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便用了通虛無縹緲的言論搪塞了過去。

反正對傅硯辭來說，她的存在本就是神鬼玄學一類的事情。

也不知他信了沒有，反正沒有再問。

……

吃晚飯的時候，柳顏汐瞧著那色彩鮮艷裝盤精美的食物，感知外放，瞬間被醇香濃厚的香味糊了一臉。

嘴角留下羨慕的口水。

“你們現在的食物，聞起來好香，好好吃……”

她本就饞，千年前就被硯辭吐槽是個小吃貨，如此濃烈的香氣更是忍不住。

然而，傅硯辭并未在意她話中的潛臺詞，只是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你能吃嗎？”

一句話，徹底打倒了柳顏汐。

倒不是靈魂狀態限制了她，而是手機與現實世界之間的屏障阻礙了她。

如果能出去就好了……

她暗戳戳想著。

……

用完餐，傅硯辭上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他看了眼備注，眸光微深，快步走進房間，關上房門。

接通電話，開口便是一句流暢正宗的英文：“莫里斯，有事嗎？”

“你說呢？”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戲謔的男音，“聽說你來的路上遇到暗殺了，人沒事吧。”

“沒事。”傅硯辭漠然。

“嗯，能接我的電話想必也沒什么事，只是不能第一個看到我的完美作品了，真是可惜。”莫里斯有些失落。

細究方才聽到的聲音，越想越不對勁。

他納悶：“是我的錯覺還是你的聲音聽來真的精神了許多？”

以前傅硯辭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但剛才那沉穩的男聲，他都恍然覺得自己打錯電話了。

“你沒聽錯。”傅硯辭沉吟了一會兒，問，“你有沒有認識的人？”

莫里斯不太敢相信，他遲疑的問句里帶著調侃的意味。

“你吃什么精神性的藥物了？”

相識久了，傅硯辭清楚他隨意散漫的模樣，對他的容忍度也較高。

“你的關注點很奇怪。”

“我關注點奇怪？”莫里斯輕愉地笑著反問，“奇怪的是你，老兄。”

“才一天不見，你聲音聽起來就這么有力氣。家里管家和醫生時刻管著你，你就算有渠道也不可能吸那些東西。”他疑惑，“難道是受到的驚嚇太大把你的病嚇沒了？”

此話一出，莫里斯恍然大悟，仿佛打開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玩笑般輸出著餿主意。

“如果真是這樣，那要不要我多安排幾個人去暗殺你，也好把你的病給去了。”

他話音太快太密，傅硯辭根本找不到空擋開口。

終于找到機會，他也沒剛才那樣有耐心，聲音沉沉：“我沒閑工夫陪你鬧。”

莫里斯輕咳兩聲，戲謔的語氣散去，終于正經。

“你想找哪種人？”

“你的客戶。”

傅硯辭聲音輕而緩，卻引得電話對面的人驚異失聲。

“What？！”

莫里斯人都懵了，“你找那些人干嘛？奧利弗，你可不能誤入歧途啊！”

Oliver（奧利弗），是傅硯辭的英文名。

“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他不甚在意地開口，“我已經回不去了。”

“那還是不一樣的，你只是做些隱秘的買賣而已，又不是什么傷人的勾當……”

莫里斯還在不停地絮叨著，傅硯辭也無心與他多說，當機立斷：“這場交易，你做，還是不做？”

“自然是要做的。”莫里斯笑道，“你奧利弗的買賣，我怎么可能不做。”

短暫的調侃后，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只是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讓你找我幫忙。你知道的，我的那些客戶，可都是很危險的。”

傅硯辭聲音內斂，緩緩吐露出一個單詞：“獵豹。”

這個名諱一出，電話那頭的莫里斯明顯怔愣。

一個不好的想法涌現在腦海，也讓他去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樣，聲音同樣沉下。

“你不會是說，獵豹就是那個想要謀殺你的人吧？”

傅硯辭沒回應，卻也變相回答了他的問題。

震驚的情緒不斷蔓延，莫里斯忽然笑了一聲，輕松的語氣里含著滿滿的嘲意。

“他們還真是手段用盡。”

手機中，一直默默聽著兩人對話的柳顏汐，有些意外。

這個人好像知道，是誰要對硯辭下手。

按照他的性格，應當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別人。

是答案很明顯，熟悉他的人稍加猜測就推斷出來了嗎？

柳顏汐再度陷入瘋狂的自責中。

連認識了區區幾年的人都猜的出來幕后黑手是誰，她怎么能沒想到！

“他的準確位置我已經得到了，開個價，幫我解決了他。”

傅硯辭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這等買賣所需要的花費，對他來說不過灑灑水的事情。

“這么快？”莫里斯驚奇道。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與耳目匯報傅硯辭遭到襲擊的謀殺時間比對，只過了不到九個小時而已。

按照傅硯辭的能耐，知道這些并不是難事。

但他那副病軀，受了刺激定然會暈上一段時間。

不然，莫里斯也不會現在才打來電話詢問。

他戲說：“你爺爺給你請的那個長得漂亮的女醫生能耐還真不小，她在Dark嗎？ID號是多少？我關注一下。”

傅硯辭沒工夫同他胡鬧，更不想為他泡妞搭線，呵斥：“嚴肅點！”

莫里斯立刻服軟：“好好好，不跟你開玩笑了。”

獵豹的名諱，他也是知道的。

殺手都擅隱匿蹤跡，尤其是這樣頂尖的殺手。

如此輕易就獲悉，讓莫里斯不由感嘆：“在信息領域，你們二位真是神一般的存在。”

傅硯辭沉默不語，腦海里陡然浮現那只青綠色小鳥的身影。

在她面前，倒襯得總能獲取到想要信息的他們是菜鳥了。

“既然找到位置了，那我就幫你一把，去跟我的客戶交涉交涉。”莫里斯爽快地答應了。

“不過嘛……”他頓了頓，話鋒突轉：“你也知道我不差錢，金錢這種東西，可吸引不了我。”

身為M國十大財團之一——霍利恩財團的二公子，傅硯辭自知物質上的財富，是無法讓他幫自己做事的。

很大氣地問：“想要什么？其他財團的高級機密，還是國家內部的武器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