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敘個舊
- 那個錦衣衛砍翻了仙俠世界!
- 蘑菇屋下的松鼠
- 3833字
- 2025-06-18 05:48:43
“李大人大駕光臨鎮撫司,下官真是有失”
大院內,上前拱手行禮的中年男子話說到一半,李常印便直接越過了他,目空一切的來到麒麟石雕下的太師椅主位,安穩落座。
這一幕,直接讓所有錦衣衛臉色難看,中年男子更是面容發青。
一旁的吳公公微笑解釋:
“各位大人莫怪,從千機閣到這鎮撫司啊,實在是跋山涉水,路途遙遠,督主他老人家受了累,這才著急小憩,真是叫各位大人見笑了。”
眾錦衣衛高層黑著臉,望著主位上根本沒把他們當人的東廠宦官頭子,紛紛捏起拳頭。
從千機閣到鎮撫司。
一共十里地不到。
你一個武道大宗師,坐著馬車,還真是累壞了。
呵呵呵呵……咋不累死你呢?
沒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還打不過,錦衣衛們只能忍怒不言,望向大院中,被無數少年圍住的八歲小男孩兒。
“小師弟你終于回來了!”
“小師弟你到底怎么跑到皇城外的啊?”
“各位大人知道你丟了,都急瘋了,到處找,后來聽說皇上先找到了你,還把你帶回了宮中。”
“小師弟,我們聽說李閹……立言不朽的李大人把你帶進了東廠,還收了你做徒弟?此事當真?”
“小師弟你可不能跟他學武,天下誰不知道,李大人是個混……混的不錯的人,你還是留在咱們鎮撫司妥當。”
“小師弟你不曉得,你去了皇宮不久,裴大人便從邊疆回來了,他是宗師境界的高手,還與林叔是生死之交,一定會收你做關門弟子。”
人群中,無數少年圍著林小鹿噓寒問暖,有問他到底被誰害的,為何會出現在皇城之外,有問他是不是被李常印威逼利誘的,還有問皇上最近如何的,林小鹿都一一應答。
來鎮撫司的路上,林小鹿就做足了準備,把原主關于鎮撫司的記憶,在腦海中詳細梳理了一遍,故而此刻能做到對答如流,更極力模仿著原主在鎮撫司時的狀態。
而眼前這些少年,也都算是他的師兄。
三年前家族被滅,原主求仙無門,開始習武之后,便與這些師兄一起同吃同住,整日在鎮撫司中練武學藝。
而因為原主的父親性情豪邁,待這些少年視如己出,加上原主年紀又小,所以這些“師兄”便經常照顧原主,對其相當不錯,把他當小弟弟看。
“各位師兄,其實是我自己要拜李督主為師,皇上還幫我求了情。”
“你們放心,皇上開了圣口,李督主對我還算不錯,教了我不少本事,只是他比較嚴,要我也參加這次的校驗,與各位師兄一同切磋武藝,還說輸了的話就要打我屁股。”
“各位師兄一會兒可要手下留情啊。”
聽到林小鹿的話,一眾少年哈哈大笑,排隊揉他的小腦瓜。
“小師弟放心,林叔待我等不薄,師兄們絕對讓你。”
“就是,咱們自家人切磋,點到為止便好,一會兒校驗結束,師兄就帶你去城中吃大餐。”
“哦對了,就是有個人需要注意一下。”
“裴大人在邊疆八年,帶回來一個女孩兒,名叫宋招娣,小師弟你還不認識,那女孩兒一直想破格加入咱們錦衣衛。”
“對,她不認識你,校驗的時候可能不會留手,小師弟要當心,畢竟對方十一歲,比你大了不少。”
“怕什么,有我在,她碰不上小師弟!”
人群中,才十三歲,身高便已有一米七的馬洪陽長柄大刀一扛,目露不屑:
“宋招娣一個姑娘家,不曉得學女工手紅,學洗衣做飯,不想著將來嫁人,偏偏要舞刀弄棒,還妄想加入錦衣衛,真是叫人笑話。”
“小師弟你放心,大師兄待會兒會親手把那她暴打一頓,打的她嗷嗷叫,讓她乖乖去洗衣做飯去。”
看著面前人高馬大的大師兄馬洪陽,林小鹿滿臉黑線,嘴角一抽。
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宋招娣是誰。
但你們這幫古裝少年,還真是直男哈……
放到我老家,不知得被多少女生噴死。
而且招娣這個名字……媽的,原來這個世界也有家長這樣給孩子取名嗎?果然到哪里都有這種吊人。
“校驗之事,不盡全力,你們是在當兒戲嗎!”
就在林小鹿傻笑兩聲,想糊弄過去時,一道嚴肅的嗓音自身后響起。
聲音一出,眾少年頓時神情緊張,紛紛低頭不再說話,而林小鹿在轉過身后,也是看到了一位身高接近兩米,猶如巨人一般的中年錦衣衛。
這人便是那位裴大人?鎮撫司新的指揮使?
看到眼前巨人一般的中年男子,林小鹿面露緊張,因為原主的記憶中,并沒有這號人物。
他抬手作揖,喊了一聲:“林小鹿拜見裴大人。”
演武場內,中年男子望著林小鹿,細細打量。
良久,面無表情的開口,嗓音也變的溫柔了些。
“我是你父親的生死之交。”
“前不久于邊疆歸來。”
“當年,我與你父親同一日進的鎮撫司,同吃同住,從最底層,一步步互相扶持而來,彼此結交多年,如同知己。”
“所以,不要叫大人,叫叔,裴叔。”
林小鹿松了口氣,面上仍舊裝作小心翼翼。
“裴叔。”
聽到孩童稚嫩的嗓音,中年男子眼圈一紅,似是想到了同僚知己慘死,家族滿門被滅,自己卻遠在邊疆作戰,無力回京的場景,故深吸了一口長氣。
“哎……!”
中年男子吸了下鼻子。
“叔叫裴北望,記住這個名字。”
說完,他抬起頭,看向一眾不敢說話的少年郎,嗓音恢復嚴肅。
“李督主的功力,深不可測。
莫說皇城,便是整個大夏,也是登峰造極的大人物。
小鹿在他手中習武,自是上佳之選。
稍后校驗,爾等皆當全力以赴,若是叫我看出有人刻意放水,所有人,軍杖二十!”
一罰百罰的話語一出,眾少年頓時面露無語。
全力以赴?那小師弟豈不是必輸?
他才八歲呀。
“裴大人,您為什么只夸李大人功夫好,不夸其他的呀?是沒有可夸的地方嗎?”
就在眾少年為林小鹿惋惜,覺得他必定要輸時,有大聰明在人群中認真提問。
而這個問題一出,裴北望也是臉色一黑。
“去,拖出去打。”
“是!”
“多謝裴大人賞賜!”
下一息,眾少年群毆暴打大聰明。
林小鹿看的興奮,也想擠進人群,讓師兄們給自己留個位置,好讓自己踢兩腳過過癮,結果還沒行動,便被裴北望牽住手,走向大院中央的麒麟石雕。
……
……
“呵呵呵呵,李大人路上累壞了吧?”
“呵呵呵呵,李大人教小鹿習武辛苦了,快用些點心。”
栩栩如生的麒麟石雕下,李常印一言不發的坐著,面前幾位錦衣衛千戶則是站著,一個個“笑里藏刀”的沖他說話。
他一概不理,只安靜捧茶蓋沫,由一旁的吳公公周旋眾人。
直到裴北望牽著林小鹿過來,他才抬起青眉,嘴角露出弧度。
“敘完舊了?”
林小鹿點點頭:“敘完了。”
李常印輕笑,笑容中透著不屑:“一幫廢物,有何好敘。”
囂張的話語說出,周圍的錦衣衛千戶紛紛笑容微僵,看李常印的眼神充滿敵意。
可惜李常印根本不在乎他們,孤冷的目光徑直望向裴北望。
“若不是聽說你從邊疆歸來,本督主也不會帶林小爺來此。”
“畢竟現在的鎮撫司中,也就你能算個人。”
大膽!
話音一落,一眾錦衣衛千戶紛紛暴怒,但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動手,只能吹胡子瞪眼瞪著李常印。
陽光下,裴北望看著不可一世的李常印,攥緊了林小鹿的手。
“李大人謬贊。”
“下官有個不情之請,還望李大人開恩。”
“講~”
裴北望挽住林小鹿的肩膀,道:
“小鹿是皇上欽點的錦衣衛試百戶,是我鎮撫司的人,同時也是下官好友的遺孤,屬至親侄兒。
李大人雖是大宗師,功力高深,但于情于理,不好留小鹿在身邊。
下官斗膽,想懇請李大人將小鹿放回鎮撫司,由下官撫養教導。”
“當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李大人教導小鹿多日,下官定會讓小鹿記得大人恩情,師徒名分,也萬不可去。”
“講完了?”
裴北望點頭:“講完了。”
李常印笑笑,看向除裴北望以外的其他錦衣衛,目中譏諷,如有實質。
“你們錦衣衛,都凋零成什么樣了?”
“一幫廢物,還想把他人教成廢物。”
望著越發憤怒的錦衣衛們,他微笑搖頭,看向那裝傻充愣,一副“大人說話小孩兒絕不插嘴”模樣的男孩兒。
“林小爺隨本督主習武數日,已然不是凡俗之輩。”
“本督主今日帶他來,就是要他參與你們的校驗,讓他看看自身,與你們的差距。”
“稍后校驗比武,若他輸了,那就證明他也是個廢物,本督主自然將其還給你們。”
“但若他拔得頭籌,那就說明,你們不配教他。”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面露古怪。
就連裴北望也愣了愣。
怎么聽李閹狗的意思,好像小鹿必贏一樣?
他才八歲,哪怕習武天賦再強,也不太可能跨年紀打敗其他少年。
年齡差距,和習武時間上的差距,這兩點都是天壤之別。
所以這不明擺著會輸嗎?
這李閹狗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錦衣衛們想不明白,只覺得這東廠頭子莫名其妙。
而裴北望在不解過后,也是選擇先答應下來。
“好!那便按李大人說的,小鹿若是校驗輸了,便留在我鎮撫司,若是贏了,就由李大人正式收入門下!”
說完,他蹲下身,重重的拍了拍林小鹿肩膀。
作為至親叔父,他和在場之人無不希望小鹿天縱奇才,可以接下他林家三代錦衣衛的衣缽。
但理智告訴他們,這不可能,至少目前還不可能。
是,錦衣衛是沒落了。
但鎮撫司的這些少年也都是自幼習武苦練出來的,怎么可能被一個八歲孩童打敗。
場中,不少人都開始認為,李常印這次就是專程將林小鹿送回來,只是隨意找了個借口。
畢竟要八歲的林小鹿打敗在場其他少年,這完全不符合他們對武道的理解和認知。
“小鹿,既然李督主開了尊口,那你就不要有壓力,稍后和師兄們一起校驗。”
“你的師兄們年紀比你大,習武時間也比你長,因此你只需盡力便好,輸了也沒關系,不要氣餒。”
“是啊小鹿,叔父們知道你想習武為你父親報仇,但事情急不來。”
“這東廠老……老當益壯的李大人,對你寄予厚望,你只需盡力就好。”
一眾高層心情復雜,紛紛對林小鹿出言勸慰。
既想林小鹿留在鎮撫司,遠離陰險的李常印和東廠。
又怕他被李常印捧昏了頭,被師兄們打敗,失去自信,喪失信心。
而林小鹿聽著他們的話,也是一個勁的點頭,同時斜了眼李常印和吳公公。
這倆也在微笑著看著他,笑容要多壞有多壞。
媽的,輸贏我根本都無所謂好嗎?
而且我其實想輸的要命,畢竟我一點不想泡藥浴。
只是李常印這東廠頭子壞的很,要是輸了,他不僅會把我丟回鎮撫司,還要廢我武功,這我可不愿意。
嗯,打就打吧,正好我從小到大也沒打過幾次架,就看看現在的我,到底是個什么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