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的陳安,發現臥室已經點綴上了些許紅色。
紅色彩紙那些放在桌子上,已經剪出了許多囍字,還沒貼。
段彩彩也不知從哪搞來一臺織布機。
正在臥室的窗戶旁認真地穿線。
陳安感動。
知道妻子這是在用行動踐行自己說過的話。
反觀自己,這兩天幾乎沒幫上家里什么忙。
他過去站在身旁,“彩彩,上午看你身體似乎并不舒服,記得多休息。”
段彩彩聞言,才發現有人進了家門。
她轉頭看到是陳安,臉上一喜,“相公為何中午回來了,吃飯了嗎?我把飯菜給你熱一下。”
陳安擺手,“吃過了,我現在參與一個案子,要用到家里的雞蛋,本來還想留著給你補身子的。”
段彩彩聽聞補身子,小臉一紅,微微笑笑,“拿去便是,坐月子才要補身子吶,我現在好的很,暫時還用不到。”
陽光透過窗欞照在織布機和段彩彩的臉上,圣潔而祥和。
陳安都看癡了,這是我的妻子嗎?
好美。
他不自覺伸手過去輕撫她的臉頰。
段彩彩臉上更紅了,她小聲緩緩說道:“相公,那兩個妮子去地里栽蔥去了,咱們要不要趁現在?”
陳安小屋后面有兩塊薄土,當時買小屋同買的,地不算遠。
他聽聞也想啊,只是砸吧嘴,縮回手。
又恢復一臉正人君子的模樣,“你太小看你男人了,這點時間都還沒熱身呢,哪夠?”
段彩彩聽罷耳朵都紅透了。
陳安沒在調笑她,“不還有十多天嘛,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別著急,到時候從天黑到天亮,完完整整走一遍流程不好嗎?”
段彩彩認真地點點頭,“我聯系了旅店,給了定錢,新婚那幾天就讓兩個妮子去住,我們兩個在家。”
陳安心里美滋滋,妻子的執行力簡直離譜,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安排這些事的。
他掏出兩個衙役奉承他的蜜餞,打開油紙包,伸手塞了一顆蜜餞到她嘴里。
段彩彩嘗著嘴里的一口甜,眼睛笑成了月牙。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陳安看過去心都化了。
這竟真是我的妻子。
他卻是沒忍住,埋頭,在段彩彩額頭上偷偷親了一口。
門外,山曉露和翠翠提著小鋤頭回來,不湊巧就看到這一幕。
“咳咳。”
陳安聽聞趕緊站起來,真是好事沒看到,不該看到的事是一件沒落下。
“姐,這大白天也不知道關門。”
段彩彩一臉窘迫,輕輕咬著下嘴唇,悠悠地瞟了眼陳安,那意思就是,都怪你,該把門關上再親的。
陳安卻沒段彩彩被撞破后的窘迫,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我與自己老婆親熱,完全合法。
他輕輕把手放在段彩彩肩上,給她信心,無礙地轉頭看過去。
陳安直接遞出手上裝蜜餞的油紙。
開口轉移話題,“我拿了些蜜餞回來,你們嘗嘗鮮。”
山曉露也知道這事不能深究,也沒必要,大大咧咧的進屋。
拿起蜜餞嘗了一口,她不太喜歡這種甜食,反倒覺得瓜子那種鹵煮味更好吃。
“家主,”翠翠行禮,小心地拿過一塊。
極細碎地抿了幾口,表情開心極了。
陳安看向翠翠。
突然覺得小攤如果全是男人上下操持,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他開口問道:“翠翠,那段家的家丁,平時往來的那些人你熟悉嗎?”
翠翠點點頭。
陳安見狀,排除了讓她去的想法,他們現在監控的酒樓,疑似就是段家的白手套產業。
萬一翠翠身份被段家來人發現,恐怕打草驚蛇。
他看向山曉露,“他們對你熟悉嗎?”
山曉露說道:“我許久都沒回來,應該不熟吧。”
“那就你了,翠翠還要在家里幫忙,你沒事,來幫我一把,或許需要一些時間,做得好重重有賞。”
山曉露偏頭,“什么忙?”
“攤煎餅。”
......
段少杰用手帕捂著嘴,家族寶樹的斷裂,給他帶來的反斥似乎比想象中嚴重。
他拖著病軀,去向段彩彩父母住的房子。
院子里,兩個木訥的夫妻正在掃地。
在十年前,段少杰就用秘術,控制了這兩個人的心智,事事都聽他的。
否則他們二房,幾乎不可能在這兩夫妻一手興旺的段家基礎上,拿到話語權。
段少杰知道這兩人看到自己會情緒激動,加大控制難度。
他并沒進去,就像往常一樣隔著院子暗自催動秘術。
陳安坑的他這么慘,他寧愿得不到都要毀掉他的幸福,他要讓這兩夫婦以死逼迫段彩彩回來。
不孝可是十惡罪,段彩彩若是不聽,甚至可以直接斬首,任他陳安認識三品大官都沒資格替她贖罪。
段少杰催動秘術,才到一半,“噗”地吐了一口血。
不行,家族寶樹斷掉后,反噬太過厲害。
這兩天氣血兩虧,需要補藥補起來才能催動秘法。
段少杰讓廚房每天多加一頓雞湯和人參。
他要早日恢復身體。
就讓他陳安再蹦跶幾日,早晚有他哭的一天。
這種躲在后面借刀殺人的感覺,讓段少杰感覺非常舒坦。
心情愉悅,連身體似乎都好了一些。
......
山曉露一臉懵的跟著陳安去了酒樓對面。
不多時,兩個衙役拿著各自的東西回來。
大頭衙役丁陽,推著一個破舊的二手攤車,攤車上放著煤炭和木盆。
粗胳膊的方愷,從另一頭過來,手上拿著一個大的鐵板,提著一袋面粉和一籃子萵苣(生菜)。
“陳捕快,”兩人輕聲說道。
陳安皺眉,壓低聲音說道:“罩子放亮點,你們倆是嫌我死的不夠快?
“我們現在是便衣,扮演一個小販,你兩個是打雜的,我是老板,你們該叫我什么?”
兩人左右看看,“掌柜。”
陳安點頭,看著兩人準備的東西,大差不差,但還是有很多細節沒弄到位。
比如有煤無火鉗,難道用手夾嗎,攤車上之前說用宣紙寫個招牌,估計也忘了這事,還有給客人打包的油紙包也沒買。
這兩人與自己老婆段彩彩一比,真是差了不止一點。
陳安只得給旁邊的面攤老板借了工具和水。
讓山曉露看著自己怎么弄的,她才是以后攤子的主力,他們仨負責探聽情報和接客。
陳安開始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