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們刑訊太粗糙了,本大人有空教你們專業的
- 大明:開局小縣令,紅溫朱元璋
- 南國的紅豆
- 2063字
- 2025-06-13 11:20:01
此時,徐達帶著幾名軍郎中走了進來。
為首的是太醫院院判曾真,頭發花白,背著醫藥箱,身后郎中們雖為醫者,卻透著軍人的干練。
“下官太醫院曾真,見過陳縣令。”
曾真行禮。
陳安有些驚訝。
軍中竟有御醫?
明朝軍中醫官地位較低,多為征發的民間郎中,而曾真作為太醫院院判,官階未必低于陳安,只是醫官屬雜官,不如正印官顯耀。
陳安連忙回禮,其他郎中也依次見禮。
徐達介紹。
“曾院判本是御醫,因咱身體不適,圣上特準他隨行,他早聞你‘神醫’之名,聽說要現場教學,便主動跟來了。”
陳安趕緊擺手。
“我只是懂些外傷皮毛,不敢在諸位面前班門弄斧。”
這并非謙虛,他確實只擅長外傷和天花防治,若遇內傷疑難雜癥,恐怕會誤診。
但眾人以為他謙虛,曾真正色道。
“陳縣令過謙了!天花肆虐千年,無數名醫束手無策,您卻能治愈,若這是皮毛,我等連皮毛都不配提。”
其他人紛紛附和。
陳安無奈道:
“所謂術業有專攻,我確實只懂天花和外傷,其他病癥一竅不通,若將來有人找我治死了人,可就不好了。”
眾人將信將疑,曾真捋須道。
“醫術分門別類,有人擅傷寒,有人擅婦科,有人擅外傷,陳縣令所言不虛。”
“既如此,還請諸位替我傳個話,別讓疑難雜癥找上門,免得鬧笑話。”
陳安笑道。
這時,李二蛋和獄卒抬著渾身是傷的張鼠兒進前院。
陳安指著他說。
“此獠乃采花大盜,昨日犯案被抓,因他不肯招供,昨夜動了刑,聽說諸位要來,便沒給他醫治,用作外傷治療示范。”
眾人感激陳安周到,徐達也露出滿意神色。
這小子確實上心,難怪朱元璋偏愛。
他轉念一想。
自家女兒妙錦對陳安有意,若能成婿,豈不是親上加親?
得抓緊促成此事,免得陛下搶先收為義子。
張鼠兒驚恐地看著陳安,昨日正是眼前這人,僅憑受害人證言,短短一下午就鎖定了他。
他想不通。
自己作案向來不留痕跡,為何會栽在這兒?
原本他不想來江寧縣,無奈這里鼠患嚴重、報酬豐厚,作為捕鼠人,他借工作踩點,利用調教的老鼠開門或鉆狗洞潛入,用迷藥作案。
若不是擄走了那寡婦的女兒,恐怕還能繼續逍遙。
但自昨日被捕起,張鼠兒便陷入了一場噩夢。
差役們如地府鬼差般狠辣,將他打得遍體鱗傷,渾身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
此刻,更令他驚恐的是,自己被拖到了院子里!
只見一口大鍋燒得正旺,沸水在鍋中翻滾,張鼠兒心頭劇震。
這些差役,難道要把自己當過年豬給煮了?
行到這,他拼命掙扎了起來。
李二蛋見狀,上前狠狠踹了幾腳,罵道。
“還有力氣折騰?看來哥兒幾個昨晚對你還是太客氣了……”
張鼠兒望見李二蛋的黑臉,瞬間兩股戰戰,癱在地上再不敢動彈,昨夜正是此人折磨他最狠。
李二蛋見采花大盜被震懾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此時,韓無雙端來一盆清水。
陳安邊洗手,邊對李二蛋說。
“說真的,你們審訊和刑訊的手段太粗糙了,改日本大人有空教你們幾招專業的。”
李二蛋在陳安面前立刻換了副笑臉,討好道。
“那敢情好!屬下也覺得把人打得血肉模糊不夠利索,大人務必多傳授些技巧。”
陳安微微頷首,洗凈手后皺眉看向地上的張鼠兒。
這廝昨夜真是遭了不少罪,全身傷痕累累的。
他從木盤里取出一把剪刀,在張鼠兒驚恐的注視下剪開其外衣,指著胸口一道血肉模糊的傷口,道。
“戰場上的創傷無非刀傷、重物擊傷、燙傷、燒傷等,此傷類似刀傷,首要步驟是清理傷口。”
“許多將士治傷后仍喪命,即便涂了金瘡藥止血,死亡率依舊居高不下,是也不是?”
曾院判點頭接話。
“的確,特別是夏季,不少將士因傷口潰爛、高熱而亡。”
“這是因為傷口感染了。”
陳安解釋道。
“傷口里有肉眼看不見的‘小蟲子’,正是它們導致潰爛,別問本官如何知曉或如何看見的,本官只教治療之法,你們照做即可。”
陳安無法搬出顯微鏡或現代醫學理論,只能簡化教學。
懂不懂原理不重要,執行到位才是關鍵。
“治療刀傷的第一步是清創。”
“記住,所有器具必須先消毒,用開水煮沸一炷香時間。”
陳安指著火爐上的大鍋說道。
眾軍郎中紛紛踮腳張望。
鍋中半鍋沸水翻滾,煮著白色紗布和幾樣奇形怪狀的器具。
“不僅治傷需要消毒,將來條件允許時,大軍駐扎或出征務必避免飲用生水,須將水燒開再喝。”
陳安特意對徐達補充道。
徐達皺眉問。
“為何?”
“生水中可能含有肉眼看不見的‘小蟲子’,易引發疫病。”
陳安解釋。
徐達點頭應下。
雖讓全軍喝開水有難度,但若能防疫,便值得推行。
陳安又從木盤取來一個瓶子,拔掉木塞,濃郁酒香撲面而來。
“這是高烈度酒,清洗傷口必不可少,傷口潰爛因感染所致,清水清創效果差,必須用烈酒。”
話音未落,他便將酒精倒在了張鼠兒的傷口上,劇烈的刺痛,瞬間席卷他全身!
張鼠兒當即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來!
陳安瞥他一眼,冷冷道。
“閉嘴,吵死了。”
李二蛋立刻會意,掏出一雙臭襪子塞進了張鼠兒口中。
不知張鼠兒是驚恐還是惡心,發出了含混不清的嗚咽聲。
陳安手法雖粗暴卻條理清晰。
用酒精沖洗后,他夾著棉花仔細清理傷口,直至血漬和殘渣清除干凈,再撒上金瘡藥,最后用沸水煮過的紗布包扎,整套外傷處理流程完畢。
換作其他朝代,因為缺乏高烈度酒,此類療法很難推廣。
但明初的釀酒與蒸餾技術進步飛速,朝廷不征酒稅、不禁酒,民間酒品普及,四五十度的烈酒已常見且價格親民,軍隊完全有條件采購作為醫療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