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和煦的午后,偌大的自習室里只有蘇錦和江笙兩人,窗外的柳枝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再加上蘇錦講課的聲音混在一起為江笙奏響一首天然的催眠曲。
蘇錦講的很認真,在卷子上幫助江笙做著筆記,可江笙卻趴在桌子上睡的安詳。
江笙剛被蘇錦拉去給孫教授道歉,可是這個老學究卻是閉門不見,江笙在辦公室門口站了一上午,這老頭見江笙是帶著誠意來道歉,又是真心悔過,也就沒有再追究。
江笙睡的口水直流,似乎在做著什么美夢,漸漸的有呼嚕聲傳進了蘇錦的耳朵里,講解的正認真的蘇錦這才反應過來,江笙這個混蛋竟然又睡著了。
蘇錦剛想一巴掌把他拍醒,卻聽他嘴里在嘀咕著夢話,出于好奇蘇錦俯身將耳朵湊近。
江笙正在說著:“老羊,大力,你們服不服,什么高冷校花,照樣被老子拿下了。”
原來江笙竟然在做著如此不要臉的美夢,說夢話還被當事人聽到了。
蘇錦聽后當即一巴掌拍在了江笙腦袋上,江笙一個激靈,惱火著剛想破口大罵,卻見蘇錦正皺著眉頭十分惱火的看著自己。
江笙瞬間反應過來,急忙換了一副笑臉:“蘇……蘇錦,我不是故意睡著的,你別生氣,我聽到英語就犯困,你放心,我下次一定忍住不睡了。”
蘇錦指著江笙的鼻子質問道:“你剛剛做了什么夢,為什么會說那么臭不要臉的話,你這個臭流氓!”
江笙瞬間回想起剛才的夢境,他夢到蘇錦是他的女朋友,他正在和王大力幾人吹噓,他這才意識到,問題原來出在這里。
江笙急忙解釋道:“我做什么夢,它也不受我控制啊,這你不能怪我啊,夢話無罪啊。”
蘇錦氣的胸脯一陣起伏,羞憤著說道:“你……你敢說你沒有這樣想過?不然你怎么可能做這樣的夢還說這樣的夢話!”
江笙開始展示起自己的歪理:“你這話說的就不對,我想想咋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漂亮了吧,不然我怎么可能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這可怪不到我身上。”
江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蘇錦竟也無力反駁他的歪理,急的她跺腳罵道:“這也能怪我?你這個臭流氓!”
江笙剛想繼續為自己辯解,蘇錦的手機卻響了起來,蘇錦狠狠瞪了江笙一眼后接起電話:“喂,朱姐怎么了?”
朱姐可以說是蘇錦的老板,蘇錦就是在為他她的兒子做家教,而且蘇姐出手也很闊綽,支付蘇錦一個月九千元,一天一節課,一節課三百塊,對于在校學生來說已經是很高的價格了,蘇錦也很懂得感恩,經常會在課程結束后繼續輔導。
電話那邊朱姐焦急的說道:“小蘇,我在外面出差,需要晚上才能趕回去,老師給我打電話說小虎已經一天沒有去上課了,你說話小虎還會聽一些,所以我求你,你能不能幫我去找找他?”
小虎現在上高三,從小跟媽媽生活在一起,可能是因為缺少父親的教導,小虎是個不折不扣的叛逆少年,抽煙喝酒,打架斗毆逃課,不學無術,朱姐也是跟這個兒子操碎了心。
但奇怪的是,小虎很聽蘇錦這個大姐姐的話,畢竟蘇錦沒比小虎大多少,年輕人之間比較好說話。
蘇錦當即應了下來:“好的朱姐,你放心,我這就去找。”
蘇錦掛斷電話后白了江笙一眼:“我現在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你自己好好反省吧!”
說罷蘇錦轉身就走,江笙見狀急忙跟了上去:“我聽你電話里說要去找人,我是可以幫上忙的,你讓我跟著吧。”
蘇錦想了想,兩個人的力量終究還是要大一些,于是答應了下來:“你最好不要再隨便幻想,也不要再說夢話!”
江笙尷尬的笑了笑:“不會不會,我江笙就是個屌絲,再也不敢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
蘇錦和江笙打了一臺出租車前往小虎的家,也就是楚桉住的那片別墅區。
路上蘇錦也為江笙講解了大概情況,并且一直在給小虎打電話,但卻一直沒人接聽,兩人很快便到了小虎家,但卻空空如也,沒有小虎的蹤跡。
轉而兩人又打車來到了小虎的學校,江城高級實驗中學,兩人進了學校就急匆匆的沖進了小虎班主任的辦公室。
蘇錦跑的太快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膝蓋問道:“關……關老師,小虎是什么時候失蹤的?”
關老師就是小虎的班主任,已經年過半百,頭發早已經花白,倒不像是個老師,而是個平平無奇的老太太。
關老師扶住蘇錦坐了下來:“小虎姐姐你先別著急,小虎從今天早上就沒有來上課,但是自從昨天他就有些異常,他已經很久沒有逃過課了,但是從昨天早上開始,小虎就有些悶悶不樂,像是有心事一樣。他最近在家,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由于蘇錦以朱虎姐姐的身份出席過家長會,所以關老師是認識蘇錦的。
蘇錦想了想:“沒有啊,昨天我們上課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啊。”
關老師說道:“那就奇了,這孩子這是去哪了?”
江笙思考了一番后說道:“現在的孩子,不愁吃不愁穿,除了學習壓力,小虎這小子顯然不符合條件,那能影響他情緒的無非就是一件事,談戀愛分手了。”
關老師疑惑道:“沒有發現小虎和哪個女生走的比較近啊?”
江笙見這關老師一問三不知,于是他詢問道:“關老師,小虎在班級最好的朋友是誰?”
關老師想了想:“是梁凡!”
江笙又說道:“那關老師你去把他叫出來,我問他幾句話。”
關老師點頭道:“好的好的,我這就去。”
關老師走后蘇錦問道:“你就這么確定,小虎是因為失戀了?”
江笙打趣道:“你不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這都不懂?”
蘇錦有些鄙夷的看著江笙:“看來你經驗豐富啊,渣男!”
江笙擺了擺手,吹牛道:“都是些許風霜罷了,哥的風流往事,不值一提。”
蘇錦更加肯定的說道:“果然很渣。”
兩人正在拌嘴,關老師就帶著梁凡回來了,這個梁凡一看就是個不良少年,穿著一條破洞牛仔褲,上身穿著鉚釘馬甲,打著耳洞和唇釘,一臉不服的樣子站在江笙面前,仿佛是在說,打死他也不說。
江笙并沒有著急詢問,而是先把關老師打發了出去:“關老師您先出去,您在這里,這小子不敢說話。”
關老師說道:“那你們先問,我還要回去上課。”
江笙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
關老師剛走,江笙對蘇錦說道:“把門鎖上。”
蘇錦疑惑道:“你搞什么鬼?”
江笙說道:“放心,我又不能吃了他。”
現在也找不到小虎的下落,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江笙身上,死馬到活馬醫了,于是聽從江笙的安排去鎖上了辦公室的門。
江笙一把摟住梁凡的肩膀,嬉皮笑臉的指了指蘇錦說道:“小兄弟,這個漂亮姐姐呢,是朱虎的姐姐,而我呢,當然是朱虎的姐夫,現在朱虎失蹤了,我們也只能問你了,你能不能告訴我,朱虎去了哪里?”
梁凡打量著江笙,表情依舊十分不服,隨后冷冷說道:“你別問了,你倆是誰也不行,就算他媽來了我也不能出賣兄弟。”
蘇錦在一旁看著江笙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胡說八道,恨的牙根直癢癢,但卻并未發作。
江笙掏出兩根香煙,也遞給了梁凡一根,見梁凡不接,他只得自己先點燃,拿著香煙挑釁著說:“你還怕這個?門鎖上了,你怕啥?”
像梁凡這種江湖兒女怎么可能受的了這種刺激,當即接了過來,和江笙一起在辦公室里吞云吐霧。
江笙還在吧嗒吧嗒的抽著,蘇錦實在是忍無可忍,一巴掌就拍在了江笙手上,氣憤的說道:“江笙,這里是教師辦公室,他有可能還是個未成年人,你竟然帶著他一起在這抽煙,你簡直不可理喻!”
江笙指了指門口,一臉的無所謂道:“門鎖上了,你不說沒人知道。”
蘇錦看著江笙欠揍的表情,實在是看不下去,吵也吵不過,索性直接走去了窗邊。
說完后江笙又問梁凡:“朱虎被女孩甩了吧,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梁凡一臉震驚:“你……你怎么知道?”
江笙見套出了話,于是趁熱打鐵繼續演戲,照著梁凡的腦袋就是一下:“你小子傻啊,我是朱虎的姐夫,這點事兒還能不知道?這事兒就是朱虎親口跟我說的。”
梁凡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江笙唬著臉說道:“小屁孩,我至于騙你嗎,哥們也是有頭有臉的,讓別人知道我忽悠小孩,以后在江湖上還怎么混?你要知道,我們是小虎的親人,不會害他,而你要是知道小虎在哪里卻不告訴我們,那小虎要是出了什么危險,你的責任可就大了,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你最好好好考慮考慮。”
梁凡有些動搖了:“姐……姐夫哥,你找到小虎以后,不會收拾他吧?”
江笙笑道:“好一個姐夫哥,好,姐夫哥答應你,我們找到小虎以后不會收拾他,也不會告訴他是你說的。”
梁凡靠坐在辦公桌上,猛吸了一口煙,隨后說道:“小虎的女朋友前天把他甩了,她叫簡菲菲,但是小虎今天去了哪里他沒說,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很有可能是去那女孩家找她了吧,小虎昨天晚上和我說,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江笙又問道:“那女孩家在哪里?”
梁凡說道:“在賬房路二十三號。”
江笙一把將梁凡嘴里的煙扯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謝謝啊小兄弟,我會告訴朱虎,他有一個仗義的兄弟,還有啊,剛才聽到姐姐說什么了沒,小孩子別抽煙。”
隨后江笙叫上蘇錦:“走,去賬房路二十三號。”
蘇錦跟在江笙身后,滿臉的不可置信,雖然有點離經叛道,但是事情竟然這樣就被問出來了。
出了校門后蘇錦忍不住問道:“江笙,你怎么做到,又像好人又像壞人的?”
江笙賤兮兮的笑道:“你管它是好是壞,能解決問題就是好辦法,怎么樣,我這個姐夫哥,辦事兒還算利索吧,有沒有一點崇拜我?”
蘇錦作勢要打:“你還有臉說,誰讓你這樣說的,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呢!”
江笙急忙躲開:“我這也是權宜之計啊,不要計較不要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