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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見兵刃,外圍失守,太平有危

劉良佐正氣惱的走出門去,卻見一個旗牌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怎么回事?慌慌張張的;我不是說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開炮嗎?”

“劉....劉將軍,不是,不是我們的炮響,是,是那左軍的炮在響!”

劉良佐聞言愣了一下,心里大叫不好,便馬上著甲,又提著劍沖急匆匆的跑上城樓,查看戰況。

只見大青山上硝煙彌漫,炮火連天。

“怎么回事兒?”劉良佐質問道。

“稟將軍,左逆居然趁著兄弟們還在休息之時,悄悄地將紅衣大炮運了過來!眼下正在猛轟大青山!”

“快,快下令,讓大青山開炮還擊,瞄準那些敵人的炮兵打!”

“大人,根本聯絡不了,大青山上混亂一片,已經瞧不見旗牌官了。”

劉良佐心急如焚,但還是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不過他倒是有些多慮了;因為大青山守軍,在挨了炮轟之后,便也不等他的命令,直接還擊起炮來,只是他們并不是瞄準了郝效忠的炮陣打,而是朝著眼前已經沖到外河東岸的那群步兵和騎兵開炮。

護河東岸的守軍本就分散,又被騎兵一沖,便是已經快不支了。

劉良佐知道外河必須要保持暢通,否則自己將這一萬步卒駐守于大青山上,便是行了馬謖舊事。

于是他急令,外河東岸的所有軍陣,全部向大青山一帶靠攏,集中力量防守大青山山腳下的外河東岸。

再派一騎快馬,去到大青山傳令,讓這些炮兵全部對準那左良玉的炮打。

郝效忠帶著這批騎兵迅速渡過了外河,盡情廝殺劉良佐布置在外河東岸防守的步兵。

劉良佐派來增援的步兵見郝效忠身后還跟著一大群步兵,一時間也不敢上前,便在原地結陣;以防郝效忠的騎兵繼續沖殺。

這個時候,大青山守軍的炮也因為過熱而無法再持續射擊;護河東岸的守軍沒了依靠,便一部分朝著太平府城援軍而來的方向潰散而去,一部分向后企圖爬入大青山,連帶著大青山守軍也有潰敗的跡象。

眼瞧大青山即將失守,郝效忠卻突然下令鳴金收兵。

不過在這之前,他又帶著騎兵在這山腳下,兜了一兩圈之后,這才返回。

聽炮聲漸息,見左軍退去;劉良佐這才騎著快馬,出城直奔大青山而去,想要收攏潰兵。

見劉良佐前來,大青山守將顧不得滿身的鮮血和傷口,單膝跪地懇求道:

“將軍,派些兵馬來增援吧,這大青山是兵家要地,不是兄弟怕死,而是實在左良玉攻勢太猛,兄弟們快頂不住了!左良玉不知為何退卻而去,若是他們此番不退,怕是這大青山便是已經易手!末將也是身首異處!”

劉良佐卻不顧他的傷勢,騎在馬上,沒看那守將一眼:

“大青山陣地,絕不可失守!”

“至于援軍?放心,你們頂不住的時候,我自會親自率兵前來救援?!?

“你們只需要做好分內之事,將來平定了這逆賊左良玉,本將軍定向朝廷給你們邀功!你們不僅是朝廷的功臣,而且是第一功臣!”

話雖如此說,但劉良佐心里知道,眼下這大青山,不僅是要地,更是死地!

左良玉在即將要攻下大青山之時撤退,無非是想讓自己再往這大青山派遣兵馬;如此一來,這大青山有多少守軍,便要死多少守軍;等到那時,左良玉再派一支不到千人的隊伍,便可輕取太平府!

而若兩軍陣前只是剛一交手,自己便兵敗如山倒,保不齊左良玉會輕視自己;生出想把自己一口吃了的想法。

劉良佐沒得選,他只能讓這手下的將士死守著大青山。

畢竟,眼下要想自保,必須得讓左良玉也知道,咱是塊硬骨頭,硬啃也得崩掉他的門牙才行。

瞧著大青山上的紅衣大炮幾乎盡數被毀,劉良佐又將城中本就不多的火炮,再分了一大半過來,補充好彈藥之后,便又返回了太平府城。

見郝效忠在將要攻下大青山之時下令退兵。左夢庚既是不解,更是氣憤。

不等郝效忠回營休息,便叫人將他叫來;郝效忠見左夢庚陰著臉,剛想發言解釋,卻被他厲聲呵斥打斷:

“跪下!”

“郝效忠啊,郝效忠!我父子二人對你也算不薄,你為何要故意放過劉良佐?!眼瞧著大青山唾手可得,你為何鳴金收兵?!”

“少帥,末將既然已經立下軍令狀;今日便能拿下大青山!而且,末將敢言;末將今日不僅可以拿下大青山,還可一鼓作氣,直接攻下太平府!”

其他將軍聽郝孝忠此言,只覺此人又在吹牛。

紛紛說道一個大青山上,不過一些老弱病殘都能拖住你,郝大將軍整整一日!你連大青山都沒攻下,又談何一日之間攻下太平府呢?難不成你是要用嘴皮子讓他劉良佐來給你開城?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聞言皆是哈哈大笑。

左夢庚笑歸笑,卻也知道這幾個將軍也不是什么好鳥,正事兒還是得必須他來說說:

“探子來報,黃德功已經出動,甚至還派遣了部分兵馬,逆流而上,往武昌去了。郝效忠,今日之內,你必定要攻下大青山和太平府,否則就是軍法無情!”

“末將遵命。”

接著,一下午又如上午一般;郝效忠領著些士兵,又是繼續不斷以車輪戰的模式耗著大青山上劉良佐守軍的精氣神兒。直到又到了晚上,將大青山的守軍折騰的是精疲力竭之后,郝效忠才終于發起了一次正兒八經的進攻。

天色已黑,大青山守軍瞧著遠處漫山遍野的左軍心里更是慌張的不行。

尤其是那軍陣后面,又跟著眾多的紅衣大炮!大青山守將不敢怠慢,連忙命所有的大炮瞄準后方正在徐徐移動的炮兵,準備開炮射擊!

郝效忠后方的炮兵被打得慘叫連連;見狀,他反而讓步兵和騎兵加快速度,向大青山沖去。

面對騎兵的沖擊,外河東岸的守軍又是一觸即潰,紛紛朝著大青山上跑去。

讓大青山守將感到憂慮的并不是已經追到山腳下的騎兵。他知道,僅憑這些騎兵,根本不足以對大青山造成什么致命的威脅,讓他感到憂慮的是跟在騎兵身后追著而來的一大片步兵。

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若讓炮兵攻擊步兵,那么等到左良玉的炮兵就位,大青山反而會陷入左良玉的炮火覆蓋。而若是不管那群步兵,他們便能直接沖上山來,大青山也怕不保。

正當他準備讓旗牌官詢問劉良佐,讓他拿個辦法時。突然,他瞧見山下的騎兵正在縱火,火勢瞬間燃燒起來,順著東南風便要向著山上蔓延。

怎么會?這火勢怎么如此之大?!

眼瞧著火勢如同怪物一般,朝著整個大青山吞噬而去,炮手們也是被熏得雙目發酸,根本瞄準不了。

一群士兵想要沖下山去,到外河取水來滅火,卻被正在外河西岸止住的左軍步兵以逸待勞,用弓箭紛紛射死。

不多時,又有左良玉軍的紅衣大炮射來。

大青山上是混亂一片,死傷無數。

守將知道這大青山,怕是要失守了。

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禱,盼望著劉良佐能夠快些來援,救自己一命。

此時,劉良佐正站在太平府城樓上,瞧著大青山方向燃起熊熊烈火,火光照亮了半邊天色。

他萬萬沒有料到,僅僅只是一個晝夜,大青山一萬守軍,便這么沒了?!

而在他看不見黑夜處,郝效忠正準備攜大勝之威,一鼓作氣拿下太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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