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眠飛快的取來藥箱,熟練的給他清理擦拭著傷口。
顧易川深吸一口氣:“你怎么這么熟練?”
程眠微微一笑:“因為,我的媽咪是護(hù)士,我跟她學(xué)習(xí)了很多技能,如果你暈倒了,我也能把你救起來。”
他輕笑出聲,傷口被扯的生疼,但他卻感覺不到似的。
“說吧,怎么弄的。”
顧易川沉默了,那雙桃花眼也變得暗淡無光。
“好吧,不愿意說,那就不說,不過,我真的想給你叫一個120,我怕你會有內(nèi)傷。”程眠滿是擔(dān)心的看著他。
“沒事,我的身體狀況我知道,睡一覺就好了。”
“你以為你是超人啊。”
顧易川側(cè)頭看著她:“我剛剛說的話,你別介意。”
程眠擺擺手:“不不不,是我的問題,是我考慮不周,因為我共情能力不行,所以,有時候?qū)e人忽冷忽熱,我都感知不到,我現(xiàn)在,要對你說句實話。”
“說吧。”
“我一開始接近你,就是想知道你成績好的秘訣,因為,我看你每天都不待在教室,卻考試超過了我,我準(zhǔn)備來借鑒一下你的經(jīng)驗,可是呢,我發(fā)現(xiàn),是我自己想投機取巧……”
他起初只字未言,唇角微微勾起,見她支支吾吾,才徹底笑出聲。
“你早說啊,我的復(fù)習(xí)資料都在學(xué)校里,只是那天沒帶回來而已,因為你說你要來找我復(fù)習(xí),我想,我可以看你的。”
“啊?”
他喉結(jié)滾動,帶著傷笑的樣子卻十分病態(tài),給程眠看出了雞皮疙瘩。
“我書包里有,我整理好的所有材料,你拿回去看,如果對你有幫助的話。”
程眠卻覺得不好意思了:“那個,對不起啊。”
顧易川對她搖搖頭:“有拼搏精神是好事,就怕,失敗了也找不到方向。”
程眠沖他淺淺地笑著:“好的,顧老師,我會努力的,超過你,你最好小心一點。”
他低頭無聲地笑了笑:“好的,程老師。”
“他們都說你高冷,這會看來,倒是都誤解你了。”
“對不熟的人,收斂起性格,這何嘗不是好事,讓別人知根知底,被欺負(fù)哭了怎么辦?”
程眠湊近他說:“我可以哄你,但是要收費。”
顧易川歪頭看她:“那今晚這個包扎要收費嗎?”
兩人對視幾秒后,又雙雙坐直,氣氛有些許微妙,但又說不上來。
“那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注意休息。”
“等等,資料你都拿去吧。”
“謝謝。”
清晨,顧易川等她走下樓才背著書包出門,因為她的自行車鏈條壞了,兩人并肩而走。
學(xué)校里人聲鼎沸,都在嚷嚷著顧易川。
程眠好奇地詢問,同學(xué)跟她看了一個轉(zhuǎn)發(fā)量過千的視頻,顧易川跟人互毆著,視頻很短,明顯被剪裁過。
但顧易川明明是被欺負(fù)的那一個,他只是保護(hù)自己而已,不然,他也不會遍體鱗傷。
同學(xué)們可不管這些,只是一味的吃瓜,說什么都有,越傳越離譜。
程眠走到他所在的班級,他并不在教室里,她著急的跑向辦公室。
透過窗戶看去,他的爸爸媽媽怒氣沖天,旁邊站著一個滿身紋身的男孩子。
顧易川剛才還在無所謂地盯著他們,瞥見她在窗外,神色也認(rèn)真起來,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管。
直到爸爸的一巴掌快落了下來時,程眠直接沖了進(jìn)去。
“住手,老師,我當(dāng)天在現(xiàn)場,我可以作證,是那些人以多欺少,欺負(fù)顧易川,他只是自保。”
顧父看著眼前維護(hù)他的女孩子,呸了一聲:“你出息了,顧虛,你說,當(dāng)時有沒有這個小丫頭在?”
顧虛色瞇瞇地盯著她,口水都快流了出來:“我怎么對這個美人沒什么印象呢。”
顧易川見狀,擋在她面前,程眠對他使了個眼神,小聲對他說:“別怕。”
低頭看著她,神情恍惚,好不真實。
程眠接著說:“那個路口有攝像頭,咱們報警立案調(diào)查,看看是誰先欺負(fù)誰。”
顧虛神色不自然,程父也悶聲一言不發(fā)。
顧母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剛想要說些什么,被顧父打斷:“小姑娘,我教訓(xùn)我的兒子,用不著你一個外人管。”
程眠毫不畏懼地對他說:“為什么要這樣對他,為什么不相信您自己的兒子,他是我朋友,我不能容忍你們這樣欺負(fù)他,您是長輩,他尊重你,麻煩叔叔也尊重一下他,如果要報警立案,我們隨時都可以配合。”
顧父感覺面子掛不住,但頭腦也很清醒,誰對誰錯在顧虛臉上體現(xiàn)的是淋漓盡致。
指了指顧虛,又瞪了顧易川一眼,拉著顧虛離開。
老師也相信顧易川,輕聲對他說:“我會跟同學(xué)們解釋清楚,讓他們不要再傳播了,程眠,你做的很對,去上課吧,不要有心里負(fù)擔(dān),好好學(xué)習(xí)才是大事。”
他點點頭,兩人往各自的教室走去。
“謝謝你。”
“不用謝,以后,被人誤解,你要想辦法去證明自己,不要讓自己受欺負(fù)。”
她下意識側(cè)頭看他,恰好對上他微微上彎的嘴角。
程眠撓撓頭,有些嗔怪:“知道了不?”
顧易川看上去心情愉悅極了:“知道了,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