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搖錢樹
- 重生后,黑蓮花權臣寵妻殺瘋了
- 御前碼農
- 2100字
- 2025-06-07 08:46:00
來福徹底傻眼了,張著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二少夫人?您這是……?”
不帶回門了?全、全入庫了?公子的心意就這么鎖起來了?
孟玉蟬停下搖動的團扇,看著來福,眼中那點狡黠化作了極淡卻極認真的暖意。
“回去告訴你家公子,”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被抬走的箱籠上,帶著一種近乎珍視的溫柔,“這是成親以來他頭一回送我禮物。我這個人啊,小氣得很。”
她頓了頓,團扇的扇柄在掌心輕輕一點,眼底的溫柔瞬間被一層冰冷的銳利覆蓋,聲音也沉了下去:“我只想自己好好保管。”
……
書房。
青紗帳里傳來壓抑的咳嗽聲,傅九闕撐著酸痛的脊骨慢慢坐起。
烏木案幾上的湯藥還冒著熱氣,褐色的藥汁倒映著青年蒼白的臉。
“二少爺您慢些!”來福捧著白瓷碗的手抖了抖,突然壓低聲音:“二少夫人院里傳了話,說...說您送的那些回門禮她全鎖進庫房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停在碗沿,傅九闕眼尾微挑:“當真?”
“千真萬確!”小廝急得舉起三根手指:“二少夫人摸著您送的青玉簪說了句‘既給了我,斷沒有讓旁人碰的道理’,轉頭就讓人把二十八箱東西全落了鎖。”
藥霧氤氳間,傅九闕恍惚又看見大婚那夜的紅蓋頭。
金線繡的鴛鴦交頸圖下,那雙杏眼分明含著水光,嘴角卻倔強地抿成直線。
明明素未謀面,為何她替他系平安結時,指尖的溫度竟像是烙在心頭?
仰頭灌下苦藥,喉間卻泛起陌生的甜。傅九闕摩挲著碗底暗紋,忽然問道:“二少夫人先前在孟家的情況可查清了?”
“正要稟報。”來福從袖中掏出疊泛黃的紙:“二少夫人生母原是江南繡娘,十年前病逝后曹氏進門。如今孟府庫房鑰匙在曹氏手里,二少夫人每月用度還不及二小姐孟清歡身邊的大丫鬟。”
紙頁在傅九闕掌心皺出折痕。
原來那日花轎臨門突然換人,竟是孟家二小姐不愿嫁他這侯府庶子。
孟玉蟬被推出來替嫁時,身上還穿著改短的嫁衣,金線縫口處依稀可見拆過的針腳。
……
孟府正堂。
“當真成了?”曹氏攥著女兒的手直哆嗦,鑲寶石的護甲險些劃破錦緞。
八仙桌上供著的翡翠白菜映得孟清歡雙頰發紅,她絞著帕子嗔道:“娘小聲些!四殿下說...說等南邊鹽引的事辦妥,就請貴妃娘娘賜婚。”
曹氏拍著案幾笑出淚花:“我就說那侯府的病秧子配不上你!”
忽又壓低聲音湊近:“可打點好了?別讓玉蟬那小賤種在侯府亂說話。”
“她敢?”孟清歡指甲掐進掌心:“她弟弟的束脩銀子還在咱們手里攥著呢。再說…”紅唇勾起冷笑:“等四殿下登了大位,莫說侯府庶子,就是整個長慶侯府…”
話未說完就被曹氏捂住嘴。
雕花窗外掠過道灰影,孟清歡猛地推開窗,只見只黑貓竄過回廊。
曹氏攥著繡帕的手微微發顫,嘴角卻止不住上揚:“歡兒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你這皇子妃的名頭可是板上釘釘了!”
孟清歡捏著絹子掩住半張臉,眼尾的胭脂被笑意暈開,可眉心那道褶皺總也撫不平。
四皇子在紅綃帳里倒是說得動聽,說要去求圣上賜婚,可轉頭又愁眉苦臉說戶部查賬急缺銀錢。上回變賣首飾湊的五千兩早填了窟窿,如今張口又要一萬兩,她藏在妝奩底層的銀票匣子早見了底。
“娘親…”她把四皇子手頭緊的事兒跟母親說了,扯著曹氏衣袖晃了晃,腕間金鑲玉鐲子叮當作響,“等殿下過了這難關,莫說爹爹的官職能往上升,便是娘親的誥命服也該換成孔雀紋的了。”
曹氏指尖掐進掌心,檀木桌上的茶盞騰起白霧:“你當咱們家是開錢莊的?前些日子才…”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怎好說那些銀子多半是從繼女孟玉蟬生母的嫁妝里挪來的?若不是當年留著那小蹄子性命,如今哪來這些田莊鋪子的進項?
廊下忽傳來細碎腳步聲,小丫鬟隔著湘妃竹簾脆生生道:“大姑娘回府了。”
曹氏與女兒對視一眼,唇角勾起冷笑。
可不是現成的搖錢樹送上門了?孟玉蟬外祖家是江南織造大戶,當年陪嫁的八十八抬紅木箱里,光壓箱銀就裝了滿滿三匣子。
這些年借著管家之便,她早把那些金絲楠木家具換成贗品,翡翠頭面拿去熔了重打,可那老宅地窖里藏的銀錠子,到底還沒尋著機會下手。
“快請進來。”曹氏理了理鬢邊點翠步搖,轉頭對鏡照了照。
銅鏡里映出孟清歡殷切的眼神,她忽然想起上元節那夜,四皇子在畫舫里摟著女兒說情話的模樣。到底是年輕,竟真信了天家貴胄的甜言蜜語。
不過也罷,橫豎有孟玉蟬這冤大頭在,便是十萬兩也掏得出來!
孟玉蟬跨過孟府那道重新刷過朱漆的門檻時,初夏的陽光正烈,刺得人眼前微微發花。
空氣里飄著新修剪過的青草味,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甜膩的熏香氣,那是曹氏最愛的味道。
這氣味鉆進鼻腔,像一條冰冷的蛇,瞬間纏緊了她的心口,窒息感伴著前世那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翻涌上來。
她用力閉了閉眼,指甲狠狠掐進掌心。
細密的疼刺破了幻象,再睜眼時,眼底只余一片淬過火的冰寒。
該算賬了!
正堂里,光線被高高的門檻切割,顯得有些幽深。
主位上,曹氏的身影幾乎要嵌進那張鋪了錦墊的寬大太師椅里。
她今日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一身簇新的絳紫色纏枝蓮紋綢緞褙子,發髻梳得油光水滑,最顯眼的便是當中那支沉甸甸、明晃晃的赤金簪子,在略顯昏暗的堂屋里灼人眼目。
孟清歡就挨著她下首坐著,一身嬌嫩的鵝黃衣裙,襯得小臉愈發白皙。
母女倆的目光,在孟玉蟬踏進門檻的瞬間,就像聞到血腥味的蒼蠅,齊刷刷地黏了過來。
曹氏迅速堆起一個膩得發齁的笑紋,假得如同面具。她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只等著孟玉蟬像過去千百次那樣,低眉順眼地走過來,恭恭敬敬給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