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拉著她坐下：“今天可以去沈氏集團面試，準備好面試資料。”
姜妍上前抱住姜莞：“謝謝姐姐！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
姜莞推脫道：“先別急著謝我，能不能成還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知道啦！”姜妍笑嘻嘻應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時，沈承許從樓上下來，目光一掃，發現姜莞坐在了他常坐的位置旁邊。
他眸色微沉，不動聲色的繞到姜莞身側，拉開椅子坐下。
“今天臨時要出差，中午沒法陪你吃飯了。”
姜莞應道：“沒事，你忙你的。”
沈承許“嗯”了一聲，拿起吐司抹了醬遞給姜莞：“到時候我讓張媽做好午飯給你送過去。”
他知道天氣燥熱，姜莞懶得出門。
“不用麻煩，我點外賣也可以......”
姜妍突然插嘴：“哇，姐夫對姐姐可真好，我好羨慕啊......”
沈承許眼皮一掀，冷冷掃她一眼，怎么跟自己老婆說句話，都有人上趕著刷存在感？
見沒人搭理，姜妍訕訕的閉了嘴，低頭假裝安心吃早餐。
和姜妍預想的不一樣。
她原以為，就算看在姜莞的面子上，沈承許至少也該對她客氣幾分。
可過去這么久了，這男人對她的態度依舊冷淡，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
那些小心機、小手段，在他面前，竟全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連個響都聽不見。
看來，尋常的小把戲，對他根本沒用。
吃過早飯后，沈承許照例送姜莞去上班。
李助理臨時有事，今天便由他親自開車。
兩人剛上車，姜妍便急匆匆的抱著帆布包跑出來。
“姐！我能搭個順風車嗎？”她喘著氣，指了指陰沉沉的天，“看樣子要下雨了，我怕等會兒打不到車，耽誤面試......”
姜莞下意識回頭看了眼沈承許，見他微微點頭，她才說：“上來吧。”
“謝謝姐姐！”
車門關上，姜莞心里卻莫名有些異樣。
這兩天姜妍總是有意無意地打聽沈承許的喜好，喜歡吃什么，討厭吃什么，平常的愛好。
一開始，她還以為姜妍只是怕撞上沈承許的雷區，可漸漸地，她發現姜妍的舉動透著股刻意的親近。
像是在不動聲色的往他身邊湊。
她本不想把姜妍往壞處想，畢竟從小就一起玩。
可現在看來，她不得不防。
沈氏集團。
李助理早已在大廳等著了，見沈承許停好車走進來，身后還跟著個陌生女孩。
他目光微動，不動聲色的將人打量了一番。
“沈總，都安排妥當了，隨時可以出發。”李助理微微欠身。
沈承許略一頷首，側身示意身后的姜妍：“安排人事部面試。”
“明白。”李助理恭敬應下，隨即轉向姜妍，臉上掛著職業性微笑：“姜小姐，請跟我來。”
姜妍跟著李助理乘電梯來到十樓，被安排在了一間寬敞明亮的接待室里。
落地窗外是如蛛網般橫縱交錯的交通道路，她正看的出神，接待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三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走進來，舉手投足間透著資深HR特有的老練。
“姜小姐，久等了。”為首的面試官笑了笑。
“沒事的，”姜妍唇角微揚，狀似無意的提了句，“我和沈總一起來的，其實也沒多等多久。”
話音未落，三位面試官交換了個眼神。
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眼前這位怕是沈總親自安排的關系戶？
今天的面試，莫非只是走個過場？
三位面試官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眼前這位不僅跟著沈總來，還偏偏姓姜。
沈太太也姓姜，這里頭的彎彎繞繞，在職場混久了的人都心知肚明。
領頭的王總監輕咳一聲，心想流程總得走個樣子：“姜小姐，帶簡歷了嗎？”
“帶了。”
姜妍從帆布包里拿出幾張紙，推到面試官面前。
學歷那一欄，明晃晃的寫著：專科畢業。
面試官覺得有些蹊蹺，沈氏集團創立至今，實習生都是本科起步，這破天荒的頭一次，倒是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但轉念一想，學歷歧視要不得，說不定這姑娘真有什么過人之處。
要不然，沈總也不會親自領人過來。
接下來的專業問答環節，姜妍的表現出乎意料。
雖然對一些技術性的問題答得磕磕絆絆，但面對突發問題的應變卻相對熟練。
她身上有種與學歷不符的敏銳感。
或許，這就是沈總想讓他們看到的？
王總監合上文件夾：“面試先到這兒，你可以回去等通知了，三天內會給你答復。”
姜妍點點頭：“好。”
——
車內。
沈承許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李助理透過后視鏡看向沈承許。
“沈總，您讓我查的我都查清楚了，姜妍確實不簡單。”
沈承許沒說話，示意他繼續。
“她在校期間，期末考試全靠補考勉強及格，到課率也低的離譜。”
“她母親趙木琴，每個月都會問她要生活費。”
“起初她也只能靠打工賺錢，可后來她開始走歪路。她專挑有錢人下手，當第三者，每次脫身前，都會勒索一筆封口費。”
沈承許緩緩抬眸，眼底一片沉靜，連半點波瀾都沒有。
就好像他早就把這件事摸得透透的。
下一秒，王總監的電話打進來。
“沈總，姜小姐面試完了，不過......”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遲疑，“她的專業技能......有點薄弱，您看要不要......”
沈總輕笑一聲，何止是有點薄弱，根本就是毫無專業能力可言。
王總監立刻應下：“是。”
電話掛斷，李助理忍不住開口：“沈總，您這是......?”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沈承許語氣淡淡：“既然要拆穿她的把戲，總得先讓她自己把證據，親手遞到我們面前。”
李助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太太那邊......需要告知嗎？”
沈承許眸光微沉，聲音低了幾分：“先不說，不要讓她徒增煩惱。”
“是。”
車窗外的光影掠過，沈承許的眉眼隱在陰影里，神色難辨。
姜莞能每天開開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在英國那幾年，他只能遠遠看著，連上前安慰的資格沒有。
而現在，既然回來了，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護著她，讓她永遠這么無憂無慮的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