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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凈身出戶后,渣夫的小三懷了野種

>閨蜜提醒我丈夫最近總陪孕婦產檢,我笑著搖頭:“他堂妹懷孕了?!?

>直到我在床頭柜發(fā)現(xiàn)孕婦維生素,而丈夫手機傳來新消息:“今天產檢醫(yī)生說寶寶像你。”

>當晚我聽見客臥傳來動靜,推門看見丈夫和小三在我們的婚床上纏綿。

>我冷靜地拍完視頻,次日將離婚協(xié)議甩在餐桌:“財產歸我,你凈身出戶?!?

>丈夫惱羞成怒:“你憑什么?”

>我播放他轉移資產的錄音:“就憑你蠢。”

>婆婆抱著孫子來罵我惡毒時,我笑著遞上親子鑒定:“您孫子跟您兒子一樣,都是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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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門鎖芯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午夜格外清晰,帶著一種令人齒冷的金屬摩擦聲,像一把鈍刀,慢條斯理地割破了屋內凝固的空氣。我站在客廳厚重窗簾投下的陰影里,指尖還殘留著剛才翻閱的那本精裝小說書頁的微涼觸感。玄關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伴隨著刻意壓低卻掩不住膩人甜意的女聲:“鋒哥,小心點呀,別碰到寶寶……”

陳鋒那熟悉的、帶著點酒后沙啞的嗓音響起,黏糊糊的,像熬過了頭的糖漿:“放心寶貝,我的小公主,爸爸可寶貝著呢?!币宦曒p佻的親吻聲傳來,接著是外套被隨意拋在沙發(fā)上的悶響。

胃里一陣翻攪,不是憤怒,是種冰冷的、沉甸甸的惡心。我靠在冰冷的墻壁上,陰影如同最忠誠的斗篷將我完全包裹。主臥的門被推開又關上,很快,壓抑的調笑和床墊彈簧不堪重負的呻吟便透過門板,隱隱約約、斷斷續(xù)續(xù)地鉆進耳朵里,像毒蛇吐信的嘶嘶聲,帶著一種旁若無人的囂張。

我的視線,越過客廳的黑暗,落在那扇緊閉的主臥房門上。幾小時前,那里面曾發(fā)生的一切,此刻正被另一個女人占據(jù)、玷污。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敲打著冰冷的肋骨,卻奇異地沒有掀起預想中的驚濤駭浪。一種近乎荒謬的平靜籠罩著我,像一層厚厚的、隔絕了所有聲音的冰殼。

我悄無聲息地移動腳步,像一縷游魂,回到了次臥。沒有開燈,只借著窗外城市永不熄滅的霓虹余光。床頭柜上,那個小小的白色藥瓶像一個刺眼的污點,安靜地立在那里。幾個小時前,正是它,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擊碎了我精心維持的平靜假象——一瓶葉酸復合維生素,專為孕婦設計。瓶身上陌生的藥房標簽,刺眼得如同烙印。

我拿起它,塑料瓶身冰涼堅硬。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關節(jié)微微泛白。手機屏幕就在這時突然亮起,幽藍的光刺破黑暗,像一道無聲的閃電劈進眼底。屏幕上跳出一條新消息預覽,發(fā)信人的名字赫然是“蘇柔”。

“鋒哥,到家了嗎?今天產檢B超圖我發(fā)你郵箱啦,醫(yī)生開玩笑說寶寶側臉輪廓好像你呢,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地扎進視覺神經。寶寶……像他?一股冰冷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嚨口。我死死攥緊那個藥瓶,堅硬的棱角深深硌進掌心,尖銳的疼痛反而帶來一絲奇異的清醒。

那個名字,蘇柔,曾經只是陳鋒口中一個模糊的、遠房親戚家的“堂妹”。一周前,當閨蜜周薇在咖啡館里,隔著氤氳的熱氣,憂心忡忡地壓低聲音告訴我,她不止一次在婦幼保健院門口看到陳鋒的車,車里坐著的女孩肚子已經顯懷時,我還笑著搖頭,用銀勺輕輕攪動著杯底褐色的液體:“薇薇,你肯定看錯了。那是他老家一個堂妹,懷孕了在這邊沒人照顧,鋒哥這人念舊情,偶爾接送一下而已?!蔽疑踔吝€記得自己當時語氣里的篤定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對丈夫“善良”的維護。多么愚蠢又堅固的信任堡壘,如今看來,不過是一座用謊言堆砌的沙雕,被現(xiàn)實的海浪輕輕一拍,便轟然倒塌,只剩下這一地狼藉和掌心冰冷的藥瓶。

黑暗的客臥里,我像一個沒有呼吸的影子,倚著冰冷的門板。隔壁主臥的動靜隔著薄薄的墻壁傳來,那些刻意壓低的喘息、粘膩的笑語、床墊彈簧不堪重負的呻吟……像無數(shù)只細小的毒蟲,啃噬著神經末梢。胃里翻攪得厲害,喉頭那股鐵銹般的腥甜卻奇異地被另一種更強大的力量壓了下去——一種冰冷的、近乎殘酷的清醒。

時間在黑暗中被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我拿出手機,指尖冰涼,卻穩(wěn)得出奇。屏幕幽幽的藍光映亮一小片黑暗,照亮了我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寒潭。我點開相機,切換到錄像模式,無聲無息地旋開了客臥的門把手。

門縫悄無聲息地擴大。主臥的房門虛掩著,泄出一線昏黃曖昧的光,正好將那張婚床上的景象切割得無比清晰。

陳鋒的側影,我熟悉到骨子里的輪廓,此刻卻陌生得令人作嘔。他半撐著身體,眼神黏在身下那個女人身上,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近乎貪婪的癡迷。蘇柔的長發(fā)散亂地鋪在屬于我的枕頭上,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與享受,一只手甚至慵懶地搭在陳鋒汗?jié)竦谋成?。那件被隨意丟在床腳的香奈兒軟呢外套,像一道刺目的傷疤——那是去年我拿到一筆豐厚項目獎金時,陳鋒摟著我說“老婆辛苦了,犒勞你的”,親手為我挑選的禮物。此刻,它卻裹在另一個女人的體溫里,被像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鏡頭無聲地推近,聚焦,拉近。屏幕上清晰地捕捉著陳鋒沉醉的表情,蘇柔挑釁般的眼神,他們糾纏的身體,以及……床頭柜上那瓶該死的孕婦維生素。每一個細節(jié)都纖毫畢現(xiàn)。我的手指穩(wěn)如磐石,連一絲最細微的顫抖都沒有。胸腔里那顆心仿佛被凍結了,只剩下機器般精準的運作指令:記錄,保存證據(jù)。

錄像的紅點持續(xù)閃爍著。就在這時,蘇柔帶著濃重鼻音的嬌嗔清晰地飄過來:“鋒哥……你說,等我們的寶寶生下來,你什么時候才能把那個黃臉婆徹底踹開?。克贾业奈恢?,我看著就煩……”

陳鋒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發(fā)出一聲含糊的低笑,俯身在她耳邊,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殘忍的隨意,清晰地穿透門縫,鉆進我的耳朵,也清晰地被手機麥克風捕捉:“急什么?老頭子那邊還有筆信托基金,得等她簽字授權才能動……等錢到手,孩子也生了,立馬讓她滾蛋!一分錢也別想帶走?!彼植诘氖种笓徇^蘇柔的孕肚,語氣帶著施舍般的篤定,“放心,到時候,鋒哥給你和兒子最好的。”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鋼針,精準地扎進我早已麻木的神經深處。那份信托基金,是我父親去世前,為了保障我的未來,費盡心思設立在我名下的。陳鋒覬覦已久,我竟不知他如此“未雨綢繆”。冰冷的憤怒終于沖破冰層,在血管里奔涌咆哮,然而握緊手機的手指卻收得更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我甚至微微調整了一下鏡頭角度,確保將陳鋒此刻臉上那份算計和冷酷,以及蘇柔臉上毫不掩飾的貪婪與得意,都牢牢地框進那方小小的屏幕里。

夠了。證據(jù)鏈的最后一塊拼圖,以一種最骯臟、也最清晰的方式,被他自己親手奉上。

錄像的紅點無聲熄滅。我悄無聲息地退回到客臥的黑暗里,輕輕帶上門,隔絕了那令人作嘔的一切。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我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涌入肺葉,卻奇異地點燃了胸腔里那團沉寂已久的火焰。沒有眼淚,沒有歇斯底里。黑暗中,我解鎖手機屏幕,幽光映亮我毫無表情的臉。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移動,打開一個加密的云盤文件夾,將剛剛錄下的那段視頻拖了進去。

文件夾里,早已靜靜躺著其他東西:幾張模糊但能辨認出陳鋒和蘇柔在婦幼保健院門口并肩而行的偷拍照,時間戳清晰地記錄在幾個月前;一份打印出來的銀行流水,上面用紅筆醒目地圈出了幾筆異常的大額轉賬,收款方是一個陌生的貿易公司;還有一份剛拿到不久的錄音文件備份,文件名冰冷地標注著“陳鋒轉移資產通話錄音-20231015”。

做完這一切,我放下手機,走到窗邊。城市的霓虹在遠處無聲閃爍,像無數(shù)只冷漠的眼睛。我拿出另一個備用手機,點開外賣軟件。指尖在屏幕上滑動,選了一家評價不錯的川菜館,點了一份水煮魚,加麻加辣。指尖在“確認支付”上懸停片刻,最終,輕輕點了下去。胃里依舊空空蕩蕩,翻騰著惡心,但我需要食物,需要那滾燙辛辣的刺激來驅散骨髓里透出的寒意,來支撐接下來這場硬仗。

食物的熱氣騰騰地擺在客臥的小桌上,辛辣的氣味霸道地彌漫開,暫時壓過了空氣中那若有若無的、令人作嘔的甜膩氣息。我拿起筷子,機械地夾起一片裹滿紅油花椒的魚肉,塞進嘴里。滾燙的灼痛感瞬間在舌尖炸開,一路燒灼到胃里,激得眼眶瞬間發(fā)熱。我用力地咀嚼著,將那灼熱的痛感和翻涌的情緒一同狠狠地咽了下去。

……

晨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窗簾縫隙,在客臥的地板上投下一道蒼白的亮痕。我坐在梳妝臺前,鏡子里映出一張幾乎看不出徹夜未眠痕跡的臉。粉底均勻地覆蓋了眼下淡淡的青影,口紅選的是正紅,飽滿、鋒利,像一柄即將出鞘的利刃。身上是一套剪裁利落的深灰色羊絨西裝套裙,線條冷硬,不帶一絲多余的柔和。指尖捏著一份薄薄的、卻重逾千斤的文件夾。

餐廳里彌漫著咖啡的香氣。陳鋒已經坐在餐桌旁,穿著家居服,頭發(fā)微亂,正低頭刷著手機,臉上帶著一絲饜足后的慵懶。蘇柔不見蹤影,大概還在主臥里酣睡。很好。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而規(guī)律的叩響,打破了早晨虛假的寧靜。陳鋒聞聲抬起頭,看到我的一身裝扮時,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隨即被慣常的敷衍取代:“這么早?要出門?”

我沒有回答,徑直走到他對面。目光平靜地掃過桌上他喝了一半的牛奶杯,然后落回他臉上。那份文件夾被我輕輕放在光潔的桌面上,推到他面前,發(fā)出“啪”的一聲輕響,在安靜的餐廳里卻清晰得如同驚雷。

“簽字。”我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像深秋結了冰的湖面。

陳鋒的眉頭不耐煩地皺起,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當“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加粗的黑體字撞入眼簾時,他臉上的慵懶瞬間凍結、碎裂。他猛地抬起頭,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種被冒犯的慍怒:“林晚,你發(fā)什么瘋?!”

他像是被燙到一樣,一把抓起那份文件,草草翻動,越看臉色越難看,額角的青筋都暴凸起來。當他翻到財產分割那一頁,看到上面清晰無比地寫著“男方自愿放棄婚內一切財產(包括但不限于房產、車輛、存款、股票、公司股權等),凈身出戶”時,那份慍怒瞬間變成了火山爆發(fā)般的暴怒。

“砰!”他狠狠地將文件摔在桌子上,震得杯盤叮當作響,牛奶潑灑出來,弄臟了昂貴的桌布。他猛地站起身,隔著桌子,身體前傾,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困獸,眼睛里布滿紅血絲,死死瞪著我,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調:“林晚!你他媽憑什么?!這寫的什么東西?凈身出戶?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想離婚?行!財產平分,該我的,一分都不能少!想讓我凈身出戶?做你的春秋大夢!”

他的咆哮在餐廳里回蕩,震得空氣都在嗡嗡作響。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昨夜還在另一個女人耳邊說著甜言蜜語,此刻卻只剩下猙獰的貪婪和攻擊性。

我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他噴濺的唾沫星子似乎都帶著令人作嘔的氣息。等他吼得暫時喘氣,胸膛劇烈起伏時,我才緩緩抬起手。手里握著的,是我的手機。

指尖在屏幕上輕輕一點。

一個男人刻意壓低、帶著明顯心虛和算計的聲音,立刻清晰地流淌出來,充滿了整個壓抑的空間:

“……老吳,那筆從‘鋒銳’賬上走的七百二十萬,對,就是打到‘海利貿易’那個賬戶的……你確定萬無一失吧?林晚那邊查不到的?……嗯嗯,那就好。她名下的那幾支股票,操作得怎么樣了?對,想辦法盡快脫手,套現(xiàn)出來,轉到蘇柔在海外那個賬戶……動作要快!老頭子給她留的那份信托,授權書我還沒搞到手,得趁她沒起疑心之前,先把能挪的都挪走……放心,等這邊錢都轉干凈了,孩子也生了,我立馬跟她攤牌!到時候她一分錢也拿不到,只能光屁股滾蛋!”

錄音里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精準無比地刺向陳鋒。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他自己的!

陳鋒臉上的暴怒瞬間僵死,如同被急速冷凍。血色“唰”地一下從他臉上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種死人般的灰白。他張著嘴,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死死地盯著我手里的手機,仿佛那是一個突然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怪物。身體晃了一下,他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桌沿,指尖因為用力而劇烈顫抖,指關節(jié)白得嚇人。

錄音還在繼續(xù)播放著他貪婪的謀劃,每一個字都在無情地撕碎他偽裝的憤怒,將他骯臟的底褲徹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我看著他搖搖欲墜、面無人色的樣子,終于開口,聲音不高,卻像冰刀刮過玻璃,清晰、冰冷,帶著一種徹底碾碎他所有僥幸的殘酷:

“就憑你蠢?!蔽椅⑽⒐雌鸫浇?,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冰冷的嘲諷,“蠢到以為自己的把戲天衣無縫,蠢到把錄音證據(jù)親自送到我手上,蠢到……凈身出戶是你唯一的選擇。簽了它,至少還能保住你最后一點可憐的體面。否則,”我的目光掃過他的臉,如同看著一件骯臟的垃圾,“法庭上見,我會讓你輸?shù)眠B條底褲都不剩?!?

最后幾個字,像重錘狠狠砸在陳鋒的胸口。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短促、怪異的抽氣聲,像是破舊風箱的嘶鳴。他扶著桌沿的手劇烈地顫抖著,身體晃了晃,終于支撐不住,“咚”地一聲,頹然跌坐回椅子里。巨大的實木餐椅被他撞得向后挪移,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他癱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著灑滿牛奶的桌面,臉色灰敗如紙,整個人仿佛被瞬間抽走了所有骨頭,只剩下一個被徹底擊垮的空殼。剛才的暴怒和咆哮,此刻看來,不過是一場滑稽又絕望的獨角戲。

手機里的錄音,還在無情地循環(huán)播放著他罪惡的謀劃,每一個字都像鞭子抽打在他潰敗的靈魂上。

……

厚重的橡木門在身后“砰”地一聲關上,隔絕了那棟曾被我稱為“家”的冰冷建筑里所有的污穢與喧囂。我拖著那個小小的行李箱,站在初秋微涼的晨風里,深深吸了一口氣。空氣清冽,帶著落葉和泥土的氣息,瞬間涌入肺腑,沖刷掉最后一絲殘留的窒息感。陽光穿透稀疏的梧桐葉灑下,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駁跳躍的光點。

接下來的一切,快得如同按下了加速鍵。

陳鋒的簽字,帶著屈辱和絕望的潦草,最終落在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上。他試圖反悔,試圖拖延,甚至找了他那個同樣精于算計的母親來哭鬧撒潑。但所有的掙扎,在我平靜地亮出那段高清視頻錄像、銀行流水鐵證以及他自己親口錄下的轉移資產錄音后,都變成了徒勞的掙扎和可笑的鬧劇。

法庭的判決毫無懸念。紅彤彤的印章蓋下,宣告了這段婚姻的徹底死亡,也宣告了陳鋒徹底的、真正意義上的凈身出戶。房子、車子、存款、他名下那家小公司的股權……所有婚內財產,依法全部歸屬我名下。他帶著他那點可憐的、還沒來得及轉移走的私人物品,像一條喪家之犬,倉惶地搬了出去,一頭扎進了蘇柔那個租來的小公寓。

世界仿佛瞬間清凈了。我換了鎖,請了專業(yè)的保潔團隊將那個房子從里到外徹底消毒清潔,所有沾染了他們氣息的物品——床墊、窗簾、甚至餐具——都被毫不留情地丟棄。然后,我搬了回去。這不是留戀,而是一場儀式,一場用徹底的清除和占有來宣告勝利的儀式。

日子在一種刻意的平靜中滑過。我重新投入工作,用繁忙的節(jié)奏填滿所有空隙。偶爾,一些風言風語會像蒼蠅一樣嗡嗡地傳進耳朵里:陳鋒和蘇柔住在一起后,爭吵成了家常便飯;他沒了經濟來源,又拉不下臉去找正經工作,整日借酒澆愁;蘇柔仗著肚子里的“龍種”,對陳鋒和他那同樣搬去同住的母親呼來喝去……這些消息,只讓我覺得聒噪。他們的苦難,與我何干?

直到那個悶熱的午后。

門鈴聲尖銳地、持續(xù)不斷地響起,帶著一種不依不饒的瘋狂,粗暴地撕碎了室內的寧靜。我正在書房處理郵件,皺了皺眉。走到可視門禁前,屏幕上赫然映出兩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陳鋒的母親,我那前婆婆王桂芬,還有抱著一個裹在藍色襁褓里嬰兒的陳鋒。王桂芬那張刻薄的臉漲得通紅,稀疏的眉毛倒豎著,嘴唇飛快地翕動,顯然正在破口大罵。陳鋒則站在稍后一點,臉色灰敗,眼神躲閃,懷里緊緊抱著那個小小的嬰兒,像是抱著他最后一塊浮木。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指尖在開門鍵上懸停了片刻,最終還是按了下去。與其讓他們在外面吵嚷不休引來鄰居圍觀,不如放進來,一次性解決干凈。

門一開,王桂芬就像一顆被點燃的炮仗,猛地沖了進來,帶著一股廉價香水和嬰兒奶腥混合的刺鼻氣味。她干枯的手指幾乎要戳到我的鼻尖,唾沫星子隨著尖利的咒罵四處飛濺:

“林晚!你這個挨千刀的黑心肝!毒婦!掃把星!你把我兒子害得好慘啊!你看看他現(xiàn)在成什么樣子了?啊?!都是你這個毒婦害的!你霸占了我兒子辛辛苦苦掙來的家產,一分錢都不給他留!你讓他怎么活?讓我們一家老小怎么活?!你不得好死啊你!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早晚要遭報應的!你斷子絕孫!你……”

她歇斯底里的咆哮在寬敞的客廳里回蕩,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那個小小的嬰兒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噪音嚇到,在她懷里哇哇大哭起來,尖銳的哭聲和王桂芬的咒罵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頭痛欲裂的噪音洪流。

陳鋒抱著孩子,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玄關處,臉色更加難看,嘴唇動了動,似乎想阻止他母親,但最終只是懦弱地低下了頭,把臉埋向襁褓。

我站在原地,冷眼看著這出鬧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滑稽戲。等王桂芬罵得氣喘吁吁,暫時停下?lián)Q氣,并用那雙渾濁刻毒的眼睛死死剜著我,似乎在期待我崩潰或反擊時,我才終于動了。

我沒有看她,也沒有看陳鋒和他懷里的孩子。我轉身,步伐從容地走向客廳角落的實木邊柜。柜子上層抽屜無聲滑開,我從里面取出了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略顯厚實的牛皮紙文件袋。指尖捏著文件袋的邊緣,我重新走回到王桂芬面前。

她還在喘著粗氣,布滿皺紋的臉上交織著憤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等著看我如何狡辯或求饒的快意。陳鋒也抬起頭,疑惑又帶著莫名恐懼地看著我手里的文件袋。

我沒有說話。在王桂芬那怨毒的目光和嬰兒持續(xù)不斷的啼哭聲中,我慢條斯理地、帶著一種近乎優(yōu)雅的殘忍,從牛皮紙袋里抽出了幾張紙。最上面一張,抬頭是本市一家權威司法鑒定中心的醒目LOGO。

我的目光終于落在那張?zhí)闇I橫流、寫滿惡毒詛咒的老臉上,嘴角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向上勾起。那笑容,冰冷,鋒利,帶著一種洞穿一切、俯瞰塵埃的悲憫和嘲諷。

我將那幾張薄薄的紙,如同施舍乞丐的硬幣,輕輕地、卻又帶著千鈞之力,遞到了王桂芬劇烈起伏的胸前。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嬰兒的哭嚎和王桂芬粗重的喘息,像淬了寒冰的針,精準地扎進他們母子的耳膜:

“王阿姨,”我刻意用了這個疏離的稱呼,笑意更深,眼底卻是一片凍徹骨髓的寒潭,“您抱著的這個寶貝金孫……”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欣賞著王桂芬眼中因驚疑而驟然放大的瞳孔,以及陳鋒瞬間慘白如紙的臉。

“跟您兒子一樣,”我一字一頓,聲音清晰得如同法庭上的最終宣判,“都是……野、種?!?

“親子鑒定報告”幾個加粗的黑體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地燙在王桂芬渾濁的眼底。她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扼住了喉嚨,那滔滔不絕的咒罵聲戛然而止,只剩下一陣破風箱般的、嗬嗬的抽氣聲。她干枯的手指顫抖著,如同瀕死的雞爪,猛地一把搶過我遞過去的紙張,渾濁的老眼死死地、近乎貪婪地黏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上。

陳鋒懷里的嬰兒還在撕心裂肺地哭嚎,但這哭聲仿佛瞬間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陳鋒整個人僵在原地,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臉色由灰白轉為一種死人般的慘白,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他的目光死死地釘在他母親手中的報告上,像是要把那幾張紙燒穿。

王桂芬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紙張在她手中嘩啦作響。她的視線瘋狂地在那些冰冷的專業(yè)術語和最后的結論上掃視、確認,一遍又一遍。當她終于看清那個用加粗字體標注的、清晰無比的鑒定結論——“排除陳鋒是陳子軒(男嬰)的生物學父親”時,一聲短促、尖銳、完全不似人聲的嚎叫猛地從她喉嚨里擠了出來!

“啊——?。。 ?

那聲音充滿了極致的震驚、絕望和被徹底愚弄的瘋狂。她像被抽掉了全身骨頭,又像是被滾油潑中,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手里的鑒定報告如同燙手的烙鐵般脫手飛出,白色的紙張如同垂死的蝴蝶,紛紛揚揚地飄散開來,有幾張甚至落在了她油膩的頭發(fā)和肩膀上。

“不……不可能!假的!這是假的!”她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渾濁眼珠像要爆裂開來,死死地、怨毒地瞪著我,嘶聲尖叫,唾沫混著淚水從她扭曲的嘴角噴濺出來,“是你!林晚!是你這個毒婦偽造的!你想害我孫子!你想害我們老陳家絕后!你這個不得好死的……”

她的咒罵戛然而止。

因為一直如同雕塑般僵立的陳鋒,突然動了。他像是從一場最深沉的噩夢中驚醒,又像是被地獄的業(yè)火瞬間點燃。他猛地將懷里哭嚎不止的嬰兒,像丟棄一件骯臟的垃圾一樣,粗暴地塞進王桂芬懷里。動作之大,差點讓襁褓中的孩子脫手而出,嚇得王桂芬下意識地緊緊摟住,嬰兒的哭聲更加凄厲。

陳鋒沒有再看那孩子一眼。他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種被徹底摧毀、被極致的恥辱和憤怒吞噬的瘋狂。他死死地盯著王桂芬懷里那個還在哇哇大哭的小生命,眼神陌生而恐怖,仿佛那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帶著劇毒的怪物。

“野種……”他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模糊不清、如同野獸瀕死般的低吼,聲音嘶啞得可怕,“……野種??!”最后兩個字,他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帶著毀天滅地的絕望和暴怒。

他猛地轉過身,不再看那對祖孫一眼,像一頭徹底失控的瘋牛,狠狠撞開擋在玄關處的矮凳,踉踉蹌蹌地沖出了大門。沉重的防盜門被他甩得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震得墻壁都在嗡嗡作響,留下身后一片死寂般的混亂——嬰兒撕心裂肺的哭嚎,王桂芬抱著孩子癱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和絕望的嗚咽。

我站在原地,冷眼旁觀著這場由他們親手種下的惡果所引發(fā)的、徹底崩塌的災難??諝庵袕浡鴭雰旱哪绦取⑼豕鸱疑砩系牧畠r汗味和濃重的絕望氣息。那份散落在地上的親子鑒定報告,幾張雪白的紙頁靜靜地躺在光潔的地板上,像是對這場荒誕悲劇最冰冷、最無情的注腳。

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斜斜地照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長長的、界限分明的光影。我緩緩抬起腳,高跟鞋的細跟精準地、從容地踏過那幾張散落的鑒定報告,堅硬的鞋底與紙張摩擦,發(fā)出輕微的、如同嘆息般的沙沙聲。那聲音,微不可聞,卻清晰地宣告著與身后這片污穢狼藉的徹底割裂。

我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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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fā)配路上醒來,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油爆香菇 186萬讀過
燈花笑

陸曈上山學醫(yī)七年,歸鄉(xiāng)后發(fā)現(xiàn)物是人非。長姐為人所害,香消玉殞,兄長身陷囹圄,含冤九泉;老父上京鳴冤,路遇水禍,母親一夜瘋癲,焚于火中。陸曈收拾收拾醫(yī)箱,殺上京洲。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若無判官,我為閻羅!*京中世宦家族接連出事,殿前司指揮使裴云暎暗中調查此事,仁心醫(yī)館的醫(yī)女成了他的懷疑對象。不過......沒等他找到證據(jù),那姑娘先對他動手了。*瘋批醫(yī)女x心機指揮使,日更,每天早上七點更新,請支持正版茶~

千山茶客 43.8萬讀過
穿成黑月光惡女,深陷虐文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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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神級腦回路+邪惡梔子花】頂級社畜江寧一朝穿書,被惡女系統(tǒng)強制綁定,要求她欺負男主,威脅男主,把囂張跋扈,目無王法進行到底,最后被黑化男主報復到家族破產,死無全尸就獎勵她一百億并回到原來世界。一大長串的任務江寧只記住了三個字:一百億!太好了,貧窮的她有救了。積極響應任務的江寧把惡毒進行到底。常年受她迫害,因為缺愛從而愛上女主的親弟。江寧反手安排十套高考試卷,自己成績啥逼樣心里沒數(shù)?沒寫完不準去愛!你配嗎!瘋狂癡迷女主,把她的愛當垃圾扔的竹馬男二。江寧立馬擺脫這種戀愛腦笨蛋人設,絕交!必須絕交,只是絕交以后為什么他又回來求原諒?她直接一腳踹開,主打一個姐的愛很高貴,你是渣男你不配。原書女主好運buff疊一身,面對強權毫不退縮。江寧瘋狂鼓掌,好好好,找機會立馬斷掉她的資助,女主流落街頭,只想回去。沒錢了吧?包老實的!而被她瘋狂欺辱,恨她入骨的男主猩紅著眼對她發(fā)誓:“江寧,你別落魄,不然落我手里,我讓你死無全尸。”后來江家破產,走完所有劇情的江寧被強制下線,真應了男主的話,她死無全尸。只是誰來告訴她,她死后,討厭她的親弟,視她如垃圾的竹馬,甚至恨不得掐死她的男主都跪地祈求她能回來?

慕聽風 2.4萬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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