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好意思承認,但是溫硯月小時候,她的夢想就是做一名賢妻良母。
因為看著媽媽很幸福,她很憧憬。
但是這樣的夢想在媽媽生病之后戛然而止。
一切變化得太快。
媽媽生病,離世,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有爸爸的新老婆。
溫硯月洗漱后躺在床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放空。
她初中時遇到沈聿珩,他帥氣溫柔,對她很好。
她又重新抱起一絲希冀,或許,她很幸運呢?
如今溫硯月又摸不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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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來,溫硯月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昨晚在車里做過的夢又重現了。
這一次更加清晰。
她拿出手機,
溫硯月:「如果反復做一個同樣的夢,代表著什么?」
小珊:「怎么啦小月?夢魘了?這么早就來找你的親親龜龜?」
小珊:「如果是詭異的夢,你大概是壓力太大了,昨晚在沈家過得太辛苦了嗎?」
溫硯月:「不是,是很條理清晰的夢,夢里還都是現實中認識的人,行為也都和他們的性格差不多」
小珊:「什么?那會不會是預知夢啊?我前兩天才看了本小說,女主夢到了以后會發生的事情,意識到自己是個炮灰女配,然后覺醒了咔咔就是干!」
溫硯月被蔡元珊逗得一笑,
溫硯月:「謝謝你為我帶來一個有趣的早晨,閨閨」
她起床,今天要出門去訂制下個月的演出服。
她是港大民樂團的琵琶首席,下個月有農歷新年匯演,民樂團要代表港大在港城總臺出一檔節目,她因此訂了套衣服。
她今年大三,修讀的是民族音樂系。
自從6歲就開始學習南音琵琶,她的音樂造詣說不上好,但足夠熟練。
坐車到了訂制中式服裝的地方,今天的制衣店居然有客在。
她分明提前約了量衣的時間。
剛到門口就見店員匆匆跑來解釋,
“溫小姐真不好意思,今天店里出了些狀況,現在有客。”
溫硯月挑眉看向店里,透過磨砂的玻璃,只隱約看到里面是位身形高闊的男士。
她認識唐伯多年,不像是會輕易毀約砸招牌的人。
店員心中有愧,面露難色,
“溫小姐,您看要不進去等片刻?里面的這位先生只量尺寸,快結束了。”
溫硯月唇微抿:“好。”
店員松了口氣,忙迎著她進了店。
進了店,居然又是霍靳。
溫硯月挑了挑眉,未免太巧了。
霍靳正站在量衣鏡前,伸長了手臂,唐伯親自給他量著尺寸。
他肩寬腿長的,站在店中央,顯得寬闊的量衣室都有點逼仄。但他整個人站姿又是有些懶散,沒個正形。
而見到她,霍靳似乎有些驚訝:
“溫小姐,又見面了。”
溫硯月點頭致意:
“沒想到霍先生也喜歡穿中式。”
“沒辦法,家里有個古板的老爺子。”
溫硯月知道他說的是他的父親,霍閩儒。
而唐伯量過霍靳的肩寬,忙對溫硯月道:
“溫小姐,您選的兩套料子已經大致裁好了,只需要試過改細節,要不您先去試衣?”
溫硯月點頭,跟著店員穿過量衣室,向著試衣間去。
她隱約覺得有股視線濃稠地粘著在自己身上,她搖搖頭,看來她真是需要好好休息了。
等她試了第一套旗袍出來,霍靳居然還在。
溫硯月有些不自在,但她身上的這套新式旗袍腰身有些肥,需要找唐伯確認下。
霍靳此時正穿著一套新中式的服裝,顯然也在確認尺寸。
杏色的絲質刺繡襯衫,配了一條黑色西褲,襯衫上繡著兩只淺金色的仙鶴。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冷淡氣息,明亮了不少。
她偷偷打量霍靳的同時,霍靳卻在明目張膽地看她。
“粉色不配你。”他打量許久,視線停留在她高開叉的裙邊緩緩開口。
溫硯月:“……”
他是不是有點冒犯了。
鑒于他昨晚送她回來,她選擇忽視他的不禮貌。
“唐伯,這件腰身有點松了。”
唐伯偷偷瞧了一眼霍靳的臉色,心道這位溫小姐膽子可真大,竟然直接忽視了霍先生的話。
他忙讓手下的女店員給她重新丈量了尺寸,
“放心吧溫小姐,腰身只要一天就能改好。”
溫硯月滿意地點點頭。
霍靳好似不太在意她的忽視,但卻也不肯放過她,他兀自走到她身旁站定,
“你更適合水綠色。”
她膚白,溫婉長相,這樣的濃粉顯得輕浮,水綠色雅致又襯她雪白膚色。
他陡然接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小于成年人之間的禮貌社交距離。
量衣室有三面巨大的鏡子,每一面都照出了一對璧人。
唐伯和店員都因著鏡中二人怔忡一瞬。
怎么說呢?雖然他們知道這位溫小姐的男友是沈家的沈先生。
但溫小姐和這位大名鼎鼎的霍先生站在一起的時候,兩人之間有種難以言喻的磁場。總感覺其中一個要被另一個吃掉的窒息危險感。
霍先生身形寬大,幾乎能將溫小姐整個人包裹住。
但溫小姐身上的明艷的粉色,又把霍先生的低沉穩重吞噬掉了。
所以,究竟是誰吃掉誰,不好說。
溫硯月不著痕跡地往前一步,拉開了兩人距離,
“看來霍先生對于色彩頗有造詣,可我這套衣服要在跨年晚會穿,圖喜慶。”她一段話說得滴水不漏。
霍靳摸摸鼻子,對店里的其他人揮了揮手。
上等制衣店的人都是人精,互相看看眼色都默不作聲地離開了。
偌大的制衣室只剩他們倆。
溫硯月疑惑:“霍先生有什么事?”她有些警覺。
她想好了,如果他要是做什么不合適的事情,她就按手機報警。
霍靳似乎看出她的想法,輕笑一聲:
“別緊張,我只是想邀請你做我的女伴,出席兩日后鄭家新年宴。”
溫硯月:“霍先生,我有男友。”
霍靳大喇喇地坐下,端起茶喝,
“溫小姐,我要的是女伴,不是女友,如果你想做我的女友,”他品了品茶,悠悠哉,“不好意思,目前還不行。”
溫硯月跟不上霍靳的思路,他有點莫名其妙在身上。
但是她想起他提到的,鄭家的跨年晚宴。
那不是她夢里夢到的嗎?
沈聿珩帶著別的女伴出席了的宴會,卻告訴她,他要忙工作的事情?
于是,溫硯月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她只是想驗證一下她夢境里發生的事情是否是真的。
對,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