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一周，周蘋果就感受到了高中的快節奏，飯是必須快速吃的、澡是要快速洗干凈的，而頭也要快速吹的。讓她不由回憶起了中考前一星期的急迫感。

不愧是省內排的上前十最好的高中之一……

才第一個星期的周末作業如同海浪淘沙般給了這群剛讀高中的清澈中考生們。周蘋果在便利貼上登記好了其他科的作業才站起來在黑板上寫下了英語作業。只聽下面一片哀嚎聲，周蘋果無奈寫下了寫一篇關于開學的英語作文。

“課代表大人，我們語文都要寫作文了！怎么英語也要寫啊！”

“你就老老實實寫吧，下周一第一節就是英語，語文還可以拖到周三再給老楊”

“才開學第一周，卷子跟中考的時候一樣多…”

同學們嘴上不饒人的同時，但動手寫下作業的內容倒是沒有停筆、口是心非在這代年輕人的嘴里那可是個新鮮詞。

“蘋果，放學了還早你要去哪里玩嗎？”

“寫生”

“又寫生啊”齊桃婉不解開口，“干嘛一定要這個時候去寫生啊，跟我們一起去電玩城吧”

“誒呀你就別管了，小蘋果一周都沒有去海邊寫生了，都快憋死了，她現在可是斗志滿滿，你可就別煩她了”夏橘橙整理好了書包就拉著齊桃婉走，“走吧走吧，我和桃橙陪你去電玩城”

周蘋果揮了揮手當做目送后，就背著包騎車去了海邊

下午總會有很多人來海邊散步，所以海邊通常都有一些小攤販在吆喝著、周蘋果自然也是光顧小攤販的一員。她買了檸檬水和香腸就花了十五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的價格，成本壓根就沒有貴到十五塊，但還是這樣的死貴的價格。

周蘋果來到了老位置，撐起遮陽傘、放下小桌板。把自己的畫具擺好后準備開始自己的創作，周蘋果咬著香腸在畫紙上涂畫著、又穿著校服，把包這樣隨意敞開著，一副學生兼職畫家的做派讓一些散步的路忍不住停留看她在畫什么。周蘋果有些惶恐，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校服才覺得不對勁。看來是被當做賣畫的了。

但耐不住有人想要這副畫，甚至出了五十塊錢的價格買下這副畫，周蘋果看著手里那五十塊錢無奈一笑。把新的畫紙重新貼上繼續自己的畫作，她倒是不缺錢，只是覺得自己的畫明碼標價賣出去還至少有人認可。這就讓她嘗到了在金錢誘惑下的認可。

“蘋果”

周蘋果抬頭就看見了遮擋了自己一半風景的齊樹

“你下課了？”

“嗯，想著某個小畫家是不是又來我們學校附近寫生，抱著這樣的心態我就過來了”

齊樹背著吉他包就坐在周蘋果旁邊的毯子上，還是戴著那帽子，嘴里還叼著還沒有吃完的棒棒糖。齊樹瞇了瞇眼去瞧周蘋果的畫，自從自己跟他說還不只一種顏色后，像是幫周蘋果解開了緊箍咒一樣，畫紙上也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顏色

“你是在用沙子畫畫嗎”

“這是肌理畫”

周蘋果低頭挑著色把石英砂混合一起畫在畫紙上，白色的海浪突出在畫作上、用畫筆在白色顏料混合了藍畫出了海浪的小尾巴，刮筆輕輕刮動著似是飛濺的浪花準備跳出畫作撒在周蘋果的校服上，又在沙灘上隨機刮幾個紋路。以及借助不要錢的小紙巾包去拍打畫高出海的紋路。

齊樹目睹了一幅畫的創作過程不由點頭稱贊

“兩年不見，海詩畫的方法倒是變多了”

“那你這兩年，你的唱功也變厲害了”

“誒，你怎么知道！”

“夏橘橙給我看了你比賽的視頻”

齊樹尷尬的一臉紅，他那次比賽完全是被人叫過去參加的，就在自己回來的前一個月。但也拿了一個不錯的名次，本想自己下次有機會告訴周蘋果，不過周蘋果身邊那位百事通，周蘋果肯定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一些事情了。

“你現在住宿了，見面的次數也少”齊樹望著海隨口一句

“沒辦法，家里人都忙，家里除了我媽會做飯之外，我跟我爸只會炸廚房”周蘋果收拾好了畫具一起陪著齊樹坐在毯子上

“雖然吧我會做飯，也是走讀回家，但做五個人的飯感覺像是在做年夜飯”

“我都沒吃過你做的飯”周蘋果看向齊樹，“我媽我爸要上晚班，你要大展身手一下嗎”

“好，算你發現了一個大廚！”齊樹起身一把拉起周蘋果，“想吃什么，告訴我”

“吃什么都行，先陪我去買草莓汁”

兩個人回到家，齊桃婉立馬歡呼雀躍拉著周蘋果講了他們去電玩城抓娃娃的事情。

“嘿你還不說，班長抓娃娃技術這么好”齊桃婉展示了一下夏橘橙抓來的幾個娃娃戰利品，“下次電玩城上新的娃娃我肯定得把他拉去幫我抓了”

“他運氣一直都很好”周蘋果隨口道

“不不，光靠運氣都不一定抓著呢，你看我哥，也運氣很好啊，彩票都可以刮出點錢但抓娃娃他就不行了”

在廚房的齊樹舉著鍋鏟用無奈的眼神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像是無聲的控訴。一回來自己的黑歷史就被扒的干干凈凈，這以后在周蘋果心里的形象肯定崩的不能再崩了。但周蘋果不以為然，她倒是覺得彩票都能刮出錢，抓娃娃也不過說時間問題，她一向都很相信這個。看過去對上視線心里默默給齊樹加油打氣。

“哇蘋果，你這副畫也太好看了吧”齊桃婉看著周蘋果帶回來的畫作不由感嘆，“果然還是得放你這個藝術家去寫生，下午是我孤陋寡聞了！受小妹一拜——”

“沒有的事，要是有空了我也會陪你們去電玩城”

周蘋果一向以自己的安排為主，不過朋友約著出去玩也會考慮把自己的安排往后，只是太久沒畫畫了，還是先解燃眉之急才好。

“來，吃飯了”

三菜一湯的高級配置讓周蘋果很快就敞開了味蕾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齊樹成功征服了周蘋果平靜的味蕾。吃完飯兩個人索性就在客廳做作業，齊桃婉焦頭爛額的寫著最不想寫的數學題，三十分鐘的時候就發呆了二十五分鐘，悻悻的在第一道題寫了B。周蘋果則看著自己在班上小周考的排名不由嘴角一抽，兩個臥龍鳳雛對視一眼倒是無奈嘆口氣。

“怎么了，做個作業唉聲嘆氣的”

齊樹不嫌事大，洗完了碗甩手就來到了齊桃婉旁邊抽過了她的作業一看，不看還好，一看第一題就選錯。齊樹有些不可置信指著第一題

“這題，這么簡單，B?”

“誒呀你行你來！你都不知道我中考考的是什么來的分”齊桃婉把筆塞到齊樹的手上，“反正你們這群高考過的肯定腦子都還在，解題是最有用的”

兄妹倆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周蘋果看著自己排名30的名次，默默在自己的名次上畫了個圈。班上真的是一群神人，那排名第一的人該是有多牛才能考得上這么好的成績才能站上高一五班的巔峰，而好巧不巧那排名第一名的就是那么不著調的夏橘橙，第二名是相差五分的夏桃橙。

“你說班長和和他妹妹簡直就是學霸投胎啊…”齊桃婉苦惱的咬著筆，“以后還是得多請教他們兩個才行”

“沒事，開學一進來都會有成績下滑的，我們這個放年段排名…不至于低到哪里去”

“你也太樂觀了吧，我不想下周一回去就被班主任教育啊啊啊”齊桃婉哀嚎一聲，“特別是那個化學老師，一副不情愿的樣子，有本事他別教！”

“才開學一周你們就和老師對著干了啊”齊樹樂呵翻閱著其中一本課本，“高一還算輕松了，等你們分文理，估計都沒空忙其他的事情了”

“真有這么夸張啊——啊——！！”

22點，周蘋果見時間不早把作業收拾放包里后也準備回家，齊樹便幫她拿著畫具。兩人下了樓，齊樹把畫具遞過去。

“我看過你的排名了，其實成績都保持的挺穩定的”

“我們班大神太多了，40號人就在30名就開始分水嶺了”

“沒關系，我輔導輔導你”

周蘋果抬眸看向他，“你?”

“怎么了，景大也好歹是985和211，對我這么不自信啊”齊樹又露出他那自信的笑容、“想當年我藝考文考兩手抓，也是在之前的學校創下神話，給學弟學妹當了榜樣的”

周蘋果笑出聲，“好吧，拜你為師了”

齊樹望著她笑，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兩個人并肩的一起走，雖然路不遠，卻也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齊樹卻走的格外的漫長。星星和路燈作伴齊樹忽然覺得，不想和周蘋果這么快分開。可是家屬院沒有彎彎繞繞的路，往前走就到了周蘋果他們家。

也許是，太久沒見面的程度。

齊樹望著她上樓的背影，下意識開了口把心里話說出來

“說好了小徒弟，每周末都可以來找我輔導作業啊”

周蘋果回頭小聲嗯聲就快速上了樓，齊樹暗自竊喜著，目送了周蘋果上了樓后才回家。

周六，太陽并不懼怕賴床的人。夏橘橙的鬧鐘也跟著準時響了起來，床上的人艱難伸手摸索著手機就關上了鬧鐘，打算來個回籠覺。難得的周末時光，除了艱難完成作業，就是安心的睡個飽飽的覺好好慰問自己。

但天不遂人愿，夏媽毫不客氣的就把自己的好兒子的窗簾拉開，讓他體驗一下被太陽沐浴的感覺。

“啊啊啊啊媽！！”

“小兔崽子，快點起床！”

“媽，現在才十點半！”夏橘橙坐起來一臉怒氣，“你怎么不把橙子喊起來！”

“我起床了哦”

夏橘橙啊了一聲，有些不可相信看著餐桌上正在優雅吃著早餐的夏桃橙，夏桃橙臉上敷著面膜，視線停留在手機上的短視頻、夏橘橙看向夏媽，這母女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把他這個唯一男丁輕松打敗。他憤憤起身就去衛生間洗漱去了。有些硬氣，但也不多。

“我去上班了啊，對了橘橙，你等會給蘋果送點，她爸媽還沒有回來，我給你們微信轉了錢，中午你們就隨便對付一下”

“喔…”夏橘橙刷完牙哦了聲目送了夏媽離開

“我覺得啊小蘋果現在肯定跑出去寫生了，我們等她回來了直接吃午飯就好”夏桃橙擦了擦嘴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繼續刷著短視頻，“對了哥，幫我把可樂拿過來”

“你一大早喝可樂，不怕被老媽發現啊”

“誒呀哥…，一小口，沒事的哈”

“蘋果，又去寫生了啊”

“嗯”

周蘋果回到家屬院就碰上了幾個坐在樹蔭下乘涼的幾個老奶奶，這些老奶奶也都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周蘋果也會跟她們聊幾句天，天氣很悶熱，周蘋果在小賣部很快買了冰的礦泉水續上。老奶奶你一句我一句問著又去畫了什么，周蘋果都會把自己畫的畫直接送給老奶奶們然后順利逃脫接下來的追問。周蘋果上了樓就看見了自己家門口掛了袋子，是一個快遞，周蘋果回到家就打開、是周媽替自己買的顏料到了。

其實，家里人也支持周蘋果走美術生的路，甚至會幫她打點哪家機構好，但周蘋果卻不想太麻煩、她平時就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應該說是害怕和顧慮偏多，再說自己的畫她也只給幾個人看過。家里人、參加比賽、朋友。她其實害怕的是老師或者其他人的點評，然后讓自己陷入繪畫的迷茫，她是個喜歡原地踏步的人，也不是她不努力學習繪畫，她也會去機構學習畫畫，也會和老師交流，她敢把畫畫當做愛好，不敢當做是夢想。

就像吃蘋果，吃了第一口甜了，放久了就不甜了。

[蘋果，吃午飯了嗎，沒吃來我們家吃吧]

周蘋果背著書包就來了，夏家兄妹看著她一副要把作業打倒的樣子也鼓起了勁打算今天在下午前把作業通通做完。三個人從一坐下就沒有停下筆，直到了外賣打來了電話才告下一段落。周蘋果吃著沙拉一下注意到了沙發上的玩偶

“喔，昨天抓的”夏橘橙吃著薯片，“婉婉喜歡，還說這是什么情侶款，都想抓五個我們一人一個，對，我去拿你的”

“五個，那其中不就沒人配對了嗎”周蘋果開口道

“這有什么，一個人也挺好的啊”夏桃橙隨口，“更何況我們五個什么關系啊，會因為一個人落單沒有配對而失落嗎”

“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會”周蘋果看著手里的玩偶隨口，“我不喜歡被落單的感覺，其實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會這樣，只是我們關系好，才不會這樣”

“你說的也是，你說我們四個是24小時都可以待在一起的關系，自然會很鐵。放假了齊樹也會陪你去海邊寫生，景大又離一中近，我們也是經常見面的那種關系，誒…我還真是沒想過我們吵架的事情”

“吵架可以，絕交絕對不行”夏橘橙接上話道，“這家屬院誰不知道我們五個玩的好，我們要是絕交了，誰還相信景桐北區家屬院是天下第一和睦的家屬院”

“我也同意，吵架可以，絕交不行，還是得好好解決問題”夏桃橙點了點頭，“蘋果你說是不是，但是啊，我對友誼還是很有占有欲的，你和婉婉可不能背叛我，跑去跟別人玩了啊”

“好啦，跟誰鐵都鐵不過你的”

周蘋果來到了齊樹家門口，思索半天才選擇了敲門。等了好一會齊樹才過來開門。

“你來了”

“嗯，不過我不是拉你做作業的”

“哦，那不然做什么？”

“做義工，走嗎”

齊樹才知道周蘋果口中的做義工，是來養老院陪老爺爺老奶奶們、周蘋果和齊樹忙了好一會才坐在走廊上長舒一口氣。

“我真是被你騙了，過來做這個”

“不好嗎？”

“好，我可沒說不好，這養老院都快趕上五星級豪華酒店了”齊樹指了指其中一個設施，“就連老年人都比我住的好了，原來住得好才有時間好好享受，做一直想做的事情啊”

周蘋果無奈一下，“目光短淺，就算住的不好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這養老院是景桐市最好的一所。肯定要好好建下來給老年人享福了”

“那你為什么想要來這里做義工”齊樹隨口，“我覺得你不是會來這個地方的人”

“因為我當時在海邊，碰上了一個老爺爺，他就是從這所養老院偷跑出來的。爺爺他有嚴重的老年癡呆，一直說自己在海邊種了一顆蘋果樹，可是海邊并不會種蘋果樹”周蘋果開始講述了自己和那位老爺爺的相遇，臉上多了一絲思念。

“他一直不回去，以為我是他的孫女，一邊說我怎么長這么大了，一會說自己不認識自己的孫女。很讓人捉不著頭腦，他還是想找所謂的蘋果樹，工作人員沒辦法，找了一棵樹上面放了一個蘋果，告訴爺爺，樹枝上接了蘋果樹。爺爺很高興拉著我一起去看，后面我才知道，她的孫女也叫蘋果，但去世了，他的子女忙，把他送過來只負責交錢，就沒怎么管過了”

齊樹沉默聽著這個故事，也知道了周蘋果為什么來養老院做義工的原因。雖然這里被弄的繁華新意，但缺少的陪伴是老年人目前最渴望的東西。

望梅止渴，那周蘋果就過來當這個梅了

齊樹騎著自行車，后座帶著周蘋果。又是一樣的夕陽把影子托的很長，周蘋果望著齊樹的背影，像兩年前他拖著行李離開的背影重合在一起。當年暑假他笑彎了眼，哄著哭的周蘋果，開著玩笑說著蘋果也會哭啊之類的話，讓自己又收不回去眼淚。自己又和齊樹差的身高剛剛好一個頭，齊樹溫柔的擦去了周蘋果的眼淚，其實齊樹自己也眼眶紅了，但是在周蘋果面前，多少還是要裝作一副不會輕易哭的小大人。

“齊樹，大學生活怎么樣?”

她們又坐到了老位置，海現在已經退潮了、但氣勢洶洶的和下午的海沒有什么區別。

齊樹思考了一會，“老師還挺好，他自己也會遲到。反正課表還是很滿，感覺又跟上高中一樣，很充實，我加入了歌劇社，說白了是被一起上課的學姐拉過去的，哦還有個舞蹈社”

“那也…不錯，你那嗓子未來去發展這個也不錯啊”

“一時都不知道你是在夸我還是損我了”齊樹喝兩口水，“那你們呢，社團也開始招募了吧”

“恩，下周”

“那下周有的玩了，我跟你說啊一中社團招募可是很熱鬧的，有想好去哪個社團玩一下嗎”

“要是適合的話，去繪畫社”

“好，反正社團也就玩一天”齊樹輕笑道

周蘋果望著海浪，也時不時眼神去偷看齊樹。齊樹貌似從來沒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算不笑的時候，那個嘴角上揚的弧度讓她一直覺得齊樹很愛笑。但齊樹是個好脾氣從19年就是家屬院人盡皆知的事情，他跟誰都合著來、不管上至八十歲老太還是下至八歲小孩。

“你貌似，就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嗯?”齊樹看向她隨口一問，“我為什么要不開心”

問題像是無形的波濤又回到了周蘋果的身上，周蘋果對上齊樹的眼眸，索性把自己好奇的事情說出來

“因為我每次見到你，你總是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齊樹眨了眨眸子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周蘋果像是問一加一這樣簡單的問題。齊樹笑夠了還是耐心解釋道:

“見到你我很高興，這樣的理由合理嗎?”齊樹道，“但我可沒說我一直這樣開心，遇到不該幸運的事情我也會不高興的，不過是我喜歡這樣對著你笑。”

“就好比，蘋果你這么一張好看的臉，倒是不經常笑”

周蘋果躲避眼神，“我才沒有，我想笑的時候自然也會笑”

“對啊，我不高興了也會不高興，但是沒有像你一樣擺在明面上”齊樹道，“因為沒人會主動顧及你的情緒，人的刻板印象就是你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你臉上的表情”

“那你對我的刻板印象就是我不高興了?”

“那倒不是，可能有點生氣吧，畢竟當時吵到你畫畫了不是嗎？那你對我刻板印象不就是愛笑嘛”

周蘋果點了點頭，自己就是這樣情緒轉換特別快的人，有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但也會適當的藏起。

“你真的見到我很高興啊”

周蘋果見人坐上自行車加等著自己時，她還是追問了

“嗯，嗯…是啊、快上來吧，送你回家”

周蘋果側坐在后座，手輕拉住他的外套。齊樹暗嘆自己還好戴著帽子，不然已經紅的耳根估計已經暴露在了周蘋果的面前了。開了花的樹把街道都薰了個花香味，淡淡的，并不刺鼻，微風試圖把齊樹的帽子吹下但卻這一場拉鋸戰中敗下陣來。兩個人相顧無言的回到了家后，周蘋果收拾好自己躺在自己一米八的大床，隨手撈過長條貓玩偶。望著衣柜貼著的海報開始發起了呆。

她的腦子閃過自己剛剛回家前和齊樹說的話，猛的坐起，臉紅了一度埋在玩偶中

“這算什么話啊…”

如果那一年相處不生出些青春期懵懂的情愫的話，那么青春期會主動幫你續費

就在你入駐高中這如此適合發展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