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獵殺焚天赤蛟是,陸懷安就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本來蛻皮的應該是個幼年體,結果來的卻是成年體。
還好他隱藏了法術,要不然基本拿不到赤蛟血,甚至還有可能交代在地脈中。
可是,羅如日究竟為何要暗害于我,陸懷安思考了很久,卻始終想不到答案。
按理來說,他幫助其獲得子嗣,還在兩次戰斗中做出巨大貢獻,難道就是因為執意要走惹怒了羅如日?
果然,還是直接問本人比較方便。
陸懷安埋下那兩個刺客,一股力量從體內生出,一瞬間,數十年的努力修行涌入腦海,此時已達到汞血境中期。
隨后一柄長劍逐漸映入腦海中,雖然有些模糊,但是那種金屬在血氣養育后的手感,厚重又帶著些許溫潤。
這難道就是劍修的本命劍,若是能將其煉成,那必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靈胚器,按照邏輯來說,這種法器還能隨著主人成長,現在只缺劍修的煉體術。
在做完這一切后,長夜再次歸于死寂,仿佛之前的戰斗都不曾發生。
“嘭”
陸懷安砸開羅如日的房門,兩扇實木門倒在地上,其上的浮雕繪畫摔得粉碎。
“羅如日,你出來解釋一下。”陸懷安氣氛地說。
只見羅如日從屏風后緩緩走出,神色鎮定道:“我花了上百兩從無間坊買的迷藥,居然對你沒效果。”
陸懷安冷笑了一下,心道我師從玄妙還能被你這凡間的迷藥放到,不過這藥效果著實不錯,師兄弟們到現在還沒醒。
“我不過是猜到罷了,你要是能說個理由出來,我還能放你一馬。”
“你發現了石像吧。”
這句話一出,陸懷安倒是心中一驚,不知這仙人石像有什么秘密。
“不錯,不過我還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秘密。”
“這石像自古以來就有,沒人知道是誰所做,我們稱他仙人石。”
顯然,羅如日不想把事情一次性講完,他停下看陸懷安的神情。
“說這些沒用的干什么,難道和你有沖突?”
見陸懷安不買賬,他只能繼續往下說:“傳說千年以前,此處仍修煉福地,但是有一個仙人飛升之后,突然回來,警告我們不可修仙,否則將引來滅頂之災。”
“那他為何還成功飛升?”
“不錯,確實是飛升了,只不過在說完這些后,一股無形之力抹殺,魂魄被抽出釘在石像中,永受磨難,隨后修煉功法就被強行剝離只剩這煉體之術。”
說完,羅如日露出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神色,仿佛他親身經歷過那種劇變一般。
“所以你就想殺我,讓我放棄求仙?”
“是的,死了也比這樣好,若是你愿意,那尊石像就在朔麟州北部。”
說完,羅如日露出一副無奈神色,揮了揮手說道:“你自己選擇吧,殺了我也行,畢竟是我派人暗殺你。”
“你說的石像是不是就在硎石堡。”
那是陸懷安掉到這里的地方,他后來才了解到,大梁流放犯人的場所,是一片不毛之地。
“不錯,流放到那里的人,日夜聽著慟哭,基本活不過十年。”
陸懷安長嘆一口氣,像是把胸中的污濁都吐出來,說:“我不會殺你,但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仇人,別讓我看見你。”
他轉身離去,心中更下定主意,一定要離開這片秘境,首先可以去找那尊石像,獲得一些信息。
陸懷安連夜出發,只用一天就到達硎石堡,而這點路之前他花了三四天。
剛入夜,他就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個村子,那個熟悉的房子好像就是清荷家。
不過現在打擾不太好,他便隨便找了個地方,打坐入定等到天明。
太陽剛升到遠方山頂,一會小小的熟悉身影出現了,扛著半人高的柴火走出家門。
“清荷。”陸懷安一陣欣喜,跑上前打招呼。
清荷先是一愣,隨后轉身看了會,很快認出來人,激動地流出眼淚,邊跑邊喊:“大哥哥,你回來了。”
“怎么了。”陸懷安面對眼前的情況,明顯有些不知所措。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你媽媽呢,發生什么了?”陸懷安感覺到,屋內有一陣不好的氣息。
“媽媽生病幾個月了,請了好幾個大夫,都不見好。”
他拉起清荷的手,就要進屋查看情況。
幾個形容猥瑣的男人攔住他們,說道:“你是干什么的,她媽是死刑犯流放到這的,你不知道?”
清荷躲在陸懷安身后,害怕地看著眼前兩人,小聲說:“就是他們兩個欺負媽媽。”
“你們是什么人?”陸懷安聽到這,皺起眉問道。
“你是外地的吧,我們老大是硎石堡一霸,識相的趕緊滾。”那兩人氣焰囂張,手上推推搡搡,就要把陸懷安往外趕。
“我要是不滾呢。”
“那你就是找死了,別怪小爺沒提醒過。”
說完,一刀看來,陸懷安沒有躲閃,刀刃不偏不倚砍在他的肩上。
“哐當”
刀身應聲而斷,掉在地上,兩個混混看著手中的斷刀,大驚失色,摔下刀柄就往回跑。
“快去告訴老大,來了個難纏的家伙。”兩人邊說邊跑。
陸懷安右手起訣,左手捂住清荷的眼睛,接著兩道風刃飛出。
兩個混混被攔腰斬斷,倒在地上硬撐著向前爬了一會,便再也沒了呼吸。
“我們去看你媽媽。”他左手夾著清荷,右手拎起柴火,走進屋子。
進入屋子,他只感覺一種難以言說的破舊,是屋子里的東西過于陳舊嗎。
不,那是靈魂散發出來的破碎感,他用靈識觀察床榻上的女人。
她的魂魄居然像歷經千年,這種歲月蹉跎的痕跡,很難想象她只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
“這是怎么回事。”
“我的大限將至,這里的慟哭石,就是用來折磨我們這種罪人的。”女人氣若游絲,說出的話幾乎聽不見。
清荷趴在床邊痛哭,說道:“大哥哥回來了,他一定有辦法的。”
陸懷安自認為醫術學的不錯,但是面對魂魄的損傷,竟是束手無策。
“只是可憐了這個孩子。”說著,她有氣無力地撫摸清荷的頭發。
“我會照顧她的,你就安心轉生吧,再這樣堅持下去,會魂飛魄散的。”
“清荷,她是廉王的女兒。”
說完,她垂下手,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