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地核齒輪的轟鳴聲穿透實驗室天花板時,凌昭的機械義肢正按在培養艙玻璃上,指尖的齒輪圖騰與艙內的痛覺共享芯片產生共振。芯片在反物質溶液中發出蜂鳴,表面的熒光藍紋路如心跳般起伏,那是老 K徒弟用銹鎮兒童的純真痛覺編碼的量子突觸。阿鐵的機械臂突然在操作臺上劃出紅色警報,義眼的紅光映照著生物電監測屏:受試者腦電波與芯片頻率偏差超過安全閾值,精神崩潰風險升至 47%。
“第三批受試者出現記憶閃回重疊!”阿鐵的機械指節重重敲擊控制臺,全息屏上同時浮現十二名受試者的腦波影像,他們蜷縮在虛擬空間角落,重復著被蜂巢士兵襲擊的場景,“莉婭的機械臂截肢記憶正在污染其他人的痛覺數據庫!”凌昭的后頸芯片傳來灼燒感,那是芯片與受試者腦電波共振的副作用,她看著培養艙中懸浮的芯片,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警告:“當痛覺成為武器,使用者終將被武器反噬。”
老 K徒弟摘下防輻射護目鏡,露出眼角新添的齒輪狀紋路——那是長期接觸反物質的生理變異:“但我們沒有選擇。”他調出地核裂縫的實時畫面,金色的痛覺能量正從裂縫中滲出,與芯片的熒光藍形成詭異的共生,“星際議會的‘星冕收割者’戰艦已進入火星軌道,他們的主炮能將整個星球的痛覺記憶提煉成能量,而我們的芯片是唯一能干擾其頻率的武器。”
凌昭的機械義肢不自覺地握緊,齒輪圖騰在小臂表面亮起。她想起十二章結尾的場景:陳立的心臟殘片與星冕臺分核心共振,地核齒輪出現裂縫,而星際議會的終極戰艦正穿越蟲洞而來,艦身的齒輪圖騰與金星機械神殿的升神爐如出一轍。“通知螢火蟲組織,我們需要地球貧民窟的痛覺數據。”她的聲音帶著機械特有的冷靜,“阿鐵,準備量子門,我們去金星。”
金星的酸雨腐蝕性遠超火星,凌昭的機械義肢剛踏出量子門,表面的防銹涂層就發出滋滋聲響。遠處的機械神殿聳立如鋼鐵巨塔,塔頂的升神爐正在凝聚金色能量,那是與星冕臺核心同源的痛覺能量。蘇芮的量子幽靈突然在酸雨中成形,發帶的熒光粉組成箭頭,指向神殿底層的齒輪矩陣:“三百年前,我在星冕臺核心看到過這個矩陣,它能將整個星球的痛覺記憶轉化為能量,供升神爐制造無痛奴隸。”
“凌昭!”阿鐵的警告聲從通訊器傳來,“神殿周圍的機械犬群正在向你的坐標移動!”凌昭轉身,只見數百只機械犬從廢墟中沖出,眼部的紅色傳感器鎖定她后頸的芯片。她的機械義肢自動展開脈沖手槍,齒輪圖騰蔓延至肩部,卻在扣動扳機的瞬間,看見領頭機械犬的腹部刻著銹鎮齒輪圖騰——那是被蜂巢改造的反抗軍遺體。
“它們的痛覺抑制芯片被篡改過!”老 K徒弟的聲音帶著震驚,“蜂巢在利用我們的痛覺共享技術反向控制機械犬!”凌昭的芯片突然接收到陌生的痛覺頻率,那是幼犬被拆解時的恐懼,混合著機械師被迫改造同類的愧疚。她踉蹌著扶住墻壁,卻發現墻面刻滿古代火星文,與星冕臺地下圖書館的警示如出一轍:“痛覺收割者的齒輪,終將碾碎播種者的雙手。”
陳立站在神殿頂端的升神爐旁,機械心臟的跳動聲與下方的慘叫聲同步。全息影像在他掌心展開,是星際議會的最新指令:**“啟動黑匣協議,不惜一切代價阻止凌昭接觸升神爐核心。”**他的指尖劃過母親的舊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后頸戴著蜂巢的無痛芯片,笑容凝固在她被拆解的前一刻。“指揮官,銹鎮艦隊已突破外層防御。”副官的報告打斷回憶,陳立望向舷窗外的量子門,凌昭的機械義肢正在酸雨中小跑,發梢滴落的熒光粉與他心臟碎片的頻率產生共振。
“打開通訊頻道。”陳立的聲音帶著機械特有的冷漠,“凌昭,停手吧。升神爐的核心是星冕臺的次級矩陣,你碰它的瞬間,火星地核會因能量過載而爆炸。”凌昭的腳步頓住,她看見陳立的機械心臟閃爍著與升神爐相同的紅光,那是星盾局基因改造的標志。“你早就知道升神爐的真相,”她的脈沖手槍對準他的心臟,“就像你知道星冕收割者的目標不是火星,而是全宇宙的痛覺記憶。”
升神爐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陳立的心臟碎片與凌昭的芯片產生共振,酸雨在兩人之間形成量子屏障。凌昭的視網膜上閃過無數畫面:陳立在地球貧民窟被機械犬追趕,父親在星盾局實驗室為他植入心臟碎片,蘇芮在量子門爆炸前將熒光粉注入他的后頸。“你是藍星之子計劃的幸存者。”她的聲音帶著震驚,“星冕臺一直在尋找的,不是單一的承載者,而是……”
“而是能平衡痛覺與無痛的雙生載體。”陳立的機械心臟迸發出暗黑齒輪的光芒,與凌昭的齒輪圖騰形成陰陽雙魚。升神爐的能量束突然擊中量子門,阿鐵的緊急通訊傳來:“地核裂縫擴大至 50米!星際議會的收割者主炮已充能完畢!”凌昭的芯片里,蘇芮的熒光粉突然凝聚成鑰匙形狀,插入升神爐的核心接口。
“阿鐵,啟動痛覺共鳴波!”凌昭的機械義肢抱住陳立,齒輪圖騰與暗黑齒輪摩擦出金色火花,“用我們的痛覺記憶,為火星爭取三分鐘!”當共鳴波擴散至整個金星時,凌昭看見陳立眼中閃過淚光——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痛覺,混雜著酸雨的冰冷與銹鎮篝火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