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走馬上任
- 說好當捕快擺爛,你卷成仙帝了?
- 摸魚的錦鯉
- 2444字
- 2025-06-11 08:00:00
陳安吃完早飯,給段彩彩說明要去衙門任職捕快,以防出現變故。
臨走,拿出十兩銀子,用做家里置辦采買的錢。
陳安牽著馬,走了二十多分鐘,去到平安縣城區。
臨到衙門前。
他想起了昨日池賬房的告誡,財不外露。
若是真想融入隊伍,最好也別宣揚他大官義子的身份,否則會被孤立,一切低調行事為好。
陳安知道對方的好意。
衙門里面關系戶眾多,本地勢力盤根錯節。
現在他三拳已經用完,幾乎沒有自保實力,人脈根基不穩,又寸功未立。
忽的從雜役突然升任捕快,難以服眾,怕人眼紅嫉妒。
要是他再高調,保不齊有人晚上來敲他悶棍,何必憑空樹敵?
陳安拐到裁縫鋪,花了五十文,買了件普通的粗麻衣服套上。
去到衙門,還了馬匹,直奔賬房。
昨日他與池賬房說了羅大人對他的新任命。
今日讓池賬房帶自己去找捕頭,更恰當一些。
池云濤并未推辭,看到這個收拾得體的故人孩子,只覺得他這些年受苦了。
池賬房欣慰地拍了拍陳安的肩膀,“好孩子,很有精神。”
他想了想,緩緩說道:“雖然羅縣令的任命,下面的人不得不聽,但極有可能陽奉陰違的排擠你。
“而我一年后,也要跟著羅縣令去其它縣城任職。
“可你往后,卻是要在平安縣長期生活的,能不能真正融入圈子,得看你自己了。”
陳安鄭重點頭。
對于池賬房的話,他深以為然。
小地方就是這樣。
縣令任期不過三年,流水的縣官,鐵打的胥吏。
若是地方吏員、鄉紳不給面子,朝廷下達的命令,恐怕都出不了縣衙。
況且平安縣18萬人口,這種重要的縣城當捕快油水很多,所以往往縣令舉薦只是參考。
捕快一職,能不能好好干下去,還得圈內人認同才行。
快班房。
作為捕快的辦公與休息區域。
四十好幾的刑捕頭,正坐靠在椅子上微瞇著眼,雙手熟練地卷曲曬干的煙葉。
卷好后,取下腰間的長煙桿塞好,打開火折子,一明一滅地抽著他的旱煙。
不時歪頭“呸”的對著地上吐痰。
房間里,煙味嗆鼻。
池賬房領著陳安過來。
邢捕頭見到縣令身邊的賬房先生,一下眼睛溜圓,忽就坐了起來,“喲,池賬房。”
“邢捕頭。”
“池兄,今日來是?”
“羅縣令與我交代,陳安檢舉有功,讓跟著邢捕頭歷練歷練。”
刑捕頭轉頭看了眼旁邊的陳安。
他對這人有印象,踢斗掃灑的絕活小子。
邢捕頭抽了口煙,沒馬上同意,“你說這是怎么個事兒啊?”
池賬房見左右沒人,摸了二兩銀子,塞他懷里,“小孩子不懂事,邢捕頭多調教調教。”
邢捕頭又看了陳安一眼,“喲呵,既然羅縣令都發話了,去皂班領身衣服。”
他刷刷拿筆寫了個條子。
陳安接過,趕緊拱手,“謝捕頭。”
出了門,陳安看向池賬房,伸手摸著口袋,“池先生,這錢我補給你。”
池賬房急忙擺手,“不礙事,算作那一百兩宴席里的火耗錢,勾幾筆的事。”
他站定上下打量著陳安,“我看著你長大,娶了段家閨女,陳家就后繼有人了。
“以后可要好好對待別人,那閨女我見過,很不錯的姑娘。”
“那是自然。”
陳安拿著條子去皂班后勤,領了快手褂衣。
他看著馬甲中間繡著的黑色快字,心中欣喜。
單單這個快字。
都比以前當雜役的時候,月俸高五倍。
想著后面還要和段彩彩生幾個小娃,繼承自己的衣缽。
并且自己還差60解愿點,就能兌換功法修煉。
未來可期。
陳安覺得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
他步子輕快的回到邢捕頭處。
邢捕頭拿著煙桿,看著回來的陳安口中嘖嘖,“你穿上這身馬褂,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陳安拱手,“邢捕頭,看咱們這,哪里用得上我的?我有一把子力氣。”
邢捕頭搖搖頭,指了指自己腦袋,“捕快可不是雜役,單靠力氣就能干活。”
陳安補充道:“要是可以的話,我也能看看案子。”
邢捕頭偏頭上下打量他一眼。
嘬了口煙。
突然哈哈一笑,嗆的他直咳嗽,“你介倒霉孩子胎毛還沒褪凈呢,還惦著辦案破案嘛?
“破案靠嘛?得會抄攤兒,踩擠,光膀子賣塊兒就能耍把式?姥姥!得動腦子,得玩轉腦仁兒。”
陳安沒想到自己這個簡單的問題,把邢捕頭方言給干出來了,他聽不懂幾個字,但大致知道對方意思。
他在衙門干過兩年雜役。
知道捕快有皂班、捕班和快班,快班又分步快和馬快。
平常斷案勘測現場,都是由捕班的捕役擔任。
他們通常身著便衣,資歷深厚,不用坐班,手上線人眾多。
哪里出事,往往幾句話,就打聽清楚了案發地的人際關系,仇殺情殺能推個八九不離十。
陳安沒說話,知道自己資歷不夠。
邢捕頭把煙桿往桌子上輕輕一放,收回了正經樣子,“你懂嘛叫破案嗎?那可是要挨板子的活。”
陳安知道真出了案子,破案都是大案三天,小案五天,限期結案。
期限內結不了案。
捕頭和辦案的捕快,都要在大堂上挨板子。
挨了打,扣了錢,案子依然要破。
所以有些冤案錯案,往往就是將錯就錯,邏輯上大概能說通就對了。
包括他當初誣陷殺人被關押,寧陽縣那邊的捕快就是這樣干的,拿回去一頓打,嫌犯自己會補全細節的。
陳安知道自己斤兩,同時謹記自己才上值,要懂低調,當然不敢夸海口。
他在一旁彎腰拱手,沒有接話。
刑捕頭看出這小子想法比較多。
他緩緩開口:“年輕人有心氣兒是好事兒,但這第一天上職,也剛巧這兩天羅縣令不在衙門兒。
“快班下面事兒少,你就去衙門口站兩天崗,先認認臉。”
陳安雖說是臨時工,來這么久,當然知道衙門工作安排。
步快主要負責街道巡邏或通緝追捕犯人,在捕快細分領域,月錢最少。
而衙門站崗,本是內務衙役的事,與捕快不搭邊。
但捕頭都發話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不敢不聽,拱手領命。
反正都有錢拿,在哪兒拿不是拿?
陳安去到衙門口,站在門口來回踱步。
原本看門的兩位衙役認識這個年輕雜役,平常喜歡拿他逗趣。
他倆好奇發問,“喲,小雜役,你哪兒搞的快手馬甲?”
“邢捕頭賞的。”
“呵,當真?”
“當真,叫他爹,他就給了。”
倆衙役表情一變,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閃動著驚奇。
這也行?
他倆沒再說話,準備散值后去試試。
陳安背著手,在衙門口來回走,按衙門的鄙視鏈,捕快>衙役>仵作=雜役。
要換以前,對方肯定不信,多少嘲諷奚落幾句。
現在憋著不敢說話。
陳安心里升起一絲膨脹,這就是權力的感覺嗎?
那不敢想拿到秘籍開始修煉,然后考上武秀才,有免稅的田土和特權后。
得爽到什么程度?!
陳安心里都還沒暗爽一會兒。
突然發現衙門大街外,幾人抬著擔架狂奔過來。
一頭戴白布的老婦,哭著兩步沖到衙門門口。
伸手就拿起了鳴冤鼓的鼓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