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心神一沉,腦海中金光浮現。
【通臂樁功圓滿(1/50000):一日十練,天道酬勤,五年登峰造極】
通臂樁功分為入門,小成,大成,圓滿,登峰造極五個境界。
小成為明勁,大成為暗勁,圓滿為化勁,登峰造極則是化勁大成。
“這就是化勁嗎?“
陳慶只覺得五感澄澈如洗,筋骨血肉凝練堅韌,一股沛然之力充盈周身。
不僅如此,他如今勁力內外一體,心意所動,勁力即生,再無明暗之分。
勁道并未消失,反而更凝練、更精純,如同百煉精鋼化作了繞指柔絲,可剛可柔,盡在掌控。
實力相較于暗勁,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
而一般到了化勁,若筋骨無暗傷磨損,便可延年益壽。
不過習武之人,拳腳搏命,誰年輕時沒落下些傷病?
甚者暗疾纏身,四五十歲便英年早逝也不在少數。
“不知道這化勁之上內練法門,又是多么了得。”
陳慶心中暗道一聲,對于內練法門越來越期待了。
接下幾天,陳慶并沒有去周院。
而是在家閉門揣摩化勁玄妙,引勁淬骨,其余時間則苦修釣蟾勁。
如今釣蟾勁亦至第二境,臟腑堅韌,尋常勁力已難傷其根本。
若至第三境洗精伐髓,滌除雜質,好處更是難以估量。
這天,周院新弟子白瑞登門。
他資質不俗,近來跟在孫順后面練拳。
“陳師兄。”
白瑞恭敬行禮,“師父請您下午得空時去趟院內。”
“何事?”陳慶問。
“好像是與劉師傅約了門下弟子切磋。”
陳慶頷首:“知道了。”
他對切磋興致不高,但許久未回周院,倒是該去一趟。
午后,陳慶換了身利落黑色短打,出了門便直奔周院。
院墻未入,喧囂聲浪已撲面而來。
邁步走進,平日清冷的周院此刻人聲鼎沸。
周良、劉澤端坐上首。
場中,孫順正與劉念波對峙。
周雨靜立一旁,美目看著二人,清麗身影在人群中尤為醒目。
陳慶目光掃過,角落處劉小樓、齊文翰正自說自笑,兩人雖投了朱家,與舊日師兄弟的情面卻未斷絕,偶爾還回會院里。
人脈總是不嫌多。
羅倩則笑語盈盈,與幾位劉院根骨上佳的弟子攀談,似乎有意圖拉攏資助。
她自知自己化勁無望,急欲尋個有潛力的苗子扶持,方能在羅家出頭。
只是劉院弟子比周院弟子強些,也沒有幾根好苗子。
鄭子橋雙手抱胸,全神貫注的看著兩人對拳,不知道想些什么。
白瑞眼尖,快步迎上:“陳師兄!”
陳慶略一點頭,目光投向場心。
孫順與劉念波相對而立。
孫順身著周院慣常的藏青短打,面色沉穩,眼神專注。
他擺開通臂拳的起手式‘靈猿問路’,雙膝微曲,脊骨如松,氣息沉凝。
對面的劉念波則是一身月白勁裝,身形挺拔,眼神銳利如鷹隼。
他雙手虛扣,指尖微屈,正是螳螂拳標志性的‘刀鐮手’起勢,一股蓄勢待發的鋒銳之氣隱隱透出。
“劉師弟,請指教!”孫順抱拳沉聲道。
“孫師兄,請!”
劉念波回禮,話音未落,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射出!
快!
劉念波的步伐迅捷刁鉆,仿佛草間捕食的螳螂,幾步便切近孫順中門。
雙指并攏如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刺孫順胸腹要害,正是螳螂拳的‘穿心刺’。
孫順瞳孔微縮,不敢怠慢。
他腰胯猛然擰轉,脊椎如大龍甩動,左臂閃電般掄起格擋,用的正是通臂拳卸力的技巧‘靈猿繞枝’。
只見其手臂肌肉瞬間繃緊如鐵,暗勁勃發。
“嗤啦!”
指鋒與臂膀交擊,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孫順只覺一股刁鉆陰冷的勁力透臂而入,直鉆筋骨,手臂一陣酸麻。
他悶哼一聲,腳下“蹬蹬蹬”連退三步,才堪堪卸去這股力道,青磚地上留下清晰的腳印。
劉念波得勢不饒人,身形如影隨形,步法詭譎多變,瞬間再次欺近。
雙拳化爪,上下翻飛,或啄或勾或撩,攻勢如疾風驟雨,籠罩孫順周身大穴。
螳螂拳的精髓,刁、鉆、快、狠,被他展現得淋漓盡致。
空氣中盡是“嗤嗤”的破空銳響,爪影重重,令人眼花繚亂。
孫順經驗豐富,通臂拳大開大闔又兼具柔韌的特點被他發揮到極致。
他沉腰坐馬,雙臂輪轉如風車,時而如鋼鞭橫掃,時而如靈蛇吐信,全力封擋著劉念波無處不在的攻擊。
“砰砰砰---!”
悶響聲不絕于耳,那是拳腳碰撞、暗勁交擊的聲音。
然而,差距終究明顯。
劉念波暗勁大成,氣血旺盛,暗勁圓融無礙,速度、力量、反應皆在孫順之上。
一次硬碰硬的格擋后,孫順左臂處傳來一陣針扎似的刺痛,氣血運轉瞬間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凝滯。
這凝滯對于普通人而言或許無礙,但在劉念波這等暗勁高手眼中,無異于洞門大開。
“好機會!”
劉念波眼中精光爆射。
他身形猛地一矮,一個極其刁鉆的‘螳螂剪步’切入孫順左側空門。
蓄勢已久的右臂如毒蛇出洞,五指并攏如錐,指尖凝聚著穿透力極強的暗勁,快如閃電般點向孫順左肋章門穴。
這一招正是螳螂拳中陰狠的‘點穴錐’!
孫順心中警鈴大作,再想閃避或格擋已是不及。
“噗!”
指尖精準地點在穴位旁半寸處,劉念波在最后關頭收住了勁力,只以一股柔和的暗勁透入,示意勝負已分。
饒是如此,孫順仍覺左肋一麻,半邊身子氣血一滯,踉蹌著又退了一步,臉色瞬間蒼白,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場中瞬間安靜下來。
劉念波緩緩收勢,氣息平穩,對著孫順抱拳,語氣真誠:“孫師兄,承讓了。”
孫順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肋間的酸麻,臉上并無多少沮喪,只有一絲無奈和坦然的欽佩。
他抹了把汗,也抱拳還禮,“劉師弟功夫精湛,佩服!是我輸了。”
勝負已分,干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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