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即濟爐在呼喚她
- 西游:從水臟洞開始修煉
- 史萊姆的話
- 2241字
- 2025-07-19 23:28:31
自然,廣成只是嘴上說說,這金禪子佛法高深,武藝也了得,真動起手來,他還不一定打得過。
金蟬子從僧袍取出一拜帖,遞出,道:“我佛如來想與施主結個善緣,望日后施主去靈山一見,施主可答應?”
齊源接過帖子,“佛祖這般,齊某自當尋個好時機,之前蒙受觀世音菩薩大恩,理應一同拜會。”
金蟬子掐指一算,便道:
“正好五百年后,我佛欲在靈山舉辦盂蘭盆會,到那時施主俗事應皆理清,可憑借此帖前往。”
聽聞他話語中有離別之意,齊源便問:
“大師這是要走了?”
金蟬子回頭望著窗外等待的人影,笑道:
“疏熒施主有齊施主師兄相助,何必假求于外人,貧僧在這兒也礙事。既如此,也該啟程回靈山了。”
“覺明師兄!”
觀那窗外身形,齊源一眼便認出窗外之人,再看向金蟬子所在位置的時候已然不見人影。
只見一耳垂化作金光落入虎寅體內,原本萎靡的精氣神變得充沛起來。
然而他的臉上仍帶著擔憂之色,為老工匠處理著傷口。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更何況四十余載。
虎寅到底還是求了正途,老工匠也有了接班人。
他二人為老工匠續的那口氣,足夠他撐個十幾年了。
齊源感慨道:“金蟬子大師當真灑脫,說割肉還真的割,以身飼虎,只求心性圓滿,吾輩楷模。”
廣成調侃道:“我說師弟你不會想去當和尚吧?實在想當和尚師兄也不攔著,千萬別像你覺明師弟一般,口中念著佛,心里裝著醫道,手上卻行的是道家的煉丹之法。”
齊源哪能不知他是與覺明說的,而那人正站在燈火闌珊下黑著臉咬著牙,將手上的東西放予窗口邊,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師……”
齊源上前察看,便發現是那既濟爐,爐身正閃爍著流光。
欲要喊他,卻遭廣成制止了。
“甭管他,他折我兩株火棗樹脾氣便消了。”
“師兄,你那火棗樹之劫,莫非指的不是覺明師兄?”
廣成搖頭,道,“小劫而已,每年總有那么幾天,魯班仙師就不一樣了,他老人家每次來那是連根薅!以小災渡大禍,師兄我已然輕車路熟。”
難怪覺明師兄走的這般決絕,原來這便是兩位師兄的相處方式,齊源又想起了那日他負荊請罪之景。
等等!魯班大師也看中師兄那火棗樹,視為好靈材,看來他在種植靈植上也是行家。
知道旁邊有座寶山,哪有不問之理。
齊源開口問道:“師兄,你可知如何讓彼岸花快速生長?”
廣成指著即濟爐,道:
“這即濟爐便是解法,即濟爐為爻象樞機,當以卦象封固天地根。”
樞機不出坎離,而總攝于中黃。
中黃乃是心神所鎮中宮。
齊源之前聽覺明師兄說過,坎離二卦如車轂承軸,匡郭如爐。
當讓心神丹元執爐,爻變皆隨其念轉,便可調節周天火候。
他將即濟爐捧在手心中,卻犯了難,這爐子和他交給師兄的時候一般無二,全然看不出有何差異。
即濟爐又被稱為活的即濟卦,然而這卻觸及到了師兄弟二人的知識盲區。
即濟卦廣成懂,可這即濟爐便需要他與覺明一同探討才行。
廣成突然想到了金蟬子那句莫犯嗔念,頓時無語,和尚果然都愛打啞迷。
“師弟你先候著,師兄,我去把覺明找回來。”
廣成長長吸了一口氣,然后老實出門找覺明賠禮道歉去了。
“該怎樣才能將爐子收入黃庭之中呢?”
齊源捧著爐子,內外看了個遍,然一無所獲,喚爐內真靈,也無動機。
山神廟外風聲嗚嗚,似有輕語聲。
吱呀一聲,門再次被推開門。
“兩位師……”
齊源下意識抬頭看去。
卻見疏熒正立于門檻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中的爐子。
觀她身形單薄,似有若無,魂魄崩潰之象可見一斑。
“疏熒,這怎么可能,究竟發生了什么?怎么連山神廟都鎮不住你的魂魄了!”
要知道他昨日才以五行相生之氣為她固了魂,這般情況只能說明她徹底脫離了那幅畫。
可是山神廟內一舉一動,盡在他掌握之中。
他現在還能看得見那幅畫,安然無恙地掛在梁上。
齊源看著她有些不知所措,如此蹊蹺之事,在他的認知里根本不會發生。
黃庭有云,“魂欲上天,魄入淵,還魂返魄道自然。”
脫離了畫卷,她應該立馬煙消云散才對。
“恩公,奴家聽到您手中的器物在呼喚我,便來了!”
即濟爐?
這玩意兒真是活的?
齊源陷入了沉思。
正當此時,廣成與覺明踏門而入,兩位疏熒皆是見過的,回身行禮。
“師兄這……”
覺明嘆息道,“她那幽精魂與伏矢魄已經魂飛魄散,那畫拘不住她的魂了。”
“這丫頭真倔,這天地如此之大,還真讓她那一魂一魄找到了她家小姐,然人三魂六魄皆有定數,多了一魂一魄必生病災,也是她運氣不好,叫道士將魂魄打碎了!”
聽罷,齊源一時失了神。
一魂一魄要跨越州海何其困難,她能平安找到那里本以為是黃天不負有心人,卻不想是命運的捉弄。
他看著那師父所留下的三朵花開不見葉,葉現花不開的彼岸花。
此刻,她何其像它。
花葉相見之時,亦是二者永世分離之日。
“師兄,我想救她,請二位助我一臂之力。”
“魂飛魄散乃是此世間常理,沒得救了。”
“沒得救了……”
廣成的話像是一記重拳砸在齊源心頭,齊源期待著他那口吻。
然而,沒有但是……
失望之意由然而生。
齊源心里想了許多。
想起他曾經短暫而又無趣的人生。
想到自己如今近乎無限的壽命與疏熒短暫而又執著的一生。
與她相處,也有四十年了,毒沼林在他那兩兄弟走后,能把狼群照顧的井井有條,全都是她在操持。
貪、癡二念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之感讓齊源感觸良久。
“天地以萬物為芻狗,生死更是這般。”
與長生為伴,齊源感覺自己似乎漸漸失去了對生死的敬畏,死者豈能復生,如此問簡直是在為難二位師兄!
覺明頗有些不滿。“嘿~小師弟,你怎么光問他不問我呢?”
“師兄,我已想明白,生死自有定數,我當順應自然……”
“順天并非不盡人事,更何況修黃庭者何須外求,巧借即濟爐,以我二人之力,讓她蘊養于彼岸花中,內景外現時,她仍舊能存于世,豈不美哉!”
覺明師兄的話如雷貫耳,齊源猛然想起剛才疏熒與他說的話:
那即濟爐在呼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