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齊永年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無垠的虛空里。腳下是旋轉的星云,頭頂是緩緩開啟的巨大青銅門扉——正是天門的投影!但與之前不同,此刻的天門虛影不再充滿壓迫感,反而散發著一種古老而悲憫的氣息。
一個由星光凝聚的、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門前,正是初代異星“守”殘留的意識投影。他的聲音直接在齊永年意識中響起,帶著無盡的疲憊和釋然:
“孩子,你做到了我們未能完成的壯舉…重創了‘暗影’(玄冥子)的爪牙,阻止了它強行降臨的野心…”
“但代價…太大了。”齊永年的意識體看著自己胸前那扇若隱若現、正在緩緩開啟的“心門”,苦澀地回應。
“門之印,從來不是詛咒。”“守”的身影靠近,星光之手輕觸齊永年意識體的胸口,“它是‘鎖’,也是‘鑰匙’。是上一代守護者留下的最后遺產,用以錨定天門與現實的節點,防止它被‘暗影’完全掌控。它選擇你,是因為你靈魂深處那份對‘知行合一’的純粹渴望,那是抵御‘暗影’污染最堅韌的屏障。”
“守”指向那扇緩緩開啟的巨大天門投影:“你體內的‘心門’被強行開啟,是因為‘暗影’的鑰匙和七星燈的共振。它連通著你靈魂深處與天門本源的脆弱通道。若任其開啟,你的靈魂將被天門本源同化,身體化為齏粉,而‘暗影’的本體,將循著這條通道,再次嘗試強行降臨!”
齊永年心中冰冷:“沒有…別的路了嗎?”
“守”的身影變得越發虛幻,聲音也縹緲起來:“路…有兩條…”
第一幅畫面浮現:齊永年意識體主動投入緩緩開啟的“心門”,以自身靈魂為燃料,引動七星燈全部力量,徹底引爆這條脆弱的通道。劇烈的爆炸將湮滅通道,重創甚至可能暫時封閉天門本體外的“暗影”,代價是齊永年徹底魂飛魄散。
第二幅畫面浮現:齊永年意識體強行封閉“心門”,但需要極其強大的意志和源源不絕的心之力支撐。若成功,他能活下來,但“心門”將成為“暗影”眼中最顯眼的燈塔和下一個突破口。更可怕的是,強行封閉造成的靈魂震蕩,極可能讓他失去所有心之力,甚至大部分記憶,變成一個廢人。
“無論哪條路…都…”齊永年的意識體感到深深的無力。
“守”的身影幾乎消散,最后的聲音如同嘆息:“真正的‘門’,不在天上…而在心中…守住你的‘心門’,便是守住了…最大的…希望…”星光徹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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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籠罩齊永年的七星燈光柱劇烈波動起來。他的身體再次劇烈抽搐,胸前的門之印光芒大放,那扇虛幻的“心門”輪廓在他胸口清晰浮現,正一絲絲地、無可阻擋地開啟!泄露出來的能量越來越強,帶著毀滅的氣息,周圍的晶體開始無聲湮滅。
“他撐不住了!”謝紅棠絕望地喊道。
王陽明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猛地看向七星燈臺,又看向昏迷的謝青梧和重傷的齊永年。一個瘋狂而悲壯的念頭在他心中成型——他要效仿稷下學宮的先賢,以自身為祭,引動七星燈全部力量,嘗試強行封印齊永年體內的“心門”!
然而,就在王陽明準備燃燒本源,沖向燈臺的剎那——
昏迷中的齊永年,眼皮劇烈地顫動起來!
夢境與現實交匯點:
齊永年站在緩緩開啟的“心門”前,門外是浩瀚恐怖的天門本源與“暗影”的窺視,門內是他自己熟悉又陌生的靈魂深處。兩條路擺在眼前:毀滅,或殘缺的茍活。
“守”最后的話語在耳邊回響:“真正的‘門’,不在天上…而在心中…守住你的‘心門’…”
“心門…”齊永年的意識體凝視著那扇緩緩開啟的門戶。這不是玄冥子強加的災難,也不是“守”留下的責任枷鎖。這是他自己的門!連接著他兩世的記憶,承載著他的掙扎、覺醒、友情、責任與守護的意志!是齊家村私塾的墨香,是陳伯渾濁關切的眼神,是孩子們明亮的眼睛,是謝青梧決絕的背影,是謝紅棠倔強的守護,是王陽明五百年的孤寂布局,是南宮蕪水晶般的微笑…
“我的門…由我來守!”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靈魂最深處的力量轟然爆發!那不是心之力,而是超越心之力的、最純粹的意志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