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江辰的話，白漓甜甜一笑。

江辰看向遠處一角，在那里，韓嘯已經醒來，不過醒來后的他并沒有大喊大叫，而是黑著臉，拿著個酒壺在那喝悶酒。

收回目光，江辰問道：“為什么韓嘯這么想當這個司正？司正這位置有什么好處嗎？”

白漓想了想，輕聲說道：“當然有好處了。青石縣司正，在某種程度上算的上是青石縣最高負責人。只要是對付怪物，那么就可以調動大量人手、資源。而且還能從朝廷處拿到大量好處?！?

江辰點點頭，又接著問道：“能不能說得具體一點？”

“具體點，嗯......比如說靈石方面。朝廷對于每個天監司的成員都有一份靈石作為俸祿。對于普通的成員，靈石就是些蛻變石、剝離石之類的。不但數量少，而且也是很常見的品類。

而給司正的那一份靈石，就要好很多。基本都是強化石、神秘石、靈蘊石之類，甚至有時候會有崇高石！”

崇高石？江辰回憶起來，這種靈石確實非常罕見，至今為止他見過的唯一一顆崇高石還是漁民送他的。

“那這靈石具體是怎么給的？”

白漓數著手指，開始盤算起來，“每年都有些區別。像是我的話，去年收到了15顆蛻變石和3顆剝離石。前年收到了15顆蛻變石、3顆剝離石和一顆強化石。而顧司正的話，聽她說，她去年收到了一顆神秘石和一顆靈蘊石，還有幾十顆蛻變石。”

“比如說她那頂能防住精神攻擊的帽子，就是拿海量蛻變石硬生生砸出來的。而我，則是砸到破產了都沒砸出來。”

江辰點了點頭，心頭一片火熱。神秘石和靈蘊石啊，這兩種靈石也是非常稀有，至今為止自己也只在尸鬼王身上見到過。

等自己有了神秘石，那么那顆一直保留著的崇高石就有了用武之地。他可以將神秘石和崇高石融合在一起，生成【神秘崇高石】，這樣就能給自己再添加一個新的恩賜和苦難，進一步強化自己的戰斗力。

想到這里，他又猛然驚覺起來。那顧司正又是怎么回事？從之前與她的相處，看不出她有什么戰斗力。就算她是天降的領導，但在這些稀有靈石的加持之下不應該這么弱啊？

他瞇起了眼睛，隱晦地瞥了一眼遠處的顧青硯。是沒有拿到崇高石嗎？還是說她背地里在隱藏什么？

收回目光，江辰一抬頭，將水全部喝了下去，隨后把空碗遞給白漓。

白漓接過空碗，轉身離去。江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纖細的身姿顯得格外輕盈，發梢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腳步歡快，一蹦一跳地走遠。

他也不是什么木頭，白漓對自己的態度太明顯了。自從他殺掉白骨尸鬼，救下白漓和顧司正兩人后，他就能感覺到白漓對自己的態度變了很多。

那種關切、自然流露出來的笑意，眼里的神色，都說明了一切。

可是...為什么呢？

江辰記得很清楚，第一次救下白漓的時候，是在蛻變稻草人的時候。那時候她雖然感激自己，但和自己相處還是比較疏遠的。

第二次救下白漓，是認同尸鬼。那時候的她，因為被精神干擾，還和自己打了一架。雖然之后和好，但也是保持著一定距離。

直到第三次，她才對自己敞開心扉。

江辰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既然第一次和第二次沒有心動，那么沒道理第三次就能心動。總不能像諸葛亮一樣，需要三顧茅廬才行吧？

他搖了搖頭，將大腦清空。想不通，那就別想了。

另一邊，看著蹦蹦跳跳的白漓，林婉初對她招了招手。

白漓看見林婉初，立刻腳步輕快地跑了過去。

“林婉初，什么事呀？”白漓歪著頭，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笑意。

林婉初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她手中的空碗，拍了拍旁邊，示意她坐下。

白漓輕跳著蹦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林婉初見她坐下，問道：“我們好久沒見了，你最近一段時間在干什么??？”

白漓臉上還蕩漾著幸福的微笑，聞言，立刻輕聲細語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她和林婉初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姐妹，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什么秘密，連各自的恩賜與苦難都知道。

林婉初靜靜聽著，待白漓講完，又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碗。意有所指地說道：“你...是不是還漏了些什么沒有說？”

白漓的臉“唰”地紅了，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沒、沒有啊...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林婉初促狹地眨眨眼，“就是每天給他送水送飯，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

“林婉初！”白漓羞地直跺腳，聲音細弱蚊蠅，“我...我只是...”

林婉初收起玩笑神色，認真問道：“你是喜歡他了？”

白漓低著頭，躲開林婉初的視線，“沒...沒有...我只是...有點在意?！?

“是么？”林婉初的聲音驟然變冷，帶著絲絲寒意，“白漓，你該不會忘了你的苦難是什么了吧？”

白漓愣了一下，隨后臉色變得蒼白，她顫抖著嘴唇，聲音幾不可聞：“【心界薄冰】”

林婉初狠狠點了點頭，“對，你的苦難是【心界薄冰】，這個苦難導致你非常容易受到精神攻擊，對于精神攻擊的抗性很低。并且它還會使你的情緒大幅度波動，讓你更容易被情緒主導。”

林婉初的話語冰冷而犀利，“你確定...你是真的喜歡他？而不是因為【心界薄冰】帶來的副作用？”

白漓的心臟驟然縮緊，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飽滿的胸膛劇烈起伏，臉色變得蒼白無力。

“不...不是那樣的...”她小聲辯解著，可是聲音卻越說越虛，越說越弱，最終連自己也無法確定。

“是嗎？”林婉初定定地看著她，“你在打白骨尸鬼時，大量使用了恩賜【心海分流】，導致你的心防下降，又被江辰突然救下，會因此心動也不奇怪。”

白漓痛苦地閉上眼睛，回想著過去種種，不敢相信自己的感情被苦難所左右。

原來——

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