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宮廷秘方
- 說好當(dāng)捕快擺爛,你卷成仙帝了?
- 摸魚的錦鯉
- 2465字
- 2025-06-08 08:00:00
地上的白綾斷成幾截。
黑衣女子坐在井邊,抄手抱著劍,冷若冰霜地前后晃著小腳。
綠衣丫鬟,正輕輕推著躺倒在地的段彩彩。
她眼角掛淚,聲音帶著哭腔,“小姐,明天就要嫁那王員外了,你這是何苦?”
段彩彩脖子上有一道勒紅的印子,身著藕荷色抹胸襦裙的她,睜眼望著天上絕美的紅色晚霞,雙眼死寂。
“我說了要去見他,沒我在,萬一他出什么意外怎么辦?”
“小姐,別想他了,二少爺把我們鎖在院里,哪里都去不了,陳安他都已經(jīng)退婚了,二少爺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
段彩彩抹了抹眼淚,偏頭看著井邊的黑衣女子,“為什么要救我?”
黑衣女子山曉露嘆氣道:“姐,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為個臭男人動不動要死要活,不至于。”
這里的氣氛不太合適,她忍住摸出兜里瓜子開磕的沖動,只是無聊地晃著小腳。
段彩彩喝道:“山曉露你個沒良心的,你說的簡單,去學(xué)了幾天三腳貓功夫就了不起?
“小時候我哭著讓爹娘別趕你走的時候,我不也是要死要活的?”
黑衣女子癟癟嘴,“什么三腳貓功夫?姐,你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強的有多可怕。”
段彩彩望著天,沒搭理她,心想著自己的丈夫要是能從那紅色的云彩上下來,娶她回家就好了。
黑衣女子繼續(xù)抄著手,“反正爹娘讓我看著你,你不能死,你死了爹娘就不認我了。”
“那我也不認你了。”
“別啊,我的好姐姐。”
“那你帶我走,去哪里都行。”
……
老鴇可沒有官員的涵養(yǎng),皺眉捂著鼻子,看著麻布粗衣的陳安。
陳安并沒廢話,掏出在池賬房那里破開的散銀,遞了三兩過去。
他緩緩開口,“老鴇識人無數(shù),看我身材幫我買身得體的行頭,此行我只是來洗澡,多余的錢就當(dāng)給店鋪的清潔費了。”
只嫌棄人不嫌棄錢的老鴇聽聞,臉上忽的笑開了花,“我懂。”
熱水來的很快。
陳安害怕直接下水給水搞渾了,澆水搓洗幾遍,去掉身體表面的泥后,才撲通跳進浴桶洗漱。
此時,他自己都有點嫌棄身上的味道。
不過當(dāng)他轉(zhuǎn)頭,看著放在浴桶旁邊架子上的東西,頭皮有點麻。
一坨香皂,旁邊還有吹風(fēng)機?大武工業(yè)已經(jīng)這么發(fā)達了嗎?
陳安拿起香皂,味道很清香,似乎加入了玫瑰。
他沒管許多,反正都給了錢,一會兒再問,把頭扎進水里。
老鴇讓龜公過來給陳安吹頭。
加了炭火的腳踩式吹風(fēng)機,快速將陳安的長發(fā)吹干。
陳安看著旁邊的龜公開口問道:“你們這的東西,好多我都沒見過,它叫什么?”
他指了指被他洗掉三分之一的香皂。
“香皂。”
陳安:???
他以為會是個皂錠什么之類的名字,“這誰弄出來的,外面怎么見不著?”
龜公笑笑,“這東西可不便宜,就這一坨都要一兩銀子,它可是當(dāng)今圣上發(fā)明的,尋常人家怎么洗的起?”
‘這皇帝有點東西啊,’陳安在心里感慨。
“這怎么做的?”
“誰知道呢?宮廷秘方。”
陳安又指了指一人高的吹風(fēng)機,“那這個呢?”
龜公像是看鄉(xiāng)巴佬的眼神看著他,“這叫吹風(fēng)車,這年頭很容易風(fēng)寒,便有了這個,里面加炭火,然后腳踩就有熱風(fēng)吹出來,可以快速弄干頭發(fā)。”
“這是你們弄的?”
“我們哪有這么好的腦子,這也是宮里面?zhèn)鞒鰜淼摹!?
‘有問題,’陳安眉頭皺的有點深。
雖說這東西結(jié)構(gòu)并不復(fù)雜,早晚都會被人發(fā)明出來,但叫法也一模一樣,這就有大問題。
只是他心思并不在這里,甩掉這些疑惑問道:“我讓你們買的衣服呢?”
龜公去屏風(fēng)后面,拿出他剛買的天青色長衫,這棉布材質(zhì)的衣服他很喜歡,光賣價都要整整一兩銀子,他看了一年都舍不得買,如今便宜這小子了。
穿在這男人身上,嘖嘖,我眼光果然沒問題。
陳安看著銅鏡里面收拾得體的樣子。
因為他半年皮膚幾乎沒有曬太陽,血色不多,鏡子里的自己就突出一個字,白。
龜公調(diào)笑,“小哥要是早點收拾干凈,恐怕就輪不到我來給你洗了,那群女的恐怕得給你搓掉一層皮。”
陳安沒去管他的吹捧,問了幾個關(guān)于段家的問題。
知曉段家在這邊可是大戶,小鎮(zhèn)上的門面,幾乎三成,都是段家的。
臨走前。
陳安拿起被他洗掉了三分之一的香皂,“這體己的東西我用過了,你們又不能拿來給貴人用,唐突了貴人,就送我了啊。”
龜公眼皮一跳,這怎么不能拿來用了。
但剛才的交談當(dāng)中,他知道此人是縣衙新來的捕快,不敢過于得罪,“差爺,這。”
陳安拿著香皂,掰開四分之一塞給他,“回去給你家女眷用用,就給老鴇說我身上臟的跟鍋底一樣,沒用過這種好東西,搓澡洗了十遍給用完了,你知我知,何樂不為?”
龜公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覺得他是個妙人,豎著大拇指笑笑,小心收起這小坨香皂。
陳安抬腿出了門。
老鴇在大廳忽的瞥見收拾好的陳安,都驚呆了,不確定地回頭看了幾眼他出來的包房名字。
陳安去往店鋪,花了三十兩,買了聘禮。
勒馬,去向記憶中坐落在半山腰上的段家祖宅。
十二個小廝,跟在他后面,抬著裝點好的禮物。
還沒到地方,陳安抬頭遠看過去。
一棵單人無法環(huán)抱的大樹,聳立半山腰,三十幾座精美的古屋,鱗次櫛比地圍著大樹修建。
段家祖宅經(jīng)過多年的擴建,比他小時候記憶里大的多。
唯一沒有變的,只有那顆大樹。
看到這樹,陳安又想起了當(dāng)時父母抱著他,匆匆離開段家的雷雨夜。
眼前的場景,像是釘子一樣扎在他的記憶里。
……
段管家走到一書香小院,“少主,外面陳安求見。”
舉人段少杰放下書,“哪個陳安?”
“就是之前退婚三小姐那個陳安,縣城來的陳家。”
段少杰眉頭一凝,“他不是今天砍頭嗎?給我找二十家丁,擒下這廝。”
“少主,但對方好像是來下聘的,提了幾擔(dān)禮物。”
“禮物?”
段少杰哈哈一笑,“那落破陳家還出得起聘禮?”
“陳公子騎著高頭大馬,后面小廝挑著禮物,吹吹打打,看上去是按三書六禮來的。”
段少杰瞇眼。
他如今正在排官關(guān)鍵過程中,大武朝舉人現(xiàn)在可不少。
書院先生說上一屆有些院友排了一輪,到現(xiàn)在都沒排到官,這少當(dāng)一年官,就少刮一年錢。
而王員外明確說了有法子給他加快排官速度,只要將他漂亮的堂妹嫁過去。
“三小姐那邊之前吵鬧,什么情況?”
“聽說掛了白綾,不過被那姓山的野丫頭給救了。”
“這段彩彩就這么不識大局,一天到晚尋死覓活的?”
管家彎腰站在小院,沒有接話。
段少杰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我這為了段家昌盛,真是煞費苦心。”
老管家沒接話,轉(zhuǎn)而問道:“少主,那陳安現(xiàn)在還在叫門,要怎么辦?”
段少杰“啪”地放下書,“他不就一逃犯,差幾人隨我去趕他走。”
他怒沖沖一步地跨出門檻,往外門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