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順著窗簾的縫隙,俏皮地灑落在書桌上。阿爾弗雷德窩在書房里,手里捏著一封剛收到的信。他眉頭微微一皺,目光停留在信紙末尾那個熟得不能再熟的印章上。
“伊莎貝拉……”他小聲念叨著這個名字,語氣里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自從那場契約婚姻搞出來以后,他倆的關系就跟隔著一層薄紗似的,既不是單純的利益交易,又沒真正走進彼此心里。不過呢,飛行器事件過后,她好像話變多了點,甚至在某些節骨眼上,冷靜和判斷力把人驚得一愣一愣的。
“喲,你又開始發呆啦。”一道輕柔的聲音從門口飄了過來。
阿爾弗雷德一抬頭,就瞧見伊莎貝拉正靠著門框站著,一襲淡藍色長裙把她襯得跟古典油畫里的貴族仕女似的。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可那眼里的審視勁兒,就跟小刀子似的。
“我就尋思著,”他把信一折,“你那位老朋友送來的禮物,到底是好意還是陷阱呢。”
“那肯定是好意呀。”她走進來,順手把門一關,“畢竟,我爸當年可沒少幫他們呢。”
阿爾弗雷德沒搭話,就靜靜地瞅著她。她走路那叫一個優雅從容,感覺每一步都提前算好了似的。他突然想起昨晚系統提示的信息——她跟自己的命運線是淡紫色的,意思就是他倆有某種深層次的交集。
“你今兒咋這么安靜呢。”伊莎貝拉在他對面坐下,手指頭輕輕敲著桌面,“可不太像平時那個狡猾得讓人頭疼的阿爾弗雷德喲。”
“我就是在琢磨,”他頓了頓,“咱倆這關系,能不能再進一步呢。”
這話一出口,房間里瞬間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伊莎貝拉眼神稍微閃了一下,接著又恢復平靜,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還掛著呢。
“你想聽真話不?”她問道。
“那肯定啊。”
“那行,”她慢悠悠地靠向椅背,聲音輕輕柔柔的,但又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勁兒,“我也正在想這事兒呢。”
阿爾弗雷德挑了挑眉:“哦?”
“你知道不?”她突然換了個話題,“我媽啊,可不是普通商人的閨女。”
這話一出來,阿爾弗雷德臉色立馬就嚴肅起來了。
“她是……?”
“她是一個早就隱退的魔法世家的后裔。”伊莎貝拉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是個水元素掌控者,血脈那叫一個純正,天賦也是杠杠的。不過她后來離開了那個世界,跑去經商了。”
阿爾弗雷德想了一會兒,然后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么說,你家可不簡單吶。”
“那肯定不簡單啦。”她輕輕一笑,“不然你以為我咋能在短短幾年內搞出這么大的商業網絡呢?”
他沒吭聲,低下頭不知道在想啥。這時候,系統的提示音在他腦袋里響起來了:
【“檢測到隱藏信息解鎖:當前目標身份確認為魔法世家旁支血脈持有者,可作為潛在合作對象。”】
阿爾弗雷德一抬頭,說話的語氣認真起來了:“你跟我說這些,啥意思啊?”
“我想說的是,”伊莎貝拉輕輕把手里的茶杯一放,“你要是真想重振格雷森家族,光靠科技和政治手段可不夠。你得有點魔法傍身,還得有人脈才行。”
“巧了,我剛好這倆都有。”
阿爾弗雷德盯著她看了老半天,最后點了點頭:“那你想讓我干啥?”
“先別急著答應哈。”她輕輕搖了搖頭,“我還不知道你打的啥主意呀。你是不是想通過我去接觸魔法家族?但你得清楚,那些人對外人可警惕著呢,特別是像你這種目的明擺著的。”
“所以我得靠你給我鋪鋪路。”阿爾弗雷德直截了當地說。
“沒錯。”伊莎貝拉樂了,“不過我也有條件。”
“說吧。”
“第一,這事兒誰都不能說,包括亨利。”她伸出一根手指頭,“第二,你得尊重我媽留下的規矩,不能拿利益或者權力去逼她們。”
阿爾弗雷德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后點點頭:“行,我能接受。”
“挺好。”伊莎貝拉滿意地笑了,“那我去安排一次私人會面。不過在那之前,我建議你先看看這本書。”
她從懷里掏出一本發黃的筆記本,封面上繡著一朵精致的水蓮花。
“這是我媽留下的手稿,里面記著一些把水系魔法和蒸汽動力結合起來的想法。”她把書往桌上一放,“說不定,對你來說是個挺好的開頭呢。”
阿爾弗雷德接過書,翻開第一頁,看到那工整的手寫體和復雜的魔法陣圖示,眼睛都亮了。
“看來,咱倆這合作,才剛開個頭呢。”他輕聲說道。
伊莎貝拉輕輕一笑,端起茶杯:“是呀,才剛開始呢。”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他倆一下子警覺起來,都看向門口。
“誰?”阿爾弗雷德站起來,手都按在腰間的短劍上了。
門慢慢推開,莉娜探進頭來,慌里慌張地說:“不好啦!有人闖進商會倉庫了,還留了個怪符號。”
阿爾弗雷德和伊莎貝拉對視了一眼,馬上站起身來。
“走。”他說道。
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書房門口,就剩下那本古老的魔法手稿孤零零地躺在桌上,封面上的水蓮圖案在陽光底下閃著微弱的光。
風從窗外吹進來,把窗簾的一角吹得飄了起來,好像在預告一場風暴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