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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玄學的咖啡

房間里,邵琛還沉浸在“戰神·琛”的余韻里,咧著嘴,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打著勝利的節拍。熊逸那穿透力十足的“牛逼”仿佛還在耳邊立體環繞。

“琛狗!別傻樂了!”視頻里張寧頂著一頭亂毛探進腦袋,手里捏著個皺巴巴的零錢袋,眼睛亮得驚人,“走走走!陪哥買杯續命水去!剛掐指一算,今日申時三刻,那家‘玄學咖啡’,旺你!必須去!立刻!馬上!我們店門口集合”

邵琛聽著張寧那神神叨叨的“玄學指令”。剛經歷一場精神高度集中的鏖戰,他腦子還有點懵,加上被熊逸吹捧得暈乎乎,幾乎無意識的的就出了門。

夕陽給老舊的街道鍍上一層暖金。晚風帶著點涼意吹在汗濕的額發上,邵琛才稍微清醒了點。他拿著跟張寧視頻的手機,聽著對方喋喋不休地闡述著今天咖啡杯底奶泡拉花的形狀如何預示著他邵琛即將突破瓶頸的“天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玄學?旺他?他更相信訓練場里那些汗水和肖杰的鐵拳。

“玄學咖啡”的藍白招牌就在街角,門面不大。張寧像個被命運指引的先知,在咖啡店門口會合后率先推開了掛著風鈴的玻璃門。

叮鈴——

清越的鈴聲響起。

邵琛低著頭,還在想著剛才那局決賽圈的“拜佛槍”,下意識地跟著張寧往里走。視線剛從自己的鞋尖抬起,就猝不及防地撞進一片熟悉的、沉靜的湖水里。

靠窗的位置,李小冉獨自坐著。

她面前放著一杯冒著裊裊熱氣的拿鐵,手里拿著一本薄薄的冊子,似乎在看,又似乎只是望著窗外流動的街景。夕陽的金輝恰好穿過玻璃,在她側臉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幾縷發絲垂落頰邊,安靜得像一幅畫。

邵琛的腳步瞬間釘死在地板上!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開,血液轟地一下沖上頭頂!剛才在游戲里面對三個敵人包圍都沒抖一下的手指,此刻卻不自覺地蜷縮起來。訓練室里那聲狂喜的咆哮、熊逸刷屏的“牛逼”、甚至“戰神·琛”的虛幻榮光,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只剩下一種近乎手足無措的局促。

他怎么會在這里遇到她?!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張寧的玄學……難道……

“哎?冉姐!”張寧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成功打破了凝固的空氣,“這么巧!你也來喝咖啡啊?”他一邊說,一邊極其自然地用手肘頂了頂石化的邵琛,把他往李小冉的方向帶。

邵琛感覺自己像個被上了發條的木頭人,僵硬地挪動腳步,喉嚨發干,張了張嘴,只擠出兩個干巴巴的字:“大…大佬。”

李小冉的目光從窗外收回,落到邵琛臉上。她似乎也有些意外,但那份意外很快被慣常的平靜覆蓋。她微微頷首,唇角甚至有一絲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嗯。剛辦完事路過。”她的視線在邵琛因為激動和奔跑而泛紅的臉上停頓了一瞬,然后,像是隨口提起天氣般自然地說道:

“最近看你游戲,意識進步挺明顯的。”

聲音不大,落在邵琛耳中卻不啻于驚雷!

嗡——!

邵琛只覺得一股巨大的電流從脊椎骨直沖天靈蓋!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句話在瘋狂回響:

“最近看你游戲,意識進步挺明顯的。”

她看了?!她一直在看?!什么時候?哪一場?她看到什么了?洞穴的首殺?度假村的繞柱?還是……最后那個拜佛吃雞?!

巨大的驚喜和難以置信的狂喜如同海嘯般瞬間將他淹沒!血液奔涌,心跳如擂鼓,撞擊著耳膜,連帶著耳根都迅速燒了起來。剛才在微信對話框里拼命壓抑下去的分享欲和證明欲,此刻被李小冉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肯定徹底點燃,燒得他胸口發燙!他幾乎想立刻大聲告訴她:大佬!我剛單人四排吃雞了!殺了六個!從跳傘殺到決賽圈!

可話沖到嘴邊,又被他死死咬住。不行!不能得意忘形!這點成績……在她眼里……

邵琛的臉憋得更紅了,眼神亮得驚人,卻又帶著點少年人特有的羞赧和強自鎮定。他努力想壓下嘴角那控制不住要往上翹的弧度,結果導致表情有點扭曲,像是想笑又不敢笑,最后只能飛快地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喉嚨里含糊地擠出幾個字:“……還、還差得遠。”

聲音悶悶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但那份從骨頭縫里透出來的雀躍,怎么也藏不住。

張寧在一旁看得眉飛色舞,一副“老夫掐算無遺”的得意模樣,對著李小冉擠眉弄眼:“冉姐你看,我就說這小子開竅了吧!玄學誠不我欺!命定的咖啡,命定的偶遇,命定的……”

“張寧,”李小冉平靜地打斷他,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你的‘玄學’,再不點單,咖啡店要打烊了。”

“啊!對對對!琛狗快!想喝啥?哥請!慶祝你意識飛躍!”張寧咋咋呼呼地沖向吧臺。

邵琛還僵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李小冉那句肯定如同最甜的蜜糖,一點點在心底化開,混合著剛才獨自吃雞的巨大喜悅,發酵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腳踏實地的滿足感。

他悄悄抬眼,飛快地瞄了一眼窗邊的李小冉。她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冊子,側臉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柔和。那句“進步挺明顯的”還在他腦海里盤旋,每一個字都帶著令人心醉的回音。

戰神·琛?邵琛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感覺指尖都因為激動而微微發麻。嗯……好像,離這個目標,真的又近了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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