜玄聲音冷冷淡淡。昂子川沒有說話,暮霜玄疾步走過去猛然攥住他的手。
“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而何星宿她已經被附身,即便是暗衛不殺她,她也必死無疑,何星宿從未習任何法術跟凡人之軀沒區別。”
他鼻頭上的蝴蝶飛走了,飛到有光的地方去……暮霜玄對他的回答毫不意外。
“我們去找解開你封印的方法吧。”暮霜玄眼神勤懇。“我都知道了,惡魂告訴我的。”
昂子川把手往外扯,他越扯暮霜玄攥的越緊。“你把麻煩惹到府里還不夠嗎,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炯圣之眼的封印可不是那么好解的。”昂子川聲音變大。
“我知道,可是如果你一直這個樣子我還怎么過下去,你還怎么找她。”暮霜玄說出的那個“她”事,昂子川用力想要抽走的手停止了。
府外街邊的小店門口,風鈴在微風中叮叮作響,那清脆的聲音,為這寧靜的氛圍增添了幾分靈動。
“你有方法嗎?”他說話了,頭扭向暮霜玄隔著眼罩隱隱約約還是可以看見昂子川的眼睛,他的瞳孔是灰色。
暮霜玄把手松開,“有……有啊,我知道一個人,他絕對有你要的東西,他在青丘邊緣的極樂境界,你想好了明天中午就去城南花田,我等你。”
昂子川目不轉睛得看著眼前的暮霜玄。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對昂子川有種奇怪的感覺,莫非是他長得太帥見色起意了?不對,自己不會是這樣的人,心臟跳的越來越快了,我的臉怎么這么燙啊,他怎么還在盯著我啊……
“呃……殿下我先走了。”她回頭看向月容,“走了還站在那里干嘛。”
月容快步跟上,她看著暮霜玄大喊:“喔!你臉怎么紅的跟猴屁股一樣。”
“哎呀!”暮霜玄捂住她嘴巴,這個距離昂子川絕對聽見了!好丟人啊。
回到房間,暮霜玄依舊心亂如麻。她坐在桌前,雙手撐著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腦海里全是昂子川那雙灰色的瞳孔,還有他盯著自己時的眼神。
“小姐,你是不是喜歡上昂子川殿下了?”月容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別胡說!”暮霜玄臉更紅了,可心里卻忍不住去想這個可能性。
第二天中午,暮霜玄早早來到城南花田。微風拂過,花朵輕輕搖曳,芳香沁人心脾。她找到一棵大樹,靠著坐了下來,太陽升的越來越高……
完了,他不會不來了吧?應該不會吧昨天他說話的那個語氣不像啊,但是他這個人性格多變又古怪,也說不準……
“月容,你說他會不會來啊。”暮霜玄已經問了月容不下十遍。
“哎呀呀呀呀!真服你了,來來來。”月容摘下來一朵花,遞給暮霜玄。
“這朵花是雙數的話,就代表他回來!”
暮霜玄開始數:“回來……不回來,四瓣,五瓣,六瓣……三十三瓣——啊!他不回來了。”
月容躺在地上馬上睡著,被暮霜玄叫聲嚇到一激靈醒了:“啊不會吧,我是瞎說的小姐你別當真,你看這不是還有個葉子嗎,好了三十四嘍。”
暮霜玄心里還是緊張,漸漸的她們睡著了。
夕陽懸于天際,如一顆被歲月磨洗的橙金球,光芒不再熾熱,而是溫柔地灑在大地上。余暉穿過斑駁的樹葉,在地面繪出破碎的光影,幾株垂柳的枝條隨風搖曳。
在這靜謐的夕陽中,時間悄無聲息地溜走,而這美麗的景色,如同時間的琥珀,將這一刻永遠凝固……
他真的不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