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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比試

陳慶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李家護院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程明在旁耐心解釋道:“這你就不懂了,我高林縣共有五個世家大族,分別是黃,韓,李,朱,羅,而這五大世家大族對招選護院的要求很高,最起碼都要明勁修為。”

“哦?”

陳慶心中有些訝然,他深知在普通富戶家中,明勁武者已足以擔任護院頭目之職,沒想到在五大世家中竟只能做個尋常護院。

轉念一想,這倒也合情合理。

高林縣五大世家幾乎壟斷了全縣米面糧油、布匹茶葉等主要營生,說是掌控著整個高林縣的經濟命脈也不為過。

在當地百姓眼中,這五大世家就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程明繼續說道:“朱明的斷海拳的功夫確實不俗,不過距離領悟大成還差不少。”

拳法大成并不容易,不僅需要極高的悟性,還需要時間。

整個周院上下,唯有周良一人將通臂拳修煉至大成。

陳慶暗自估算,若要將自己的通臂拳修至大成,即便保持一日十練的強度,最起碼也要半年以上。

程明轉向陳慶,眼中帶著鼓勵道:“阿慶,要不要上去試試身手?”

陳慶搓了搓手,眼中閃過躍躍欲試的光芒。

這種實戰切磋不僅能積累經驗,更能加深對通臂拳的領悟。

況且這些巡守的實戰經驗,遠非周院弟子可比。

“在下陳慶,練的通臂拳!”

隨后陳慶走到了擂臺上,朝著斷海拳的高手抱了抱拳。

壯碩漢子也是笑著抱了抱拳,“朱明,斷海拳!”

“通臂拳,難道是周良的弟子!?”

“周良可不簡單,這小子看樣子十分年輕,不知道得到幾成真傳。”

周圍巡守也都是看了過來。

陳慶腳下生根,沉腰坐胯,標準的通臂拳起手。

只見他左臂如靈蛇出洞,倏然前探,五指微張,指尖似鞭梢般帶著破空銳響,直點朱明面門。

這一手‘靈蛇探路’看似輕巧,實則蘊含通臂拳‘放長擊遠’,‘冷彈脆快’的精髓,而且還有明勁強大的勁道,這招既是試探,也暗藏殺機,若被點實,瞬間就能麻痹神經。

“好小子!”

朱明心中一驚,看陳慶那年輕憨厚的模樣,沒想到出手卻是如此兇猛。

他不閃不避,眼中精光暴漲,右拳自腰間螺旋沖出,那股撕裂般的勁風已壓得陳慶點出的手臂微微一滯。

啪!

朱明的拳頭精準地砸向陳慶探出的左臂腕關節,意圖以絕對剛猛的力量,硬生生‘斷’掉陳慶這條通臂長蛇。

陳慶感覺對方拳勁剛猛無儔,硬接必然吃虧。

下一刻,他的左臂仿佛失去骨頭般猛地向下一沉,一繞,如同猿猴敏捷地避開砸落的滾木。

同時身體借勢側旋,右臂如鞭子般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反抽而出,‘啪’地一聲脆響,鞭手直甩朱明右肋。

這一下‘猿猴繞枝’接‘反臂鞭手’,將通臂拳的柔化剛發、刁鉆狠辣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少巡守看到這,只覺得背脊直冒冷汗。

朱明見陳慶化解并反擊,右拳劈空,左拳卻早已蓄勢待發,他左腳猛踏地面,擰腰轉胯,左拳帶著全身力量,如同開山巨斧般自下而上,兜頭蓋臉砸向陳慶的肩頸要害。

這是斷海拳的‘破山式’,氣勢磅礴,一往無前,力求一擊定乾坤。

然而,就在他力量爆發到極致,勁力失衡的短暫瞬間,他的重心不可避免地出現了極其微小的前傾,胸腹中線門戶在狂暴的拳勢下,露出了破綻。

陳慶敏銳感知捕捉到了這稍縱即逝的破綻,面對那兇猛而來的‘破山式’,他沒有硬撼,而是將通臂拳的‘長’發揮到極致。

他向后飄退半步,險之又險地讓過那剛猛拳風。同時,借著后退的勢,他那條柔韌如鞭的右臂,在舊力未消之際,如同裝了彈簧般“唰”地二次彈出。

不是拳,不是掌,而是并指如劍!

指尖凝聚著穿透性的寸勁,快如閃電,精準無比地穿過朱明狂暴拳勢中那微不可察的空隙,直刺其心窩。

陳慶的指尖在距離朱明膻中穴僅有一寸時,勁力含而未吐,驟然停住。

指尖帶起的勁風,已讓朱明心口肌膚感到一陣刺骨寒意。

而朱明那威猛無儔的‘破山式’也僵在了半空,離陳慶肩頭尚有半尺。

“陳兄弟年紀輕輕,身手卻如此了得。”

朱明搖了搖頭,感嘆道:“佩服佩服!”

陳慶謙虛道:“朱大哥先前已戰過一場,氣力有所消耗,這才讓小弟僥幸占了便宜。”

朱明笑而不語。

他確實消耗了些許體力,但陳慶的拳法靈動多變,招式銜接行云流水,絕非尋常學徒弟子那些死板套路可比。

接著,陳慶又和幾個巡守切磋了一番拳腳功法,大大豐富了他的實戰經驗和技巧。

幾人寒暄了幾句,陳慶便按例開始巡守。

碼頭兩旁人聲鼎沸,商販吆喝聲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

“阿慶!”

正挎著刀巡視的陳慶忽聞身后有人喚他。

回頭望去,只見小春正站在不遠處沖他招手。

“小春哥,真巧啊。”陳慶笑著迎上去。

小春搓著手,訕笑道:“不巧,我就是來專程來找你的。”

陳慶露出一絲疑惑,“找我?”

小春左右張望一番,壓低聲音道:“這里說話不方便,咱們借一步說話。”

說著便將陳慶拉到一處僻靜角落。

“阿慶,我……我攤上事兒了,是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

小春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激動的道:“你知道河上浮屋的阿翠姑娘吧?就是那個,眼睛像秋水,歌聲賽黃鶯的阿翠!”

他能知道啥!?

陳慶隱約猜到了幾分,沒接話。

小春根本沒等他回應,自顧自地急切說道:“她心里有我!真的!阿慶,你是不知道,每次我去聽曲兒,她的眼睛都只看著我,對我笑!那幫粗魯的船客,哪里懂得憐惜她?只有我……只有我懂她的好!”

他咽了口唾沫,仿佛在回味什么,語氣變得既甜蜜又痛苦:“可恨那浮屋的老鴇,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阿翠也是被逼無奈,才在那里賣笑,她昨晚偷偷告訴我,她心里苦,只盼著我能帶她走!只要三十兩銀子,三十兩!就能替她贖身,讓她脫離苦海!”

小春猛地抓住陳慶的胳膊,“阿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幫幫我,就這一次!十兩銀子就夠了!阿翠說了,只要贖了身,她就跟我走,跟我好好過日子,到時候這錢,我砸鍋賣鐵,做牛做馬也一定還你!我發誓!”

十兩銀子還不多?!

陳慶看著小春那模樣,心中暗嘆,這哪里是贖身,分明是被那船姝迷了心竅。

他搖了搖頭,語氣盡量平和:“小春哥,你也知道我現在在學武,身上哪里有多余的閑錢。”

學武有什么用!能比得上阿翠對我笑一下嗎?

小春心中腹誹,但面上依舊苦苦哀求,“那五兩呢?阿慶,五兩也行!先給她贖個半身,讓她少受點罪,實在不行三兩也成!我再去湊湊,總能湊夠的!阿翠等不了太久啊,我怕……”

贖半個身!?

這仿佛就是開玩笑似的。

陳慶還是搖頭,“真沒有,只有幾錢。”

小春立刻打蛇隨棍上,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就借我一兩!先給阿翠買點胭脂水粉,讓她知道我惦記著她!咱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你就忍心看著我……看著阿翠在水深火熱里煎熬嗎?”

他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陳慶:“.......”

小春最終還是從陳慶這里軟磨硬泡借走了三百銅錢,并且賭咒發誓:“阿慶你放心!等我把阿翠贖出來,我們兩口子一起還你!連本帶利,還你一兩!不,二兩!”

“對了。”

小春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這事千萬別告訴別人,尤其別讓我爹知道。他要是曉得了,非得急出病來不可……他不懂,他不懂我和阿翠是真心相愛的!”

說完,便揣著銅錢匆匆離去,仿佛他揣著的不是銅板,而是通往幸福的鑰匙。

陳慶望著小春遠去的背影,搖頭輕嘆。

河面上浮屋的燈火倒映在水中,晃晃悠悠。

他繼續他的巡守工作,心頭卻沉甸甸的。

約莫半個時辰后,陳慶準備回河司點卯。

突然,前方浮屋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和女子的斥罵聲,只見一個狼狽的人影被幾個兇神惡煞的打手拳打腳踢扔了出來,撲倒在泥濘的岸邊。

“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阿翠姑娘說了,讓你滾遠點,看見你就惡心!”

“就你這窮酸樣,三百個銅板也好意思拿出來現眼?連阿翠姑娘一盒胭脂都買不起!”

“再敢來糾纏,打斷你的狗腿!滾!”

鼻青臉腫的小春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半邊臉沾著泥水,眼眶烏青,嘴角滲血,衣服也被扯破了。

他狼狽地用袖子胡亂擦著臉,一抬頭,正對上陳慶復雜而了然的目光,頓時僵在原地,臉上血色褪盡。

“小春哥,你這是......”

陳慶望著他青紫的眼眶和滲血的嘴角,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小春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阿慶,你你別誤會是那老鴇逼阿翠的,阿翠她心里肯定有我.......我明日閑暇時間定要努力抄書掙錢......”

陳慶聽到這,詫異的看著小春,而接下來的話讓他徹底汗顏。

“........阿翠說,男人肯為她花錢,才是真心。”

小春一臉憧憬的道:“等我湊夠了錢,就帶著她回啞子灣,種幾畝菱角塘,養兩只下蛋的鴨。”

陳慶:“.......”

他并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勸說一個被迷了心竅的“舔狗”,能聽得進去嗎?

只怕此刻小春滿心想的,還是那個連三百銅錢都嫌少的“阿翠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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