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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別讓我死前還是個雛

本來段彩彩還想改時間去看病,想多陪陪父母。

可段父意思,趁著現在天色還早,去看病要緊。

他們往后時間多的很。

陳安取刀脫馬褂穿素衣,帶著段彩彩去往南彰山。

上次他去妻子家提親的時候,從云夢澤繞過南彰山東面,記得那里有十里杏林。

腳下的路只要走過一次,他便記得位置。

段彩彩本來很抵觸去看大夫。

何況她父母終究記起她來,更想待在他們身邊聊聊天。

她完全不認為自己得病,只不過是晚上嗜睡罷了,白天整個人精神都很好。

只是陳安與她說:只當兩人去郊外踏青,帶她去轉轉。

段彩彩便欣然接受。

今天天氣很好,空氣清新。

走出半個時辰,兩人去到杏林,尋到樵夫問了方向。

沿著杏林小路,往山上走。

一路綠綠蔥蔥。

他們步伐輕快的在山間穿行。

不出半個時辰。

見一柴門草屋,上書“圣手”二字。

一黃衣女子,正在草屋外的院子里搗藥。

陳安輕敲柴門。

院子里的黃衣女子偏頭過來,看著站在柴門外的一對英俊男女。

她開口問道:“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陳安點頭。

“我師傅下山,去山楂鎮給人義診了,不在家。”

陳安拱手,“請問神醫大概多久回來?”

“師傅一般卯初(上午5點)出門,午時回來,這會看天色,估摸著還有一個時辰。”

陳安想了想,從這走去山楂鎮都要一個時辰,與其去那邊,索性不如在這里等神醫。

他拱手問道:“我們可以在這里等神醫嗎?”

黃衣女子聽罷過去打開柴門。

“請便,但師傅規矩,過午不醫,從無例外,我建議你們還是明早去鎮子等他吧,不要白費功夫了。”

段彩彩看向陳安,“相公,要不我們回去,明天去鎮子上?”

“不著急,既然過午不醫,來都來了,那我們就當出來旅游了,免得一會兒把我們趕走,白等一場,走,去山上轉轉。”

黃衣女子沒有想到此人的腦回路是這樣,她見的病人眾多,也沒見過幾個家屬帶病人求醫,有心思去山上看風景的。

但想了想,似乎他的想法并沒有任何問題,師父常常教誨她,心情好一點能活久一點。

陳安兩夫妻,沿著小路繼續往山上爬,一路層巒疊翠。

山間看出去,風景絕佳。

段彩彩心情高興,她牽著陳安的手,兩人就這樣漫無目的,晃晃悠悠的一路攀登。

只要相公在身旁,不管干什么,她都覺得莫名開心。

陳安似乎心里受到妻子感染。

他偏頭,恰好看見妻子烏黑的長發倒映出天上的云彩。

遠處那從天而降的南彰山瀑布,在他的這個角度,好似順著妻子的長發向下流走。

這一幅畫面,美極了,可惜他沒相機。

忽的,陳安看到彩彩身旁有一株草藥,這藥他在自己藥浴的方子里見過,價格還不便宜。

他過去將藥連根拔起。

“相公,這是草藥?”

段彩彩知道相公要泡那藥浴,花銷極大。

“嗯,這叫紫草,要曬一個月,干的三錢銀子一斤,用香油清潤可做紫草油,能使皮膚不出疹子,適合嬰兒皮膚。”

段彩彩拿過看了看樣子,她指著遠處,“相公,那里也有一棵。”

陳安走過去,果然看見,拔起來。

“相公,那里,那里。”

陳安笑笑,妻子眼睛真好。

他過去拔起。

“相公,那兒還有。”

妻子這視力似乎好的有點離譜了?

兩人走一路拔一路。

陳安到后面甚至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進入了別人的藥園子?

“相公,你說這東西是不是人參?”段彩彩指著草叢里一朵像是紅色小花的東西。

“啊?”

陳安過去,輕輕撥開草叢,走近一看哪里是花,而是一個個紅色果子。

這八九月正是人參子成熟的時候。

“彩彩眼睛好離譜,這都能見到,還真的是人參。”

陳安上手就要扒拉。

段彩彩急忙制止,拿出手上纏著的紅繩,“直接用手人參要跑的,得用紅繩子把它拴住。”

陳安嗤之以鼻,沒多解釋,就依她的,用紅繩子拴住。

用手往下刨土,邊抖邊刨,這東西就是要全須全尾才值錢。

花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弄出來了。

主干約莫拇指粗細,全須攤開巴掌大小。

他拿了拿,重量約莫二兩左右。

但就這小小一根,估摸著曬干也要值個四五兩銀子,還有這頭上這朵人參子也能賣錢。

人參這東西渾身都是寶,從來都是名貴藥材,藥店賣的極貴。

他藥浴的方子里也需要人參,不過他只能買這種普通年份的。

真正的百年老山參,平安縣藥店沒有,就算有,一株都要百多兩銀子,他也根本買不起。

段彩彩開心,出來爬山還能掙點錢回去。

她又看到遠處有一棵紫草。

“相公,那里有一棵。”

陳安抬頭看看天色,擺擺手,他指了指天,又指了指腋下夾著的一大捆各種藥材。

“這都午時了,那神醫或許已經到家,你看病要緊,這一路拔下去,估計這山都得被我們薅禿。”

段彩彩笑笑,“好吧,”轉身往回走。

陳安去把她發現的那棵紫草給拔了,折回去跟上她的腳步。

回到“圣手”茅屋,一白發老頭正坐在院子里看醫書。

陳安扣響柴門,放下腋下的一大捆草藥,拱手一拜,“神醫。”

老頭轉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地上一捆雜七雜八的草藥。

老頭眉頭一皺。

再往上看,草藥堆的面上,立著那朵長的極艷的人參。

老頭眼皮跳跳,看這新鮮程度,像是才摘的。

他放下書,“二位前來所謂何事?”

“自然求醫問藥,我妻子嗜睡,一到晚上就萎靡不振,喊頭暈,之前去看過山下那大夫,說勞累所致,只一副安神方,便將我等打發,實際并無好轉。”

神醫看著他,又看了看段彩彩的臉色,眉頭皺的極緊。

他開口問道:“你可曾感覺有記不住事的情況,每天起床需要時間回憶昨天之事,并且每天回憶的時間越發增加。”

段彩彩臉色一變,看了一眼陳安。

后者見狀問道:“神醫說的可真?”

段彩彩小心地點點頭。

神醫擺手,“我這里醫不了她。”

陳安心中咯噔一跳,單單兩句話他就覺得這神醫不簡單。

如今聽治不好,更是心里一緊。

可惜他的八卦真眼無法看病,前兩日他借著看山曉露與段父,兩次去看段彩彩。

其狀態根本與常人無異,想想也對,他現在只能看到瘴氣、陣法與偽裝。

“神醫。”

老頭搖搖頭,“她這是五勞七傷之癥,現在便是最后一步,勞神,表現為記憶減退,逐漸認不得人。

“這病或許是小時候受過制,或者大刺激,也有可能是別的手段導致身體受損,恐命不久矣。”

他并沒賣關子,輕撫著胡須,“若靜養避勞或可延至兩月,若再受刺激,恐難撐過一個月。”

陳安一聽妻子命不久矣。

他腦子“嗡”了一下,手腳冰涼。

原本對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在這一刻,瞬間分崩離析。

他“撲通”跪在地上,“神醫可有法子救她?讓我傾家蕩產,我都愿意。”

段彩彩硬拽著陳安起來,“我丈夫頂天立地的男兒,怎么能為了我一個女人跪在地上,成何體統?

“這什么庸醫,不醫了,他不是說我最多還能活兩個月?

“剛好今天就回去把你我之事辦了,別讓我死前還是個雛,那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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