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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英戰(zhàn)唐昊

“小舞……”

唐三的目光在自己手心的綠銀草上停留了許久,指尖輕輕拂過那片寬厚的草葉。墨綠的葉面上,仿佛有細(xì)碎的光在流動,那是生命力奔涌的痕跡,像握著一團(tuán)攥不住的春潮,溫暖而鮮活。旁邊懸浮的昊天錘泛著沉郁的墨綠,錘身紋路間滲出的黏液在陽光下閃著油亮的光,絲絲縷縷的灰綠色毒霧繚繞不散,落在地上的石板上,“滋滋”地腐蝕出細(xì)密的小坑,散發(fā)出一股若有若無的腥氣。

他忽然覺得,這綠色好像也沒那么刺眼了。

實力才是根本,不是嗎?管它什么顏色,能變強(qiáng)就行。藍(lán)銀草能變異成綠銀草,力量更勝從前;昊天錘能添上毒與腐蝕,威力只會更驚人。等他靠著這雙武魂站上大陸巔峰,誰還會在乎這顏色?

“我戴。”

聲音里沒了之前的顫抖,反倒多了點說不清的篤定,像塊被雨水沖刷過的石頭,沉在了心底。他抬手拿起那頂神圣綠帽,指尖劃過帽檐時,那抹跳躍的綠光竟讓他覺得有些熟悉——連武魂都成了綠色,戴頂綠帽又算什么?

只要能證明自己,只要能讓小舞相信他,這點“顏色”算得了什么恥辱?

小舞的眼神依舊冰冷,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連陽光都照不進(jìn)一絲暖意。但唐三看著自己掌心搖曳的綠銀草,忽然有了底氣。這雙變異的武魂就是最好的證明,證明他沒說謊,證明他一直在變強(qiáng),一直在努力成為能保護(hù)她的人。

他轉(zhuǎn)頭瞥了眼葉辰,語氣里沒了之前的滔天怒火,卻仍像淬了冰的針,帶著刺:“你這丹藥……倒還算有點用。”

算不上認(rèn)可,更像在施舍一句評價。他承認(rèn)武魂確實變強(qiáng)了,綠銀草里奔涌的生命力騙不了人,昊天錘上新增的毒屬性也實實在在。可對葉辰的戒備半分沒減——這家伙心思太深,誰知道這丹藥是不是另一個圈套?只是眼下,他更在意的是小舞的態(tài)度,其他的都可以暫時往后放。

葉辰挑了挑眉,沒接話,指尖在身側(cè)輕輕摩挲著,像是在感受空氣里流動的魂力。嘴角那抹戲謔的笑淡了些,眼底卻藏著更深的玩味——這唐三,倒是比他想的更能屈能伸。

唐三不再看他,雙手捧著綠帽,目光重新落回小舞身上。陽光穿過綠銀草的葉縫,折射出細(xì)碎的綠光,像撒了把碎鉆,落在他臉上,竟讓他覺得這顏色里藏著一股力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nèi)魂力的流動,比之前更順暢,綠銀草輕輕搖曳著,仿佛在呼應(yīng)他的心跳。

“我戴給你看。”他開口,聲音平穩(wěn)了許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認(rèn)真,“但小舞你記著,我戴不是因為怕了誰,是想讓你看看,我唐三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任何東西測。”

他要讓她知道,那些關(guān)于他的壞話都是假的。他不是什么別有用心的騙子,不是為了魂環(huán)魂骨才接近她。他對她的好,六年的朝夕相處,都是真的。

說著,他抬手,將那頂神圣綠帽穩(wěn)穩(wěn)扣在了頭上。

帽檐壓下的瞬間,遮住了些許陽光,投下一片陰影。他沒去想什么綠帽的象征,腦子里只有小舞的臉。手心的綠銀草輕輕搖曳,草葉蹭過他的手腕,帶來一絲微涼的觸感,仿佛在為他作證。

至于葉辰?唐三眼角的余光掃過他,心里冷哼一聲——丹藥不錯,但想讓他服軟?還早得很。等他憑這雙變異武魂站穩(wěn)腳跟,等他搞清楚這家伙到底安的什么心,遲早要讓他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qiáng)者。

綠色?從今天起,或許會是他的標(biāo)志。

“小舞,神圣綠帽已經(jīng)戴在我頭上了,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我了吧?”唐三頭頂那片刺目的綠光,像頂著一團(tuán)跳動的綠火,他望著小舞,眼神里滿是期待,完全沒意識到那綠光在小舞心中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

在他看來,這綠光或許只是帽子的某種“特效”,是證明清白的憑證,只要亮了,就能洗清所有誤會。

“發(fā)光了……”

“神圣綠帽真的發(fā)光了……”

小舞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像風(fēng)中的殘燭,小臉?biāo)查g褪盡血色,白得像剛落的雪。嬌軀控制不住地顫抖,仿佛被無形的寒風(fēng)裹住,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腳跟撞到身后的樹干才穩(wěn)住身形。

盡管心里早就有了準(zhǔn)備,可當(dāng)這刺眼的綠光真的在唐三頭頂炸開時,她的心還是像被生生撕裂,疼得喘不過氣。

六年啊。

整整六年,他就像個最耐心的獵人,潛伏在她身邊,用無微不至的“好”做偽裝,一點點卸下她的防備,只為了最后奪走她的魂環(huán)和魂骨。他藏得太好,好到她從未懷疑過那些相處的細(xì)節(jié)——他為她搶回被搶的饅頭,為她擋下別人的刁難,在她生病時笨拙地熬藥……原來全都是演的。

若不是瑞獸提醒,她恐怕會像藍(lán)銀皇姐姐一樣,到死都以為自己是被愛著的,死了都不知道是被最信任的人親手推入深淵。那該有多可悲?

“唐三,”小舞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沒有一絲溫度,她微微閉起眼,兩行清淚順著蒼白的面頰滑落,砸在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濕痕,“以后我們兩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再也不要見了。”

她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這樣的演技,連她都要佩服——都到這份上了,他還在裝無辜,仿佛真的不懂這綠光意味著什么。

“小舞!我不是已經(jīng)把帽子戴上了嗎?你到底怎么了?!”唐三聽到這話,像是被人狠狠踩了一腳,瞬間嘶吼起來,聲音里滿是崩潰。

他想不通。

明明他已經(jīng)照做了,哪怕這頂綠帽戴在頭上像頂著千斤羞辱,他還是戴了。他以為只要順著小舞的意,就能解開誤會,可她為什么反而更絕情了?

這綠帽到底代表著什么?!

“唐三兄弟,稍安勿躁。”一道溫和的聲音插了進(jìn)來,葉辰臉上掛著標(biāo)志性的假笑,走上前拍了拍唐三的肩膀,語氣“誠懇”得像個真正的長輩,“你看這綠光多盛,這說明你對小舞的愛意濃得化不開啊,哪能有假?”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替小舞解釋道:“只是小舞這幾天心情不太好,難免有點胡言亂語,你別往心里去。她就是累著了,我這做哥哥的,正好陪她出去走走,開導(dǎo)開導(dǎo)她。”

說著,他朝小舞遞了個眼神。

小舞立刻會意,強(qiáng)壓下心里的酸澀,順著葉辰的話頭說道:“對,唐三,我就是最近太累了,心情煩躁,你一直纏著我,我才忍不住發(fā)火的。”她的語氣帶著點刻意的平淡,甚至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可唐三完全沒聽出來。

“你先回去好好修煉吧,”小舞抬眼,目光掠過他頭頂?shù)木G光,又飛快移開,“你小時候不是總說要保護(hù)我嗎?不趕緊變強(qiáng),怎么保護(hù)?”

唐三愣住了。

他看著小舞,又看看身邊一臉“善解人意”的葉辰,心里那股被羞辱的怒火和對小舞絕情的委屈,竟奇異地被撫平了些許。

是啊,小舞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他得變強(qiáng),變得比葉辰還強(qiáng),到時候才能真正保護(hù)小舞,才能讓她看清誰才是真心對她好。

“好吧……”唐三扯出一抹無奈的苦笑,聲音里帶著點討好,“小舞,是我不好,惹你生氣了,你別往心里去。還有葉辰,之前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沒事沒事,都是小事。”葉辰笑得更“真誠”了,拍了拍他的胳膊,“那我們先走了,你趕緊回去修煉吧,爭取早日突破,到時候才能給小舞撐腰啊。”

說完,他自然地拉起小舞的手,轉(zhuǎn)身朝著學(xué)院外走去。

小舞的手指被他握住,微微一僵,隨即放松下來,任由他拉著。走出幾步,她回頭看了一眼,唐三還站在原地,頭頂?shù)木G光在陽光下格外刺眼,他望著他們的背影,眼神里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小舞別過頭,心里五味雜陳。

而唐三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尤其是葉辰握著小舞的那只手,像根刺扎在他眼里,心里莫名地堵得慌。

這兄妹關(guān)系……也太親近了吧?

他攥了攥拳頭,指甲深深嵌進(jìn)掌心。

可惡!等他實力變強(qiáng),把小舞重新追回來,一定要從她身上把今天受的委屈和羞辱都討回來!到時候,葉辰也別想再管他們的事!

他轉(zhuǎn)身往宿舍走,頭頂?shù)木G光一路搖曳,像個嘲諷的印記,刻在了他的背影上。

葉辰拉著小舞的手走出諾丁學(xué)院的大門,指尖觸到她掌心微涼的溫度,心里那股得意勁兒像剛燒開的水,咕嘟咕嘟往外冒。

“嗤——”他忍不住低笑出聲,眼角的余光瞥見身后學(xué)院的方向,仿佛已經(jīng)看到唐三回到宿舍,對著鏡子里那頂摘不掉的綠帽抓耳撓腮的模樣。七舍的那幫小子看到他們的“新老大”頂著這么個玩意兒,眼神估計能把唐三戳出窟窿來。還有那頂神圣綠帽的副作用——系統(tǒng)說了,戴上就摘不下,再加上引動霉運(yùn),走路踩坑、喝水嗆著都是輕的,修煉時走火入魔都有可能。唐三啊唐三,你就等著天天跟倒霉蛋似的過日子吧。

正想著,腦海里突然響起系統(tǒng)小姐姐甜絲絲的聲音,帶著點驚訝的雀躍:“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務(wù)!”“恭喜宿主獲得五百技能點!”

葉辰挑了挑眉,腳步?jīng)]停,心里跟系統(tǒng)搭話:“這就完了?我還以為得多費(fèi)點功夫呢。”

“宿主小哥哥也太謙虛了吧!”系統(tǒng)的聲音里滿是贊嘆,“唐三和小舞那六年感情,擱旁人眼里跟鐵板似的,結(jié)果你三兩下就給鑿裂了,現(xiàn)在直接成了仇敵,這套路誰頂?shù)米“。课抑斑€擔(dān)心你得耗個十天半月呢,沒想到這么快!”

葉辰輕笑一聲,瞥了眼身邊的小舞。陽光灑在她側(cè)臉上,絨毛看得一清二楚,長長的睫毛垂著,像兩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她的蝎尾辮隨著走路的動作在背后輕輕甩動,辮梢掃過圓潤的肩頭,帶著股青春少女獨有的鮮活氣。尤其是那雙腿,裹在學(xué)院的制服褲里,依舊能看出修長筆直的線條,走一步,褲腿貼著小腿晃一下,都透著股說不出的靈動。

“本來就不難。”葉辰在心里慢悠悠地回應(yīng)系統(tǒng),“唐三那小子看著精明,其實骨子里軸得很,認(rèn)準(zhǔn)的事八頭牛都拉不回來。小舞呢,看著大大咧咧,心里敏感得很,尤其在乎‘欺騙’這兩個字。我不過是把唐昊那層身份捅破,再借頂帽子推波助瀾,剩下的,就是他們自己跟自己較勁了。”

他收緊了些握著小舞的手,感覺到她指尖微微一顫,卻沒抽回。

“再說了,”葉辰的目光落在小舞晃動的蝎尾辮上,心里的算盤打得噼啪響,“現(xiàn)在小舞心里的天平已經(jīng)歪了,不信唐三,對我這‘瑞獸’反倒多了幾分依賴。以后再時不時給她點甜頭,讓她看看唐三的‘真面目’,追到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系統(tǒng)“嘖嘖”兩聲:“宿主小哥哥這算盤,都快打到外太空去了。不過說真的,你剛才讓小舞跟唐三說那幾句‘氣話’,簡直絕了,既穩(wěn)住了唐三,又沒讓小舞顯得太刻意,高,實在是高!”

葉辰?jīng)]再接話,只是放慢了腳步,轉(zhuǎn)頭看向小舞,語氣放軟了些:“還難受嗎?”

小舞搖搖頭,聲音還有點啞:“好多了,謝謝你,葉辰哥哥。”她抬起頭,眼底還帶著點紅,卻比剛才在學(xué)院里多了幾分清明,“要不是你,我可能……還被蒙在鼓里。”

看著她這副依賴的模樣,葉辰心里的得意又翻了個滾。他抬手,狀似自然地幫她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碎發(fā),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臉頰,感覺到她肌膚的溫?zé)幔骸案铱蜌馐裁矗课艺f過,會護(hù)著你的。”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小舞的蝎尾辮在風(fēng)里輕輕晃,葉辰握著她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心里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五百技能點該換點什么好呢?

不管怎么說,第一步算是完美收官了。

唐三那邊,就先讓他頂著那頂“神圣綠帽”,好好嘗嘗被猜忌、被疏遠(yuǎn)的滋味吧。

圣魂村外的山林里,參天古木的枝葉層層疊疊,遮得日光只剩零星碎影。唐昊靠在一根粗壯的樹干上,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酒葫蘆,眉頭微微皺著。

他已經(jīng)在這兒蹲了快一個時辰,諾丁學(xué)院的方向始終沒傳來那道熟悉的氣息——今天的唐三,怎么遲遲沒動靜?是在學(xué)院里修煉忘了時辰,還是出了什么事?

正琢磨著,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清朗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的聲音,像巨石投入靜水,震得空氣都泛起漣漪:“唐昊,昊天斗羅,躲在樹后算什么本事?有膽子就出來答話。”

唐昊渾身一僵,背后瞬間竄起一股寒意。

這聲音陌生得很,卻精準(zhǔn)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和封號。多少年了,除了武魂殿那些老東西,誰還敢這么直呼他的名諱?

他猛地轉(zhuǎn)身,黝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厲色。敢這么跟他說話,不管是誰,今天都得掂量掂量!

循著那道若有若無的氣息追去,腳下的落葉被踩得沙沙作響,唐昊的速度越來越快,氣息卻收斂得愈發(fā)沉穩(wěn)。那氣息像是故意引著他,不遠(yuǎn)不近,最終停在了圣魂村附近的一座山峰上。

剛登上峰頂,唐昊的目光就被三道身影牢牢吸住。

最中間那人,身著一套黃金鎧甲,甲胄上的流光并非刻意炫技,而是如凝練的陽光般自然流淌,邊緣的金邊像是圣獅的鬃毛凝固而成,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神圣感。肩甲是栩栩如生的獅首造型,一雙螺旋狀的金色犄角從頭盔兩側(cè)探出,泛著能割裂空氣的寒光。他每動一下,鎧甲便發(fā)出沉穩(wěn)的金鐵交鳴,那聲音不刺耳,反倒像雄獅蓄勢待發(fā)前的低吟,威嚴(yán)中透著一股能碾碎一切的剛猛。

站在他身側(cè)的男子,周身縈繞著暗紫色的雷紋,那些紋路并非死物,竟像有生命般在衣袍上緩緩流轉(zhuǎn),時而聚成虬龍,時而散作星點。墨色的長發(fā)里夾雜著幾縷跳躍的紫電,眼神開闔間,帶著雷電撕裂蒼穹的暴戾,卻又隱隱透著麒麟神獸獨有的尊貴。他的威壓沒有外放,卻像一片潛藏的雷獄,讓人站在旁邊都覺得皮膚發(fā)麻,不敢輕易靠近。

而站在那雷電男子身邊的,是個穿著墨綠色長袍的老者。袍子上繡著繁復(fù)的藤蔓花紋,只是那些藤蔓色澤暗沉,隱隱泛著紫黑,像是浸透了劇毒的蛇。他身形清瘦,面容卻異常紅潤,尤其是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淬了毒的琉璃,透著幾分狡黠和疏離。花白的頭發(fā)隨意挽在腦后,幾縷碎發(fā)垂在臉頰旁,手腕上戴著一串由不知名毒蟲甲殼串成的手鏈,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碰撞,發(fā)出細(xì)碎的聲響。

唐昊的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最后落在那綠袍老者身上,瞳孔微微一縮。

是獨孤博!以毒冠絕天下的毒斗羅!

那黃金鎧甲和雷電男子卻是生面孔,氣息陌生得很,在大陸上從未聽過這號人物。武魂殿近些年招攬了不少高手,難道這兩位是新面孔?可獨孤博性情孤僻,向來獨來獨往,怎么會跟武魂殿的人攪在一起?

“你們是武魂殿的人?”唐昊沉聲開口,聲音里帶著久經(jīng)風(fēng)霜的沙啞,“這么多年了,終究還是找來了。”他看向獨孤博,眼神里多了幾分不屑,“獨孤博,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加入武魂殿這種地方,倒是我高看你了。”

站在中間的雷電男子——紫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率先開口,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傲慢:“唐昊?自斷一臂,我們可以讓你少受點罪。”

唐昊怒極反笑,黝黑的臉上青筋跳了跳:“口氣倒不小。就憑你們?nèi)齻€?當(dāng)年武魂殿教皇帶著菊鬼斗羅來圍堵我,也沒能討到好。你們算什么東西?”他心里暗自盤算,大須彌錘和炸環(huán)都還在,就算打不過,拼著受點傷,也能讓這三個家伙付出代價。

獨孤博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里帶著毒舌特有的尖銳:“武魂殿?那種貨色也配讓我加入?”他收斂笑容,眼神驟然變冷,“我們是辰淵圣廷的人。”

“辰淵圣廷?”唐昊愣住了,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是這些年新崛起的勢力?能讓獨孤博心甘情愿加入,還能找到他的蹤跡……這勢力的能量,恐怕不簡單。

“唐昊,別白費(fèi)力氣了。”獨孤博把玩著手上的毒藤手鏈,慢悠悠地說,“識相點就自斷一臂,不然待會兒不僅要挨揍,能不能活過今天都難說。”

唐昊挺直了脊梁,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昊天錘的虛影在他背后若隱若現(xiàn):“不管你們是什么圣廷還是朝廷,想動我唐昊,就得有死的覺悟!”他當(dāng)年連武魂殿都敢硬撼,還會怕一個不知名的新勢力?

山峰上的空氣瞬間凝固,金鐵交鳴般的威壓、雷電撕裂的暴戾、毒霧彌漫的陰冷,與唐昊那如淵似海的沉猛氣勢碰撞在一起,連風(fēng)聲都仿佛停滯了。一場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唐昊的昊天錘砸在地面,震起漫天煙塵。漆黑錘身流轉(zhuǎn)著沉郁光澤,九個魂環(huán)如暗河般環(huán)繞——黃、黃、紫、紫、黑、黑、黑、黑、紅,最后那抹赤紅懸在頂端,像凝固的血,散發(fā)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當(dāng)年你打贏的,不過是些不堪一擊的貨色。”獨孤博的笑聲裹著毒霧,墨綠色袍袖翻飛間,百米長的碧磷蛇皇虛影在他身后舒展,暗綠鱗片泛著紫黑毒光,蛇瞳豎瞳開合間,周遭草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九個魂環(huán)升起,最后五個漆黑如墨,魂力波動沉得像壓在心頭的巨石。

昭凜身前金光炸開,圣罡耀獅虛影踏碎虛空,黃金鬃毛如流火狂舞,獅首螺旋犄角泛著割裂空氣的寒光。九個魂環(huán)緊隨其后,頂端兩枚赤紅比唐昊的魂環(huán)更熾烈,神圣威壓漫開時,連獨孤博的毒霧都被驅(qū)散了幾分。

紫淵周身紫電狂竄,紫電麒麟虛影昂首咆哮,獨角雷蛇狂舞,四蹄踏處虛空迸裂。他的魂環(huán)與唐昊同列,最后那抹赤紅纏繞著紫電,望去竟比黑環(huán)更顯暴戾。

山風(fēng)驟停,四人氣息相撞,空氣仿佛凝成了實質(zhì)。

“找死!”昭凜率先動了。圣罡耀獅猛地張口,一聲獅吼化作金色漣漪橫掃而出——正是嘯震圣威。那音波裹著罡氣碎片,唐昊只覺太陽穴突突直跳,渾身瞬間僵住,皮膚上立刻浮現(xiàn)出細(xì)密的血痕,像是被無形的刀片劃過。

這僵直不過眨眼功夫,紫淵已如紫電穿空,欺至唐昊近前。他雙爪合攏,紫電在掌心凝成實質(zhì),猛地撕裂開兩道交叉的紫色弧光,所過之處虛空滋滋作響,留下兩道冒著電花的痕跡。雷刃撞在唐昊身上,炸開一圈紫色電浪,唐昊腳下的巖石瞬間被電得焦黑,連退三步才穩(wěn)住身形,褲腳已被電火燒出破洞。

“昊天護(hù)體!”唐昊怒吼,周身湛藍(lán)色護(hù)盾拔地而起,盾上昊天錘紋路流轉(zhuǎn),硬是扛住了接踵而至的攻擊。可下一秒,獨孤博的美杜莎凝望已至——一道慘白射線擦過護(hù)盾,盾面瞬間泛起一層白霜,竟隱隱有碎裂之勢。

“時光凝固!”獨孤博枯瘦的手掌向前一推,翡翠色屏障在唐昊身前成型。剎那間,唐昊周圍的碎石懸在半空,飛舞的煙塵定在原地,連他的呼吸都仿佛慢了半拍。這凝滯雖只持續(xù)片刻,卻已足夠致命——昭凜的黃金獅爪已帶著破風(fēng)之聲拍來。

“給我破!”唐昊的昊天錘爆發(fā)出狂猛力道,硬生生砸碎了翡翠屏障。凝滯的時空轟然潰散,沖擊波將昭凜震得倒退數(shù)步,紫淵和獨孤博也被掀得踉蹌,嘴角同時溢出血絲。唐昊自己也不好受,護(hù)盾寸寸碎裂,手臂發(fā)麻,喉間涌上腥甜。

紫淵落地時,周身紫電猛地炸開,暗紫色雷域以他為中心擴(kuò)散開來,瞬間鋪滿整座山峰。雷域內(nèi)星環(huán)旋轉(zhuǎn),地面雷紋縱橫,唐昊剛踏進(jìn)一步,就覺雙腿灌了鉛般沉重,揮錘的速度也慢了半分。更糟的是,他身上不知何時纏上了細(xì)密的紫電,每被攻擊一次,那電流就往骨頭里鉆,疼得他齜牙咧嘴。

“雷獄千囚!”紫淵低喝,雷域內(nèi)瞬間豎起無數(shù)紫電光柱,光柱相撞時,鏈狀雷電如網(wǎng)般罩向唐昊。唐昊揮錘砸斷數(shù)根光柱,可斷裂處立刻又生出新的雷柱,電芒濺在他身上,竟在皮膚上灼出一個個水泡。他想沖出去,卻被雷域邊緣的雷墻彈回,那雷墻帶著詭異的吸力,一觸即發(fā)的麻痹感順著四肢百骸蔓延。

“圣罡破邪擊!”昭凜的聲音穿透雷暴。黃金獅頭光印撕裂雷網(wǎng),光印上神圣金光流轉(zhuǎn),唐昊只覺錘身一輕,竟被那金光蝕去了幾分魂力。光印撞在他胸口,他如遭重錘,倒飛出去撞在巖壁上,咳出一大口血。

獨孤博趁機(jī)催動碧磷蛇皇,巨蛇張口噴出墨綠色毒球,毒球落地炸開,化作毒霧彌漫開來。唐昊剛從巖壁上掙脫,毒霧已纏上他的四肢,所過之處衣物瞬間腐爛,皮膚泛起紫黑。

“亂披風(fēng)!”唐昊怒吼著揮錘,漆黑錘影如狂風(fēng)驟雨,硬生生砸散毒霧,逼退紫淵的雷柱。可昭凜的獅爪已至眼前,紫淵的雷刃擦著他的脖頸飛過,兩人配合得密不透風(fēng),仿佛演練過千百遍——昭凜的金光總能恰到好處地削弱唐昊的防御,紫淵的雷電便趁虛而入,每一擊都比上一擊更重。

唐昊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動作也漸漸遲緩。他瞥見昭凜和紫淵交換眼神,心頭一緊——那是要出殺招的眼神。

果然,昭凜周身金光暴漲,化作十米長的黃金圣獅,鬃毛燃著金色火焰,一爪拍在地上,整座山峰都隨之一顫,唐昊只覺腳下的巖石在震動中變得滾燙,魂力運(yùn)轉(zhuǎn)都滯澀了幾分。

紫淵同時化作十五米長的紫電麒麟,獨角雷光大盛,踏碎的地面迸出成片雷花。唐昊踩在雷花上,只覺腿骨都在發(fā)麻,剛想后退,麒麟已張口噴出滔天紫電洪流。那洪流里裹著無數(shù)細(xì)小的雷刃,劃過空氣時發(fā)出刺耳的嘶鳴,唐昊的昊天錘剛撞上洪流,就被割出密密麻麻的細(xì)痕。

緊接著,天空落下一柄黃金圣劍,劍刃金光萬丈,所過之處,紫電洪流竟被劈成兩半,連同唐昊的昊天錘一起,狠狠砸在他頭頂。

“殺神領(lǐng)域!”唐昊雙目赤紅,殺伐之氣如實質(zhì)般爆發(fā),身后浮現(xiàn)出巨大的紅色虛影。虛影與他手中的昊天錘重合,化作一柄遮天蔽日的紅色巨錘,迎著圣劍和紫電洪流砸了下去。

巨響過后,整座山峰矮了半截。唐昊半跪在地,錘柄深深插進(jìn)巖石,胸口劇烈起伏,血沫不斷從嘴角涌出。昭凜撞在斷裂的樹干上,黃金鬃毛黯淡了幾分;紫淵趴在地上,麒麟鱗甲崩碎了數(shù)片;獨孤博被震飛的毒霧反噬,暈死在碎石堆里。

“圣廷……不容……侵犯!”昭凜掙扎著站起,黃金光芒再次亮起。紫淵也撐起身體,周身紫電重新凝聚。兩人對視一眼,魂力驟然交融——黃金圣獅與紫電麒麟的虛影在半空重合,化作一頭萬米長的獅麟神獸,獅首麟身,鬃毛是流火,麟甲覆雷紋,咆哮聲震得云卷云舒。

神獸張口噴出的洪流一半是金光,一半是紫電。金光過處,唐昊的殺神領(lǐng)域竟在寸寸消融;紫電所及,他的皮膚瞬間麻痹,連握緊錘柄都覺得吃力。

“九環(huán)……齊炸!”唐昊眼中閃過決絕,九個魂環(huán)同時爆開,金色碎片在他身后組成圓環(huán)。一柄比山峰還大的金色巨錘從天而降,與獅麟洪流撞在一起。

天地仿佛被這一擊劈開。等煙塵散去,唐昊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掙扎著爬起,踉蹌著向山下逃去,每一步都在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昭凜和紫淵互相攙扶著,看著他消失在密林里,再也撐不住,癱坐在地。過了許久,紫淵才從懷里摸出丹藥,塞進(jìn)自己和昭凜嘴里,又爬到獨孤博身邊,渡入魂力。

獨孤博咳著醒來,看著滿目瘡痍的山峰,苦笑:“沒死……哈哈……我竟然還能活著。”

“先去諾丁學(xué)院。”昭凜喘著氣,“找主上,匯報一下,最近情況,之后,回圣廷。”

三人互相攙扶著,身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山風(fēng)吹過,帶著血腥味和雷電灼燒后的焦糊氣,遠(yuǎn)處的諾丁學(xué)院,還亮著零星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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