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莫將軍的表妹來京城了。”

“聽說了聽說了。我還聽說莫將軍四處尋找，才把這位表妹找回來。”

……

外頭議論聲不停，馬車上的女子掀起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嬌羞的趕緊放下簾子。

莫將軍府，莫羽眼里滿是期盼，站在府門激動的不停來回踱步。

馬車終于抵達莫府，還不等車上的女子下來，一陣馬蹄聲響起，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本宮回京，爾等敢攔，殺無赦！”

馬背上那道紅色身影吸引住莫羽的目光，莫羽驚詫的看著女子，低聲喃喃自語：“她怎么和表妹那么像？”

莫羽瞬間察覺不對，立刻掀起簾子查看。果真如他想的一樣，馬車上的女子并非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這一切變化有些詭異，莫羽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現在腦子還暈乎乎的。

還不等莫羽想明白怎么回事，一名宮中的太監騎馬前來告知：“將軍，太女回京，皇上下旨今夜三品以上官員全部可帶兩名家眷進宮用席。”

“好。本官一定到。”

莫羽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攔住太監去路：“敢問公公，太女名諱是什么？”

“秋梨。”

這名太監和莫羽還算有些交情，見他想知道太女的情況，便下馬悄聲告訴他：“當年先皇還在征戰沙場，太女是嫡長女長孫，深得先皇與當今皇上的喜愛。不僅從小養得知書達理，還武功了得。在先皇駕崩前，先皇曾有意立她為儲君，她不肯，說想要逍遙自在的游山玩水。不知道怎的，半年前就突然拿出先皇遺詔，要當太女。”

莫羽猛然一驚，這才想明白怎么回事。

“多謝公公。回頭來本官府上喝茶。”莫羽說著塞了兩張銀票到他手里。

宮里的夜宴上，何秋梨穿著一身明黃園領拖尾長裙，頭上戴著金釵步搖，沒有耳飾。走路帶風，沒有一點閨閣女子該有的樣子。

何秋梨的出現引來眾人矚目。

她沒有絕美的容顏，也沒有姣好的身材。只是光站在那，便能讓人感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

何秋梨走到皇上面前雙膝跪下，行叩拜大禮：“參見父皇，父皇金安。女兒多年不曾回京拜見父皇，還請父皇莫怪。”

皇上拍了拍大腿，笑容有些牽強：“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傳聞皇上如先皇一般喜愛這位嫡長女，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并未對她十分滿意。

奈何當初先皇有意立何秋梨為太女，一眾老臣都知曉內情，所以今日她當太女，一眾老臣并未驚奇。

若當初何秋梨同意做儲君，今日就沒皇上什么事了。

皇上沒讓何秋梨起身，何秋梨就繼續跪著，刻意拿先皇立她為儲君當著一眾官員的面直說：“女兒曾經年紀小不懂事，拒絕皇祖父立女兒為儲君。好在皇祖父給女兒留了遺詔，讓女兒有個報效國家的機會。女兒今日當著眾大臣的面向天、向地下的皇祖父發誓，一定好生為大梁百姓謀福，做個令百姓喜愛的太女。”

皇上扯了扯嘴角，本來想把先皇遺詔一事隱瞞下來，沒想到自己這個好女兒當眾就說了。

皇上臉上露出笑容，眼里卻是藏不住的殺意：“我們大梁國的太女可不能著涼，快起來吧。”

“多謝父皇關心。女兒是習武之人，自從半年前，女兒說要做太女起便不斷有人刺殺。好在女兒有皇祖父保佑和自身武功了得，這才活到今日。”

何秋梨一回來就和皇上杠上，效忠先皇的太女黨不免為她擔憂起來。

莫羽微微皺眉，立刻開口提醒何秋梨：“太女的確了得，但有句話叫莫讓他人知曉你有多少本事才能令人出其不意。”

何秋梨回頭看了一眼莫羽，眼里充滿疑惑：“這位是莫將軍吧？聽說莫將軍表妹今日回京，身邊那位就是吧？”

莫羽面露不悅，心里已經罵上何秋梨好幾遍，臉上卻故作淡定：“這是微臣的妹妹，阿依。”

何秋梨挑了挑眉，緩緩站起身，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莫小姐很美，若本宮是位男子，定娶莫小姐為妻。此生抱憾，愿來生你我有緣。”

莫依臉色微紅，嬌羞的微微低頭：“多謝太女抬舉臣女。太女英姿颯爽，臣女佩服。”

何秋梨本想再說點什么，看向莫依的時候不經意間對上莫羽雙眸，曾經的記憶涌回兩人腦海。

上一世，何秋梨不想被自己父皇針對，卸甲歸田，隱姓埋名。她只因見過莫羽一面，便對這個英俊愛笑的男人吸引住目光。

何秋梨為了接近莫羽，便查到他有位名叫夢玉表妹。這兩人從未見過面，何秋梨便謊稱自己是林夢玉，成功和莫羽接近。

莫羽對她也是一見鐘情，不顧倫理和母親反對，執意要娶她為妻。

還未成親前，白天在人前時，莫羽是極為疼愛表妹的好哥哥。一到夜里便放蕩形骸，夜夜與她顛鸞倒鳳。

新婚之夜，敵軍來勢洶洶，皇上下令莫羽立刻出征。一去便是五年。

何秋梨在莫家受盡苦楚，日夜期盼莫羽回來。卻不想，不僅人回來了，還帶回一對母子，說要納妾。

何秋梨哪里受得了這種委屈，根本不顧莫羽反對，寫下休書，休了莫羽便從此消失在京都。

她去往荒無人煙的沙漠，走過茫茫草原，在大海上漂泊，卻始終不曾在一處落腳。直到聽說梁國生死存亡的危難之際，她穿上盔甲，重新回到戰場，直到戰死沙場前，聽士兵提起莫羽。他被妻子休了以后終身未娶，始終等著他的夫人回來尋他。

如此深情的男人，是個女子都會心動吧？

然而何秋梨卻沒有，她已經品嘗過愛情的滋味，知道愛和男人靠不住，她只想擁有站在頂峰的權利之巔，萬人之上無人之下。

何秋梨微微一笑，看著莫羽俊美的容顏，心里想著“不留個后代可惜了”。

當然，前提是悄摸的，不讓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