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慕燁寒
- 主母要休夫撕綠茶,前夫哥日日恨
- 莉月.
- 1864字
- 2025-06-07 20:42:59
老爺子手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最終只能拂袖。
“不可能!且不說她父親曾是我的學生,李嬌嬌的家教和規矩在京城也是數一數二的。雖然門第稍低,但她平日里本分守禮,連你母親那般挑剔的人都挑不出她的錯來。她為了這個家,兩年不歸,你憑什么休她!”
“善妒總是一條罪名吧!她昨日對虞姑娘言語刻薄,幾次失態。”
“即便她再有不當之處,在那件事上你永遠虧欠于她!你讓她在黎溪孤苦伶仃地度過了兩年,將她一個弱女子丟在那偏遠之地自生自滅,只為了成全你的私欲!若非事情隱瞞得密不透風,我這張老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身為國子監監正,若縱容孫子苛待孫媳、治家不嚴,這兩條罪名就足以讓他被天下文人恥笑。
“今日我也告訴你,我唐家從未有過休妻的先例,你別給我丟臉!”
說完,他狠狠地瞪了唐玉容一眼。
“我看你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此事休要再提!日后若再讓我聽到此類言語,我就將那禍根鏟除,讓你徹底斷了這份念想!”
“祖父!”唐玉容大驚失色。
李嬌嬌沒有繼續聽后續的話語,只是緊握著那塊手帕,低頭匆匆前行。內心的苦澀讓她無心留意路途,轉彎時,不期然與一人相撞。
“真是抱歉……”
她隨即加快步伐離去。
慕燁寒低頭望向掌心那抹淚痕,微風拂過手背,帶來一絲涼意。
“那是何人?”
唐豐眉頭緊鎖,目光追隨著李嬌嬌的背影。
“是玉容家的大娘子,李氏。”
慕燁寒用他那比女子還要柔嫩的手指,緩緩擦拭著手背上的淚痕,語氣悠然。
“李氏……莫非是那個繡娘寧婉的孫女?當年九歲便能獨自修補先皇后百鳥朝鳳卦的那位?”
唐豐微微點頭。
“正是她。”
“嘖嘖,真是可惜。擁有那般精湛的手藝,在宮中定能謀得一席之地,成為女官。如今卻困守在這深宅大院,虛度光陰。”
言罷,他隨意丟棄了手中的帕子,目光低垂,凝視著角落里那塊褐色的帕子,仿佛在透過它,預見著某個人的未來。
唐豐轉身回望李嬌嬌漸行漸遠的身影,眼中思緒萬千。
昔時,為先皇后千秋華誕,數百繡娘傾盡全力,歷經四季更迭,方織就那寓意尊貴的百鳥朝鳳華服,卻不慎在大典前夕五日遭火舌輕舔,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破洞。
此衣繁復至極,修補之工非短時可為,即便是半月亦恐難成。
彼時,錦繡坊掌事寧婉只得硬著頭皮,夜以繼日地縫補,不料又遭意外,夜半時分,手被銳物所傷。而京城之內,能擔此重任者,唯她一人。
恰逢李嬌嬌偶然間目睹此景,進了繡房,幫著祖母一起補,僅四日,便奇跡般地令華服重煥光彩。
先皇后感念其恩,賜予李嬌嬌諸多珍寶,更有意招攬其入錦繡坊,悉心栽培。怎奈其父觀念守舊,認為女子應足不出戶,此事終未成行。
唐豐不禁悵然,心中暗嘆,正如慕燁寒所言,李嬌嬌若能入宮,或許能免于在這深宅大院中虛度韶華。
“先去見你祖父吧。”慕燁寒輕聲吩咐,唐豐應聲。
踏入青天閣的那一刻,就連唐老爺子也露出了驚訝之色:“太師,怎有空來此?”
慕燁寒對他的反感視若無睹,仿佛全然不解其意,仍舊大步流星邁向主位落座,目光如炬地俯視著唐老爺子。
“我并非喜好來你這,實則你那不成器的兒子又新添了十萬兩的債,倘若我不親自前來,我的銀兩又該向何處討回呢?”
年近二十五歲的他,身著深邃的絳紫九龍朝服,紫金冠高高矗立于墨發之上,勾勒出他無可挑剔的五官。
他的容貌極為出眾,頗有幾分雌雄難辨的韻味,然而周身環繞的凜冽氣勢,卻讓人不敢有絲毫輕慢,尤其是那雙深邃的鳳眼,閃爍著幽暗與危險的光芒,宛如幽冥世界中走出的修羅,令人膽寒。
唐玉容雖非初次與慕燁寒照面,但每次面對他,都會感到一股寒意自脊背升起,仿佛有無數森森白骨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言罷,慕燁寒將借條置于桌上,指尖在其上輕叩兩聲,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是你兒子親筆所簽,老爺子可別不認賬哦。”
唐老爺子顫抖著雙手接過借條,一眼便認出了長子那熟悉的筆跡,待目光觸及那高達一千兩的利息時,一股怒氣直沖頭頂,眼前一陣發黑,若非唐豐眼疾手快,他怕是要一頭栽倒在地了。
“你身為朝廷重臣,竟以太師之尊公然放印子,依律當嚴懲不貸!”
慕燁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說道:“哦?那又能怎樣?”
“我深知唐家一年前已傾盡所有,恐怕府庫空虛。我一向慈悲為懷,還不起錢也無妨,只要小唐大人能幫我安排幾個人即可。”言罷,他指了指唐玉容。
面對這般囂張之徒,唐老爺子氣得手指顫抖,怒指其鼻:“奸佞之徒!我唐家世代清正廉潔,豈會向你這種卑鄙小人低頭!”
慕燁寒眉梢一揚,眼中的戲謔更甚:“既然如此,那就約定八日后,錢到人放。”
他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我府中可不養閑人,若逾期一日,便斷他一指,兩日則斷一掌,以此類推。老爺子可得抓緊了……”
說完,他背手而去,留下唐玉容心急如焚。
“祖父,十萬兩白銀,我們上哪兒去湊啊!”唐玉容焦急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