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丸那個混蛋……”

綱手噸噸噸干了一碗酒，啪的將碗摔得粉碎。

“他居然進入千手墓地、盜取了我爺爺的細胞！該死的家伙！”

靜音嘆了口氣，將瓷碗的碎片收拾干凈。

旁邊的漩渦夜倉又拿出一個杯子倒滿，滿臉痛心：

“抱歉，綱手大姐，我也想不到，大蛇丸老師居然會為了力量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小鬼。”綱手一碗接一碗地喝酒：

“是你發現了他的真面目，村子應該謝謝你才對。”

“唉，大蛇丸那家伙，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呢……一開始，他明明是個溫柔又細膩的好孩子啊。”

“為了力量，就要戕害忍村的同伴，甚至對老頭子大打出手。”

“可我爺爺即使天下無敵，去世的前幾年也并不開心，彌留之際還在念著那個斑的名字……”

女人話越說越多，酒也越喝越猛，最后竟嫌用碗喝不過癮，直接抱著酒壇猛灌。

千手的體質比漩渦還強，但也架不住這般摧殘，在喝下令人咋舌的斤數后，綱手支撐不住，搖搖晃晃地倒下。

漩渦夜倉連忙抱住她，無奈地看向一旁的靜音。

“綱手大人平常不這樣的。”少女心疼地捋順綱手的金發：

“三忍畢竟是從小長到大的摯友。”

“我明白的，靜音前輩，即使我跟大蛇丸老師只相處了不到一年，在知道他的真面目后，也依然痛苦了好幾天，就更別說綱手大姐了。”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把綱手扶上床。

金發女人酒品相當好，喝醉了就任由擺弄，衣襟耷拉著，皮膚白皙，露精巧的鎖骨。

漩渦夜倉又聞到了那種源自生命力的濃郁香氣，千手和漩渦的氣息糾纏在一起，讓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湊過去深嗅。

但好在，他還是止住了動作。

——人家靜音還在旁邊看著呢。

“咳咳，那個……靜音前輩，我先走了。”

“就在這里住唄，綱手大人給你留了房間呢，我都給你收拾好了。”

“不了不了，我還要修煉。”

“真是努力啊，夜倉君。”靜音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被譽為【必將撐起木葉未來的雙人組】之一！”

“……這都啥破稱號啊？止水聽到這話非得噴飯不可。”

漩渦夜倉苦笑著搖搖頭，告別靜音，徑直離開千手族地。

現在是夜晚十點，雖然街上已經沒人，但依然有忍者隱藏在各個角落，警惕可能發生的任何異動。

大蛇丸叛離的影響，已經逐步顯露出來，木葉開始實行戒嚴政策，并派精銳忍者去監視敏感人物。

作為大蛇丸的弟子，發現了人體實驗基地的漩渦夜倉，自然也在這份被監視的名單上。

他一走出千手族地，就有暗部忍者跟隨在身后。

少年隱隱感知到了氣息，卻依然大搖大擺地行走，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

他明白自己位于大蛇丸叛離事件的中心，村子監視自己，再正常不過。

很快，漩渦夜倉借著月光和路燈回到家中，又溫習一遍掌握的忍術，凌晨時分才和衣躺下。

黑暗中，少年看著天花板，眼神明亮。

床鋪下面躥出幾十條小蛇，將他的每一寸皮膚都包裹起來，形如繭蛹。

“逆向通靈之術！”

漩渦夜倉心中輕道，消失不見，床上只留那些小蛇作偽裝。

通過逆向通靈，他又輾轉許多地方，最后來到了某處山谷，看到了那個橘色頭發的男子。

此時的佩恩，看上去狀態并不好，臉上的釘子少了兩個，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透過紅云黑袍，可以看到留在身體上的恐怖傷疤。

“佩恩大人。”漩渦夜倉行禮，交出卷軸：

“這就是另一份漩渦的人體研究手冊了，里面全部都是用藥和醫療方面的知識。”

佩恩點點頭，也遞過來一件東西。

漩渦夜倉默了默，雙手接過。

這是一個頭顱。

——大蛇丸的頭顱！

散亂的黑發如同海草，滿臉鮮血，睜大的眼睛露出不甘和殺意，似乎將生前最后一場大戰的景象也刻印進了眸子深處。

“不愧是三忍之一。”佩恩平靜開口：

“只要再給他一點距離，我也有可能被殺死。”

少年看了一會兒人頭，通靈出綠蟒，將其一口吞下。

壓在心頭的大石，終于落地。

這條覬覦自己身體的毒蛇，從此將不再是威脅了。

輪回眼不愧是忍界頂級戰力，就算強如大蛇丸，也只能被斬下頭顱。

當然，漩渦夜倉也明白，大蛇丸可能還未完全死去，由于咒印的存在，他留在忍界的查克拉隨時會成為復活的契機。

不過，就算大蛇丸運氣夠好能卷土重來，也至少是很長一段時間后的事了，漩渦夜倉有自信在未來達到甚至超越影級，不再懼怕毒蛇。

“多謝佩恩大人。”少年遣走綠蟒，鄭重道：

“他和志村團藏，都是我等漩渦的大敵，您能殺死他，實在是幫我們報了大仇……”

佩恩翻動卷軸，隨意道：

“只是一場交易罷了，況且，我也是漩渦。”

少年心中一動，覺察到這可能是和長門拉進關系的機會，便試探性地開口：

“佩恩大人，恕我直言，我沒從您身上感受到任何漩渦的味道……”

“漩渦的味道？”

躲在極遠處操控彌彥的長門，不由得有些好奇，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同族。

“嗯”漩渦夜倉摸著下巴道：

“您想必已經知曉，木葉村擁有了新的九尾人柱力，他叫漩渦鳴人，雖然年紀還小，但生命力和查克拉都很驚人，從他身上，我能聞到類似大樹和陽光的香氣。”

佩恩若有所思地頷首，前幾個月，那個自稱為“絕”的家伙確實送來了有關九尾人柱力的情報。

但如今的曉組織畢竟力量不足，且九尾人柱力年紀太小、很容易在剝離尾獸的過程中死去，捕捉九尾的計劃便被擱置到遙遠的未來。

不過，既然要完成和平的夢想，九只尾獸的力量就必須掌握在手。

總有一天，木葉的那些強大忍者，要站在曉的對立面。

佩恩收起卷軸，看向黑暗中的少年。

合作，還必須加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