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城下,李轅的十萬大軍如黑云壓境。程曜津將八卦斧立于身旁,指著城頭冷笑:“汪石崇,咱兩也算是老熟人了,聽我一句勸,你的糧道已被我軍切斷了,還是早早投降為好,免得你的大好前程毀于一旦。”
城上守將汪石崇鐵甲染血,怒喝道:“程曜津,你個卑鄙小人!不僅斷我糧道,還敢前往長安散布謠言!從今日起,你我恩斷義絕,若你被我擒住,我定要將你碎尸萬段!”他轉身對著身旁的副將低吼:“再派快馬去長安求援!要快!”
夜色中,三匹戰馬沖出城門,其中一名騎士袖中藏著汪石崇的血書:“臣誓死效忠袁公和朝廷,從不負袁公和朝廷厚望。今有奸賊作亂,亂我君臣之誼,望袁公明鑒。潼關如今危在旦夕,唐軍四面圍城,糧道被切斷,若袁公不派兵援救,恐潼關早晚落入敵手!”
長安皇宮內,袁邵閉著眼睛坐在劉邪旁邊,那冰冷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更顯兇惡。沙李炳匆匆入殿:“陛下,袁公,這是潼關的第八封求援信!請求長安派兵增援。您看是否需要派兵援救……”
王亮拱手出列:“陛下,袁公,汪石崇將軍忠心耿耿,豈會自立為王?這定是李轅身邊謀士所設的反間之計!當務之急,應當派兵前往潼關營救汪將軍,至于自立之事,待戰事結束后與汪將軍當面對質!”
傅謹歸冷笑:“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汪石崇想不想要自立為王,他自己心里清楚!那程曜津不過區區五千人馬,怎能斷其糧道?這分明是他們里應外合,誘使長安出兵,然后圍而殲之!陛下,袁公,出兵之事萬萬不可呀!”
“住口!”王亮怒喝,“汪將軍還在戰場上奮戰殺敵,而你卻如此詆毀汪將軍,豈不是要將潼關拱手于人?你口口聲聲說汪將軍自立之事,你可有證據?若無證據,你怎能在此口出狂言?”
“誹謗!誹謗!”傅謹歸大驚失色,“他誹謗我呀!陛下,袁公,天地良心吶!我一心為國著想,他竟然敢誹謗我,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好了!”袁邵緩緩睜開眼睛,他注視著三人,“自立之事日后再提,先讓徐湟率三萬兵馬支援潼關,并接手潼關事務。至于汪石崇,待戰事平穩,再問其罪!”
他轉頭看向坐在龍椅上的劉邪:“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龍椅上的劉邪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絹帕上染了一抹猩紅,他虛弱地看向袁邵:“朕年幼無知,尚無主見,就依袁公之意,速派徐將軍率兵三萬前往潼關營救汪將軍。”
徐湟出列拱手:“是!”隨后走出皇宮,點兵前往潼關。
鳳鳴山大營內,慶功宴的酒香還未散盡。曹冷已披掛整齊,銀須在晨風中飄揚:“公孫小兒!快來受死!”
辛崎看向公孫謹:“都督,讓我去戰他!”
辛崎大喊:“曹冷,納命來!”隨即拍馬而出,長矛直取曹冷咽喉。老將軍側身避過,回馬一槍如白虹貫目,當場將敵將挑于馬下。
“還有誰敢與之一戰?”曹冷長嘯,聲震山谷。
公孫謹面如土色,慌忙鳴金收兵。唐軍趁勢掩殺三十里,繳獲輜重無數。
深夜,袁軍帳內,公孫謹拍案而起:“不料今日如此慘敗,久聞曹冷之名,只是未曾親見。今日一戰,方信當年曹冷空營之計,果然厲害。”他看向眾人,“似此無人可敵,如何是好啊?”
方乘笑著看向公孫謹:“都督,曹冷有勇無謀,不足為慮。”他指向案上地圖,“明日都督再去交戰,預先伏兵山路兩旁,待臨陣交戰之后,都督先退,誘曹冷到伏兵處,都督可登山指揮,四面軍馬,重重圍住,曹冷必擒。”
公孫謹大喜:“好!明日定要誘他上鉤。”帳內眾人對視一笑。
他們不知道的是,帳外樹梢上,一只通體雪白的信鴿正靜靜聆聽他們的一舉一動,紅寶石般的眼睛映著帳內燈火。
次日清晨,春風拂過楊柳枝,李二鳳如往常一樣來到東方傲帳內議事。
“叔父,您為何不提醒曹老將軍,讓他多加防備呢?”李二鳳急問。
東方傲輕撫手中的如意棍:“老將軍心高氣傲,只有親身經歷兇險,才會明白……”
話音未落,遠處已傳來喊殺聲。李二鳳翻身上馬:“叔父,曹將軍遇險,我不能坐視不理。況且景瑜之兄長孫馳亦在其中,我即刻率三千重甲兵前去援救老將軍。”
東方傲笑著點頭,他手指一揮,為李二鳳加持一道若有若無的空間護盾。
兩軍交戰,曹冷被引入山谷之中,長孫馳湊上前:“曹將軍,小心敵軍有詐,需多加提防。”
曹冷聞言冷冷一笑:“如此乳臭小兒,何足道哉,我今日必生擒此人。”
葫蘆谷內,曹冷深陷重圍。長槍已折斷,老將軍拔出佩劍死戰:“我不服老,今將死于此地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二鳳率領三千重甲兵趕到與袁軍交戰。
不稍多時,袁軍便大敗而歸。
“殿下……多謝殿下救命之恩!”曹冷喘著粗氣,單膝跪地,雙目流著淚,“老臣無能,此戰說來慚愧!”
李二鳳扶住老將軍:“老將軍不必如此,是叔父早料到公孫謹會設此計,特授意我來接應。”
遠處山巔,東方傲的白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如意棍的藍光漸漸隱去。
數日后,先鋒曹冷在李二鳳和長孫馳的配合下,殺的公孫謹連敗三陣,潰不成軍,急忙逃向南安郡,死守不出。
南安城下,唐軍連攻七日不克。東方傲望著高聳的城墻,如意棍突然發出龍吟之聲。
“傳令,圍而不攻。”他轉身看向身旁的曹冷,“老將軍,先回營寨,然后議事。”
隨著夜幕降臨,城頭守軍突然發現,唐軍營寨上空,竟有九條藍光幻化的龍影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