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年暗自松了口氣。

三人圍坐在小桌前，氣氛難得地和諧起來。

流螢狼吞虎咽地吃著紅腸，遐蝶則小口品嘗著蜜酪，時不時優雅地擦擦嘴角。

“慢點吃。”牧年把圣代往流螢那邊推了推，“還有很多。”

流螢抬頭，嘴角還沾著番茄醬：“……謝謝。”

牧年看向她，發現她的病嬌似乎都減弱了一些。

是錯覺么？

遐蝶注意到牧年的目光，紫眸微微瞇起：“閣下！我的蜜酪分你一半？”

說著就把咬過一口的蜜酪遞了過來。

流螢立刻瞪大眼睛：“你！”

牧年咬了口后，趕緊打圓場：“都吃，都吃……”

他給兩人各分了一份圣代，這才平息了即將爆發的戰爭。

晚餐在詭異的和平中結束了。

牧年收拾好餐具，看著窗外的月色，突然覺得這樣的夜晚也不錯。

如果沒有那兩個虎視眈眈盯著他的女人的話。

“該休息了。”他盡量自然地說，“明天還要繼續趕路。”

流螢和遐蝶對視一眼，默契地一左一右站到他身邊。

“先說好，”牧年舉起雙手，“只是睡覺，不許動手動腳。”

“哼。”流螢別過臉，但耳根微微發紅。

遐蝶則笑而不語，紫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牧年嘆了口氣，認命地走向那張注定會很擁擠的雙人床。

（今晚怕是沒法好好休息了......）

他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專心凝聚命途之力。

至少這樣，可以避免一些尷尬的肢體接觸。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板上畫出一道銀色的線。

牧年的呼吸漸漸平穩，體內的能量緩慢流轉。

在他兩側，流螢和遐蝶也難得安靜下來，只是兩人的手都不約而同地悄悄拽住了他的衣角……

牧年盤腿坐在床中央，閉目調息，努力讓自己進入冥想狀態。

然而，他很快就感覺到兩側傳來細微的動靜。

“閣下~”遐蝶的聲音甜甜的，充滿魅惑，“躺著修煉不是更舒服嗎？”

她的手指輕輕爬上牧年的肩膀，像蜘蛛般緩緩游走。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流螢也悄無聲息地貼了上來。

“開拓者！！”她的呼吸溫熱，帶著一絲執拗，“躺下。”

牧年眼皮跳了跳，但依舊堅持閉著眼：“我這樣修煉更快……”

“騙人！”遐蝶的指尖已經滑到他的胸口，“閣下明明就是想躲著我們！”

流螢的手則順著他的腰側往下，聲音帶著危險的柔軟：“不聽話的話……會有懲罰哦。”

牧年終于忍不住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被兩人一左一右夾在中間。

遐蝶的紫眸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光，流螢的銀發則散落在他的手臂上，觸感微涼。

（這算什么？我是圣僧嗎？被兩個女妖精抓住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真的需要修煉……”

“修煉可以躺著修！”遐蝶不由分說地推著他的肩膀，“快躺下！”

流螢也用力一拽：“躺下！”

牧年猝不及防，整個人被按倒在床上。

他還想掙扎著坐起來，卻被兩人同時按住。

“別動。”流螢的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就這樣修煉。”

“就是！”遐蝶已經順勢抱住他的胳膊，整個人貼了上來，“閣下不是說要恢復力量嗎？快開始吧！”

牧年：“……”

（這還怎么修煉？！）

他試著再次坐起，卻被流螢一把按回去。

她的力氣大得驚人，銀發垂落，幾乎掃到他的臉上。

“不聽話的話……”她的眼神逐漸危險，“我就把你綁起來。”

遐蝶輕笑一聲，紫眸微瞇：“我會親自將閣下摟緊，永不分離。”

牧年頭皮發麻，只能妥協：“好……我躺著修煉。”

他認命地平躺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腹部，努力集中精神。

然而，還沒等他進入狀態，遐蝶就突然翻身，整個人趴在了他身上。

“閣下！”她的長發垂落，掃過他的臉頰，“這樣修煉會不會更快？”

牧年：“……”

（看樣子今天晚上修煉是難了啊）

他還沒來得及推開她，流螢已經一把拽住遐蝶的后衣領：“下來！”

“憑什么？”遐蝶回頭瞪她，“閣下又不是你一個人的！”

流螢的眼中燃起怒火：“別忘了，現在誰贏了一局，誰一局都沒有贏？”

“呵！”遐蝶冷笑，“那只是比賽的一局而已！能算什么？”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牧年趕緊調動體內剛恢復的一絲同諧之力。

淡金色的光芒從他掌心溢出，輕柔地籠罩在兩人身上。

“冷靜……”他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量，“你們這樣，我沒法修煉。”

兩人的動作同時一頓。

流螢的呼吸稍稍平穩，遐蝶也微微放松了力道。

牧年趁機提議：“我仰躺著，你們一左一右，這樣總行了吧？”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眼中仍有不滿，但最終還是勉強同意了。

遐蝶翻身躺到他的右側，緊緊抱住他的胳膊，臉貼在他的肩膀上。

流螢則占據左側，同樣牢牢箍住他的手臂，還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牧年：“……”

（這跟剛才有什么區別？！）

但他已經沒力氣反抗了，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努力忽略兩人的存在。

然而，遐蝶顯然不打算讓他安心修煉。

她的呼吸輕輕噴在他的耳畔，手指還在他的手臂上畫著圈。

“閣下！”她的聲音帶著惡作劇般的笑意，“你的心跳好快啊！”

牧年：“……”

（廢話！）

另一側的流螢也不甘示弱。

她抓著他的手腕，湊到鼻尖輕輕嗅了嗅，然后低聲呢喃：“……是我的味道。”

遐蝶立刻抬頭：“胡說！明明是我的！”

流螢冷冷瞥她：“他身上有我的印記。”

“呵~”遐蝶的紫眸危險地瞇起，“那現在是我的了~”

說著，她突然低頭，在牧年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

“嘶！！”牧年猛地睜眼，“遐蝶！”

流螢見狀，立刻也湊上來，在他的鎖骨上留下一個牙印。

“你們……”牧年的聲音已經開始發抖，“適可而止……”

兩人同時抬頭，異口同聲：“不行！”

牧年：“……”

（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絕望地閉上眼睛，任由兩人繼續胡鬧。

好在，他體內的命途之力還在翻涌，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