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知道……”
幽助瞳孔驟縮,話語脫口而出,
“難道你那時候就恢復意識了?”
“不,我只是猜的。”
“但現在我知道自己猜對了……”
治里眨了眨眼,嘴角罕見地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幽助嘴巴微張,沒想到這次被算計的居然是自己……
治里很快收斂笑意,一雙赤瞳直視幽助:
“所以我還是那個問題,為什么?”
“你甚至還主動答應了佐助的邀請——可你不是只想過平靜生活嗎?”
幽助道:“小孩子才做選擇……”
“但你就是小孩子啊。”
“咳咳,領悟精神行不行……”
“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見治里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幽助只能撓撓頭,嘆了口氣道:
“其實我也是剛剛想明白的。”
他右手按著心口,“說到底,我也是但求心安罷了。”
“心安?”
幽助苦笑道:“其實拒絕亡靈請求這種事,以前我可沒少干過。”
“——說來你可能不信,遺愿是逛一趟花街的亡靈真是出奇的多,這不是刁難我幽助么……”
見治里瞇起眼睛,幽助連忙回歸正題,
“咳咳,總而言之,這一次有些不一樣。”
“雖然治里前輩你的確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但歸根究底,一切都因我而起。”
“如果不是我練習通靈之術出意外,你也不會從凈土回到現世。”
“如果不是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知道宇智波滅族的事情,產生新的執念。”
“所以如果就這樣把你送回凈土,我會永遠記得一個事實——有人會因我而永世不得安寧……”
幽助攤手一笑,“才十一歲就背負著這種沉重枷鎖,我今后還怎么過上平靜的生活?”
“所以是因為愧疚感?”
治里輕輕搖頭,“這種情感遲早會消失的……”
“也許吧。”
幽助聳了聳肩,“但或許有更重要的東西也會一同消失……我可不敢賭啊。”
“太天真了……”
治里沉默許久,最終給出一個冰冷的評價。
可隨即她的眼神又柔和下來,
“但我開始明白,為什么這力量會出現在你身上……”
幽助連連擺手道:
“千萬別這么說,整得我好像是什么預言之子似的。”
“在過好自己小日子的同時,順帶幫佐助復興一下宇智波一族,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復興宇智波只是順帶的嗎……”
治里略顯無奈,但還是點了點頭,
“能得到第二次機會,我也沒什么好抱怨的。”
“作為回報,我也會盡可能幫你變強,讓你有兼顧兩者的資本。”
說著治里又話鋒一轉,
“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是什么?”
幽助瞬間警覺,他已經有些PTSD,生怕這祖宗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誰知治里突然用食指虛點他的額頭,一臉鄭重道:
“就是以后別叫我什么‘前輩’,聽起來真老氣。”
“那叫什么?老師、姑姑……”
“叫姐姐吧。”
治里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以前族弟們都這么叫我,多你一個不多。”
幽助這才松了一口氣,微微一笑道:
“那么契約成立,希望合作愉快,治里姐姐。”
話音剛落,幽助感覺自己和治里之間無形的紅線似乎變得更加凝實,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這時治里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那么幽助,你覺得下一步該做什么呢?”
幽助眼睛頓時一亮:
“那當然是先教我怎么用你那神奇的發膠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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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的余暉下,輕快的腳步聲在偏僻小巷中有節奏地回蕩著。
幽助一邊走著,一邊雙手正不斷撥弄著自己的頭發。
伴隨著湛藍色查克拉的微妙流轉,原本柔順的黑發不斷變化出各種奇特造型,時而蓬松如同爆炸頭,時而發卷形似某白夜叉。
“喵——!”
一只路過的橘貓從墻頭弓背跳起,炸開的毛發讓它瞬間胖了一圈。
它驚恐地盯著幽助變幻莫測的發型,仿佛在面對什么不可名狀的怪物,最終嚇得落荒而逃。
“原來如此……”
幽助停下動作,右手抵著下巴作沉思狀,
“原來爬樹時腳底凝聚查克拉的技巧還能這么用,簡直就是純天然無污染的發膠。”
“或許……這技巧還有其他妙用……”
清秀少年稍稍陷入沉思,幽藍雙瞳散發著智慧光芒。
只是一頭沖天而起的超級賽亞人發型,讓場面變得有些滑稽……
一旁治里的虛影依舊清冷,但微微顫抖的唇角還是出賣了她……
轉過巷角,忍具滿點堂的招牌已經不遠了。
幽助沒忘撫平自己的發型,回歸黑發遮眼的鬼太郎模式才走出小巷。
“治里前……姐姐,我得先去滿點堂里找點東西。”
幽助沒有直接走后門回自己房間,而是往正門走去。
“是那把斷掉的忍刀嗎?”治里問道,眼神略顯復雜。
“是啊,不先搞清楚召喚亡靈的機制,一切計劃都無從談起。”
幽助輕輕點頭,隨即推門而入。
店內正值營業時間,作為木葉的老字號忍具店,前來購置忍具的客人絡繹不絕。
幽助和店員同事打了聲招呼,便往墻角放置廢棄忍具的木桶走去。
“你這小子!”
突然一道魁梧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昨晚才查克拉透支暈倒,怎么今早還去上學,不好好休息?”
“要是上課時出事了怎么辦?”
其實還真出大事了,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
幽助在心里嘀咕,抬頭看向對方。
來人正是天天父親,滿點堂的老板天滿師父。
別看他長相粗獷,實則為人粗中有細,多年來把滿點堂經營得有聲有色,而且還是馳名火之國的名匠。
猿飛阿斯瑪愛用的兩把飛燕忍刀,正是他的得意之作,又稱雙飛燕。
說起來如果不是他慧眼識珠,幽助也不可能在這里打工,所以他對天滿一向頗為敬重。
“我身體其實沒有大礙,天滿叔叔你不用擔心。”
幽助訕笑著應付一句,隨即岔開話題,指著墻角木桶道,
“對了,其實我想借點廢棄忍具練習。”
“胡鬧。”
天滿濃眉倒豎,“要練習就拿新忍具,用這些破爛只會養成壞習慣。”
“我們滿點堂還差你那幾枚手里劍嗎?”
“天滿叔叔你確定?”
幽助眨了眨眼,
“你知道我最近在學習忍具通靈,所以打算效仿天天大小姐的戰法……”
“什……什么?那你隨便拿吧。”
天滿臉色驟變,忙不迭地讓開道路,看向幽助的眼神多了幾分幽怨。
這小子怎么好的不學,偏偏學自家的敗家女。
以天天那不要錢一般的群攻戰法,就算滿點堂再有錢也供不起第二個啊!
“謝謝叔叔。”
幽助心里笑得打跌,隨后走到墻角。
他稍加搜尋,很輕松便在忍具堆最上方找到了那柄斷刃。
果然他昨晚暈倒后,天天就隨手把斷刃扔回這里。
幽助不動聲色地將其收入袖口之中,然后繼續挑挑揀揀,找尋著需要的忍具。
不過他的標準似乎有些奇怪。
不是挑那些成色尚好,勉強能用的忍具,反而專挑那些款式老舊,銹跡斑斑的。
甚至好些忍具上,還殘留著一道道暗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