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三年秋，長安朱雀門。

李二鳳騎著踏雪烏騅馬，身披明光鎧，在萬千百姓的歡呼聲中緩緩入城。他身后是凱旋的大唐鐵騎，隊伍中押解著薛沮、李葵部將等俘虜，劉蕪舟的首級被高高挑起示眾。

“秦王千歲！”

“大唐萬歲！”

百姓們的歡呼聲震耳欲聾。錢羽和孫飛分列左右，龍吟槍和影魔刀在秋日下泛著寒光。東方傲站在城門樓上，如意棍斜倚身側，看著這盛大的凱旋儀式。

“獻俘！”禮部尚書高唱。

俘虜被押到城樓下跪成一排。李二鳳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兒臣李二鳳，奉旨平定北疆，今獻俘闕下，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宮方向傳來鐘鳴聲，李轅的鑾駕出現在城門大道。百姓高呼萬歲，聲震九霄。

東方傲舉起如意棍，銀光乍現。空間之力籠罩全場，讓每個聲音都清晰可聞：“自今日起，大唐疆土永絕割據。”

他棍尖輕點，三道空間裂縫突然出現在俘虜面前。薛沮被嚇得癱軟在地，眾俘虜磕頭如搗蒜。

“陛下仁德，饒爾等不死。”東方傲聲如洪鐘，“即日起，內外諸夷，敢稱兵者，皆斬！”

人群中爆發出更熱烈的歡呼。李轅滿意地點頭，親自扶起李二鳳：“遠征辛苦了。”

深夜，甘露殿。

東方傲與李轅對坐弈棋。燭火搖曳，映照著兩人凝重的面容。

“二鳳這次立下大功。”李轅落下一子，“朝中要求改立太子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東方傲指尖白子懸在半空：“陛下，還記得微臣當年跟陛下說的那些話嘛？”

“當然記得。”李轅嘆息，“但踐誠是嫡長子，且并無過錯，朕不想讓兄弟相殘的事情發生在他們身上。”

“既如此，微臣也不好多言。”東方傲落下一子，“那微臣便跟陛下談談國事。”他輕輕一揮，棋盤上的棋子自動移位，變成大唐疆域圖。

“陛下請看。”他手指點過各個要害，“若按古制，藩鎮割據難免重演。臣建議：中央管州，州管郡，郡管縣，層層節制。”

他又劃出一道銀線：“監察獨立，受中央和地方雙重領導，但可直接上奏天聽。”

最后他手指一頓：“軍事特殊，駐軍只聽兵部調遣，地方官員無權干涉。”

李轅凝視著發光的地圖：“這等于是把權力都收歸中央了。”

“正是。”東方傲負手而立，“而要實現這一切，需要一位雄才大略的繼承人。”

殿外突然傳來喧嘩。孫飛的身影從陰影中浮現：“陛下，傲來王，太子和齊王求見。”

李轅皺眉：“這么晚了……”

話音未落，李踐誠和李櫞姬已經闖了進來。看到發光的疆域圖，兩人臉色一變。

“父皇，兒臣失禮了！”李踐誠跪地，“兒臣聽聞有人要動搖國本，所以這才……”

東方傲右手一揮，地圖消失：“太子多慮了。臣與陛下正在商議新政。”

一旁的李櫞姬冷笑：“傲來王恐怕是在和我父皇商議如何廢長立幼吧？”

“放肆！”李轅拍案而起，“誰給你們的膽子，敢這么跟朕和傲來王說話！滾出去！”

孫飛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二王身后，腰間的影魔刀微微出鞘。李踐誠和李櫞姬頓時冷汗直流。

“兒臣……兒臣告退。”二人狼狽退下。

李轅疲憊地揉著額頭：“看到了嗎？這就是朕的難處。”

三日后，大明宮朝會。

東方傲手持如意棍，站在丹陛之下。文武百官分列兩旁，李二鳳站在武將首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宦官高聲宣讀，“即日起，設州、郡、縣三級行政。州設總督、巡撫；郡設太守；縣設縣令……”

詔書詳細規定了新政的每一個細節。當讀到“監察使獨立行使職權，直奏天聽”時，御史大夫忍不住出列：

“陛下！此舉恐使監察權力過大……”

東方傲如意棍頓地，一道空間波紋蕩開：“杜大人是怕不能插手案件了？”

御史大夫嚇得后退一步。諸葛均適時出列：“臣以為，監察獨立可防官官相護，乃善政！”

孫飛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聽說杜大人之子杜文強在洛陽強占民田，不如就讓監察使去查查有沒有這一件事？”

御史大夫頓時面如土色，不敢再言。

詔書繼續宣讀：“……各州防御使由兵部直轄，地方不得干預調兵……”

這次輪到幾個武將騷動。李二鳳冷哼一聲，目光掃過，眾人立即安靜。

退朝后，李轅單獨留下東方傲：“朕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現在滿朝文武都說朕要改立太子。”

東方傲微笑：“陛下何不召二鳳來談談呢？”

當夜，甘露殿再燃燭火。

李二鳳跪在殿中，脊背挺直：“兒臣不敢覬覦太子之位，但求為大唐開疆拓土！”

李轅屏退左右，長嘆一聲：“你叔父說，只有你才能推行新政。”

“父皇！”李二鳳抬頭，眼中燃著火焰，“大哥守成有余，進取不足。如今大唐初立，四方未靖……”

“你是說朕老了嗎？”李轅突然打斷。

殿內空氣驟然緊張。東方傲身形微動，隨時準備干預。

李二鳳卻毫不退縮：“父皇英明神武！但兒臣愿為父皇手中利劍，斬盡一切阻礙！”

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滿是的傷疤：“這每一道傷疤，都是為了大唐！兒臣不要太子虛名，只要繼續領兵征戰！”

李轅動容了。他緩步走下龍椅，撫摸著兒子身上的傷疤：“這一道，是漢中之戰留下的吧？”

“是。兒臣當時為救諸葛均先生，中了三箭。”

“這一道？”

“太原之戰，為父皇擋刀。”

李轅長嘆一聲，老淚縱橫：“朕都知道……都知道……”

東方傲適時開口：“陛下，二鳳要的不是太子之位，而是繼續為大唐征戰的機會。”

李轅扶起兒子：“好！朕答應你，待天下太平時，必給你一個交代！”

殿外陰影中，孫飛對錢羽低語：“成了。”

錢羽擦拭著手中的龍吟槍：“好戲才剛剛開始。”

一月后，新政推行遭遇阻力。

洛陽，州役大堂。

首任河南道監察使長孫馳正在審理御史大夫之子強占民田案。外面突然沖進一隊士兵。

“奉太子令，此案移交東宮審理！”帶隊校尉高喊。

長孫馳拍案而起：“監察獨立乃陛下欽定，太子也無權干涉！”

校尉拔刀：“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突然，龍吟槍破空，一槍挑飛校尉的刀：“我看誰敢阻礙新政實施！”

幾乎同時，孫飛從陰影中浮現，影魔刀架在校尉的脖子上：“太子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長了些。”

校尉被嚇得癱軟：“晉王饒命！楚王饒命！”

錢羽龍吟槍一頓：“回去告訴太子，新政是陛下欽定，誰敢阻攔，以叛國論處！”

消息傳回長安，李踐誠氣得砸碎心愛的玉璧。

“東方傲！李二鳳！”他咬牙切齒，“本宮才是太子！”

李櫞姬陰冷地說：“大哥，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窗外突然傳來冷笑。孫飛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閃而過：“齊王好大的膽子。”

李櫞姬頓時嚇得跌坐在地。殿外傳來東方傲的聲音：

“太子，齊王，我言盡于此，好自為之。”

如意棍的藍光在夜空中漸漸遠去。

次日朝會上，李轅正式下詔：

“即日起，任何干預新政推行者，以謀逆論處！”

詔書特意補充：“各親王、太子皆需遵守。”

退朝后，李二鳳與東方傲并肩走出大殿。

“叔父，下一步該如何？”

東方傲望向北方：“該徹底解決突厥問題了。你的太子之位，需要更大的軍功。”

流星劃過天空，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