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清了清嗓子后，男高中生不急不緩地開口道：“我這邊也比較認同卦師的意見，就算我是厲鬼，也沒有理由第一輪就把我朋友給刀了，所以這一輪肯定是從剩下四個人里面出比較好。”

“還有，在這四個人里面，我覺得這位禿頭大叔最有可能是厲鬼。”男高中生聲音突然加重，用手指著程序員，厲聲道：“剛剛在廣播公布昨晚死者是誰前，你就一直盯著朱正看，你早就知道昨晚被擊殺的人是他。”

剎時間，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程序員。

“能夠提前知道死者是誰，你什么身份一目了然。”男高中生語氣堅定，“第一輪就打他，他絕對是厲鬼……”

“你放屁！”不等男高中生把話說完，程序員便怒斥道，只不過……

“你不是厲鬼，你為什么會一直盯著朱正看。”男高中生深吸了口氣，大聲道：“大家跟我一起把他票了，他不是厲鬼，我把我頭擰下來！”

“笑死，能提前知道死者是誰的可不只厲鬼。”程序員停頓片刻，繼續道：“我這里一張藥師牌，我看你從頭到尾一直在帶我節奏，你倒像是一張厲鬼牌。

還有，你說你沒必要第一晚就刀熟人，鬼知道你們平常關系怎么樣，沒準你們只是正好一起被那種試煉給選中，平日關系很差，所以你成為厲鬼后，第一晚就把他刀了，然后禍水東引呢。”

說罷，程序員猛地站起身來，煽動道：“我這邊一張藥師牌，今晚可以讓卦師驗我身份，信我的今天把他這只真厲鬼給票出去。”

曹池并沒有理會兩人接近面紅耳赤的爭執，而是佯裝看著男高中生，余光卻一直落在女高中生的臉上。

果不其然，當程序員說自己是“藥師”的那一刻，女高中生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雖然下一秒就又把頭低了下來。但一直觀察著她的曹池卻看到了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憤怒。

顯然，在自己的身份被人冒領，以及確認這個冒領自己身份的人還殺了自己的同伴后，女高中生雖然在極力控制情緒，但表情管理上還是出現了疏漏。

至于場上的爭執……見程序員語氣這么篤定，同時臉上的憤怒也不似作偽，男高中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好，你說你是藥師。”他點點頭，繼續道：“真藥師聽見了吧，有人穿你衣服，今晚直接把他悶了……這一輪我跟著卦師走。”

“你說我不是真藥師，這不把你票了，今晚我也給你毒了。”程序員絲毫不示弱，嘴上繼續說著狠話。

至此，九人已經全部發言完畢。

“所以到底票誰啊……”王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他的聲音清楚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片刻后所有人齊齊看向曹池，等待著他拿出主意。

“既然這位禿頭哥跳了神職，這一輪先不走他，如果真藥師在的話，晚上把他毒了。你們今天早上都棄票吧，我從剩下三個人里面隨便出一個，四分之三的幾率嘛，我感覺我的運氣應該沒那么背。”

曹池的聲音不算重，正好處于每個人都能聽到的程度。

“憑什么啊，就因為死者跟他們是同學，就直接排除他們是厲鬼的嫌疑，這也太武斷了。”那對成年情侶中的男性忍不住反駁道，正當他繼續打算說下去時，卻發現自己的嘴巴怎么也發不出聲音了。

同時……

“五分鐘討論時間結束，接下來為公投階段，請在讀秒結束前用手指向你認為是厲鬼的人，或者你們也可以選擇棄票，倒計時期間，你們發出的聲音將會暫時被屏蔽。”

“十。”

“九。”

所有人都沒有指認，全都把選擇權交到了“卦師”的手上。

曹池也沒有急著抬手，直到倒計時喊到“一”的時候，他猛地抬手指向成年情侶男。

情侶男眼睛瞪大，剛想要抬手反擊，只可惜不等他完成這個動作，倒計時便已經到了零。

“本輪投票已結束，被指認對象為宋洋，即將行刑！”

話音剛落，宋洋的腦袋便滑落了下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進入了第二回合。

……

“太陽落山了，高僧請睜眼，請選擇你要保護的對象。”

……

“卦師請睜眼，請選擇你要觀測的對象。”

……

“厲鬼請睜眼，請選擇你要斬殺的對象。”

“完蛋了，完蛋了，我今晚要被藥師毒了。”剛輪到厲鬼群體行動，程序員便嚷嚷了起來，“早知道我當時就不那么多動了，這下完蛋了。”

“不會的。”富婆姐倒是要冷靜很多，不過這也和她沒有被直接指認有關，“第二晚藥師肯定會救人的。”

“為什么這么說……”程序員轉頭看向富婆姐，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塊木板般，眼中滿是熱切。

“對于好人陣營來講，第一輪死的朱正肯定是好人，同時被投票出去的宋洋不能確定身份，萬一這兩個全是民，今晚要是再不救人，運氣差點再死個民，好人陣營直接就輸了。”

雖然富婆姐的話仍有一些漏洞，但對于已經急躁到失去理智的程序員來講，這種程度的安慰已經能算是久旱逢甘霖了，哪里還管的上這“甘霖”有沒有問題。

“對對對，所以我們今晚隨便刀個人吧，反正藥師肯定會救的，明天我直接跳藥師報銀水。”程序員看向曹池，問道：“我們今晚刀水。”

“殺她吧。”曹池指了指情侶女，說道：“明天你跳藥師，我給富婆姐發金水，然后想辦法把嫌疑往剩下兩個高中生上引。”

“對對對，我也是這么想的。”程序員連連點頭，同時抬手指向情侶女。

至于富婆姐，則是滿臉疑惑地看著曹池。

‘富婆姐……是我？’雖然很想吐槽這個難聽的外號，但她清楚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跟著指向情侶女。

曹池靠在座位上，心中想著接下來的發言。

現在雖然看上去一切順利，但事情很有可能不會按著他們現在的規劃發展。

連殺三民，這種概率太低了。同時對于女高中生來講，在已經確定了一只厲鬼的情況下，是去防止連殺三民這種概率微小的事情，還是去殺那只厲鬼呢？

‘你會怎么選呢？’曹池緩緩吐出一口氣，隨后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