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的春夜,在九江,在市電視臺的鐵塔上,憑空出現(xiàn)一道雷光。
無端的一道雷照徹了夜,倘若是在地仙界,此雷必定引起靈覺驚人的修士的驚慌,但在霓虹燈泛濫的皖JJ市,這雷就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雷光只一閃就散去,雷光散去后出現(xiàn)了一個散發(fā)的道袍身影。
穿道袍的人自空中仿若仙鶴一樣優(yōu)雅的落在地上,隨即腳一軟,虛弱的癱倒在地面,口中不斷吐出鮮血,朱紅色的血,白生生的牙,他用道袍寬大的袖口掩蓋住嘴,喘息著。
癱倒在地的的道袍人眉宇間桀驁彪炳,簪著一朵金花。他欣喜的看著這霓虹都市,他癡癡的看著電視臺的鐵塔:
“我計算的沒錯,天劫作為飛升前的最后一步,其中蘊含了空間之力,憑借地仙界第一空間至寶避天梭,我回到了藍星。”
道袍人勉力站起,雙腳打顫的走了起來:“時隔五百年,我章愈回到了家鄉(xiāng)。”
道袍人,不,章愈拐到了霓虹燈照不到的小巷子中,從寬廣的道袍的大袖子中掏出了一個小葫蘆,一揚脖,葫蘆中的丹丸滾滾的落入他的口中。
章愈捏個手印,呼吸轉內(nèi)呼吸,片刻功夫,滾滾磅礴法力將丹藥藥力煉化;肉眼可見,章愈精氣神從萎靡變得神氣完足。收起手勢,章愈精神抖擻的脫下了道袍。
眨眼間,血污的道袍消失了,而一套貼身的西服出現(xiàn)在了章愈手中,章愈撫摸衣服,眼光溫柔:“四十年前,我制定了這個回家的計劃,四十年前,我裁布制衣,作出了這件衣服,馨兒,這衣服的款式你應該記得吧,那是我們高二時,校慶活動需要西服出席,那么多人嘲笑我沒有西服,只有你,只有你用了你十多年的壓歲錢為我買了一件手工西服。哈哈,我在孤兒院長大,穿過那么多舊衣服,唯有那件衣服是最貼身的,是為我特意裁剪的。在過去五百年間,我是多么渴望,渴望再見到你啊!。”
衣服上身,更添三分氣度,九江十分繁榮,縱使章愈身處小巷,依然有人注意到了他。
實在是因為章愈太引人矚目,修仙者作為超凡者,天然對凡人有著吸引力。
當街上無所事事游蕩著的尋歡取樂的年輕人們就要將章愈當做新的搭訕取樂的對象前,章愈眸中清光閃爍,神識力量瞬間將一個衣服跟干凈些的小哥化作臨時性質的傀儡,章愈攬住小伙子的肩膀,把他拐進了街邊的咖啡館,留下街上一群腐女意味深長的嘖嘖聲。
但是管那群小姑娘呢,章愈實在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家鄉(xiāng)有沒有發(fā)生什么變化。
“我該如何去愛你,馨兒。”
章愈丟下沉睡在咖啡廳卡座里的小伙子,等他一覺醒來,小伙子還是會是一個活潑的小伙子,當然,咖啡錢會是他來付錢,算他賺了,渡劫期大能章愈的施展的神識法術安魂穩(wěn)魄,會帶他進入世界上最美妙的睡眠。
“跨越五百年,我該如何愛你,馨兒。”
章愈驚喜的發(fā)現(xiàn),他穿越到了修仙世界“地仙界”五百年,而在他的家鄉(xiāng),時間只過了五年。
“我該穿華服盛裝,我該乘豪車,我該帶著鮮花與禮物,我該帶著滿胸的思戀和愛意去見你,這份思戀從五百年前被我從這個世界帶到了另一個世界,而五百年的風雨沒有吹熄這滿心的熱戀。”
章愈走在繁華的街道上,五年讓街上的店面換了一批,但這馬路牙子,這路燈,這店鋪的形制還是他和馨兒熱戀時候的樣子。
“這愛,太過熾熱,這愛,太過滾燙;它使得我明知我該置辦禮物、鮮花與豪車后再與你相會,但我耐不住短短時間的等待,忍不住就這樣兩手空空的來見你。”
他無比深刻的記得五百年前和女友相處的點點滴滴,記得春天美好早上女友遞過來的一盒純牛奶,記得夏夜女友在耳邊對他學業(yè)的勉勵勸誡,記得女友秋天在廬山上宛若精靈輕盈矯健的腳步,記得冬天那雪球和和皎潔落雪中女友的嬌憨笑容。
“上一次見你,我們還在吵架,我記得你失望與憤恨的眼神,那眼神教我痛苦,痛苦了五百年,我不懂,五百年前為何那時的我不懂為你著想?你痛苦的淚眼教我折磨了五百年。”
他忐忑的來到了女友家小區(qū)的門口,在五百年前,他無數(shù)次和女友在這里吻別,那紅唇滾燙的溫度,五百年來,他從未忘記。
“蒼天見憐,我在修仙世界度過了五百年,這邊才過來五年……在過去五百年中,我每日都活在膽顫心驚之中;我是多么害怕……害怕當我回來時,你已睡在冰冷的土下。”
“蒼天見憐,教我們有重逢之日。”
他來到了女友家樓下,長嘆一口氣
“唿——”
“我怕你死去、亦怕你鐘情別的男子;但無所謂,倘若你有新的愛人,我一身仙神的偉力,會教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去;然后,我會用陪伴教你忘了他。”
“哈哈,想來是不大可能的吧,畢竟這邊世界才過去了五年,要知道,大學都有四年;馨兒,我知道的,你這樣長情的女子,五年,五年你是不會變心的。”
“對吧?,馨兒?”
在女友家樓下,他幾乎不敢再邁步,一小時前,面對天譴的劫雷,他也狂笑著拔地而起,硬撼蒼天之威,此刻,他面對兩層居家樓的樓梯路,他怯弱的止步不前。
“馨兒,很遺憾沒有和你一起步入象牙塔,很遺憾缺席了你的畢業(yè)典禮;但,馨兒,我將決計不會缺席你人生剩下每一個重要的時刻。”
“騙你的,不重要的時刻我也不會缺席。”
終于,章愈鼓足勇氣,走上了這一條走了五百年的歸家路。
章愈敲開了女友家的大門,開門的是女友的父親。
“你是?”
“叔叔,阿姨,我是章愈,馨兒在家嗎?”
JJ市,繁華都市,春和景明,月如銀盆,半夜,雷霆如獄,天如雷池。
“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